得清。
君衍之的双目微微一眯,飞起来以身挡住。他高深莫测的目光扫过杨冬夜,身体却颓然倒地,昏迷不醒。
文荆一呆,扑到君衍之身上慌道:“师兄,你怎么了师兄?”
君衍之闭目不语,嘴角流出刺眼的鲜血。
文荆摸索着,竟摸到一个插在身上的长针,针头乌黑,淬了妖兽的剧毒。文荆恼恨地看着杨冬夜:“师兄受了重伤,你竟然狠心下毒手,这长针上究竟有什么毒?!”
杨冬夜慌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针头之毒只能致人麻痒,怎么会吐血不止,叫人丧命?
文荆心中忐忑不安。
君衍之为季可晴挡针受伤,英雄救美,这都是原文中的内容……
原文中君衍之没有死,这里应该也不会死……吧?
只是这杨冬夜实在可恨!
正在这时,一阵疾风而过,空中落下来几人,却是贺灵和柳千陌等人到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醒了?”柳千陌蹲下来。
文荆怒极喊道:“天衡峰这些人不讲道理,把四师兄毒伤,弄成这副样子!”又指着杨冬夜:“就是他!对师兄放暗器!”
贺灵闻言,冷冰冰地看着杨冬夜,左手一挥,一道狂风自地面形成,越变越大。
归心壁着急叫道:“你先问清楚再打架!”
众人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眼睛眯起,却都有些惊异。
“这是四冥风?”
“段轩竟把绝学传给了贺灵?”
正在这时,殿中几人飞了出来,为首的道人正是席放。他脸色微沉,不怒而威:“清虚殿前不得放肆,退下。”
贺灵冷冷地看了看他,掌中的风慢慢收起,站在一旁。
席放将目光停留在贺灵身上,上下打量片刻,只见挺拔俊朗的青年一脸冷酷,像极了那个人……
他若有所思地拢眉,又缓缓道:“方才已把穆之秋之事查清楚,穆之秋体内有精血炼制的魔器,修炼魔功,再无可疑。”
天衡峰众弟子有些难以相信,面面相觑。
闻人慕将杨冬夜拉开,低声道:“这君衍之是怎么回事?”
杨冬夜脸色惨白:“我刚才、刚才……”
文荆落井下石,叫道:“这杨冬夜放毒针,杀了我师兄!”
事情急转直下。
君衍之抓到魔头,正是为清虚剑宗立了大功,如今杨冬夜杀了他,岂能不害怕之理?
席放不禁沉了脸:“火速去南雁峰,请你们高师叔为君衍之疗伤。”又向陆长卿道:“你一脉弟子欺凌同门,如此行事,该怎么处理?”
陆长卿本是清虚剑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日却被穆之秋和杨冬夜之事弄得颜面大失。他的脸色铁青,怒道:“将杨冬夜关起来,今夜打死!其余弟子全都闭门思过,不得下山!”
众人噤声,皆不敢再发一言。
陆长卿的道袍飘起,飞在空中,一言不发而去。
闻人慕的目光扫过慧石峰几人,忍气吩咐几人将呆若木鸡的杨冬夜绑住,低头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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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慧石峰。
慧石峰所有弟子齐齐候在君衍之的床前,有些忐忑。与天衡峰的争斗被归心壁添油加醋地一说,显得惊险万分,叫人身临其境。
道骨仙风的老者为面色苍白的男子盖上被子,擦擦额头的汗水,轻声道:“中了玄墨青蛇的毒,已无大碍,休息几天便可。”
柳千陌等人放下心来:“多谢高师叔。”
高颜摆摆手,微微笑着:“大家都是同门,本应互相帮助。”又捋着胡子道:“既然已经无事,我也该走了,改日再会。”
柳千陌连忙将他送出门外,寒暄一番,又重新走进来。
文荆在君衍之身边坐下,想想又觉得太自以为是。师兄说不定不觉得跟自己多亲近呢?于是站起来候在一旁。
君衍之瞄了他一眼,向柳千陌道:“劳烦各位师兄师弟,尤其是路师弟。”
文荆脸红,小声道:“我也没、没做、没做什——”
支支吾吾尚未把话说完,便被贺灵打断:“我先走了,你安静疗伤。”
君衍之:“二师兄慢走。”
文荆:“…………”
归心壁舒展一下身体,对君衍之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你既然死不了,好好继续为慧石峰干活吧。”
柳千陌皱眉,尚未出声,只听莫少言慢吞吞地道:“我们之中,将来活得最久的就是五师兄。”
众人哄笑,归心壁凉凉地说:“祸害又如何?能活下来就是本事。”
君衍之不说话,只垂目望着被子。
说笑一番,柳千陌笑着说:“我们先出去了,你继续休息吧。可要人留下来伺候你?”
君衍之沉默地看了看文荆,刚要答话,只听门外传来叫声,声音沉重发闷,带着几分哀伤之意:“君师兄可醒了?求君师兄网开一面!”
柳千陌神色一凛:“天衡峰的人。”
众人连忙鱼贯而出,拉开架势,只见几个天衡峰弟子站在门前,为首的那弟子垂头咬牙,十分沉痛。
柳千陌防备地说:“你们又要做什么?”
一个弟子推了推那为首的弟子,见他眼睛红肿,却垂头不语,只好替他道:“柳师兄,这是杨冬夜的哥哥,杨冬山。他弟弟太不懂事,冒犯了君师兄,今夜要被师父打死。杨冬山无法可想,想求君师兄网开一面,放过杨冬夜。”
归心壁嗤笑一声:“本来就是你们穆之秋搞出来的事,我师兄为清虚剑宗铲除祸害,反落得这种下场,你说你弟弟该不该杀?!”
杨冬山低着头,眼泪滴落在地上,却仍旧不发一言。
旁边那弟子又说:“冬夜与穆之秋交情深厚,一时蒙蔽,接受不了。况且他为人仗义,爱为朋友打抱不平,不是心肠狠毒、会杀人的人。他方才也说,针上的毒只让人麻痒,并不致命,也许是君师兄本就受伤的缘故,中针之后伤势才突然加重。求君师兄放过他一次,这哥哥不太会说话,但一定感激……”
莫少言慢吞吞地说:“心肠不狠毒,也能差点将我们师兄杀死,你们天衡峰真是厉害……”
古晋平也说:“为什么不求你们师父?”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难堪道:“师父大怒,觉得穆之秋和冬夜让他丢脸,不肯松口。我们已求过师父多次,师父说,若要留下杨冬夜的性命,要君师兄首肯。这哥哥走投无路……”
柳千陌忍气道:“君师弟正在休息,这件事不必再多说了。”
归心壁也不耐地说:“走吧走吧,别在这里叫人讨厌。对你们手下留情,你们又何曾对我们手下留情?”
杨冬山怔肿地低着头,有些恍惚。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