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熟练地在宿舍群里打了句“今晚跟朋友出去吃饭,借宿在他那里,你们锁门吧,我不回去了。”
正要退出,曲俊文居然秒回。
“你在哪儿呢,哥去接你。”
“笨了吧唧的还敢外宿,让人家骗去噶了腰子都不知道。”
“哪儿认识的朋友啊,不会是网友吧,你是疯了吧沈冬冬。”
“回复啊沈冬冬。”
曲俊文居然噼里啪啦打了一串过来,听被子外的动静,他好像还从床上坐起来了。
沈冬冬有点慌张,赶紧打了句“是我的老朋友,我挺安全的不用你操心”,又发了张以前跟猫咖老板玩拍的照片,径直关掉宿舍群。
多说多错,撒谎就是要精简。
消息列表有几条未读,沈冬冬才发现傅伦和曲俊文都给他私发过消息,问他去了哪儿。
但是盛见野没有。
猫猫撇嘴.jpg
果然,盛见野还是很讨厌他。昨天晚上两人吵了一架,盛见野对他的印象应该更差了吧?
哼,猫又不在乎,不跟猫猫玩,是他的损失。
猫猫摊开身体趴在窝里,用力在被单上蹭鼻头,蹭掉微弱酸涩。
确认声音和震动全都关了,啪嗒关掉手机,小心推进衣柜底下。
猫要睡觉,爱咋咋地。
等明天快天亮的时候,再趁着舍友们都不注意变回沈冬冬,装作刚从外面回来。
猫猫的完美计划!
-
不知过了多久。
布偶猫窝在柔软的被子里,迷迷糊糊地感觉被人抱了起来,警惕性极高的猫猫立刻睁眼。
夜视能力强悍的蓝眼睛,轻易地看到了来者是谁。
盛见野跑下来干嘛!
猫猫赶紧用猫爪推他胳膊,但盛见野好像在梦游,眼睛半睁半闭的,竟然直接把猫猫扣在肩头,爬上了床。
“?!”沈冬冬挣扎无果,被可恶的舍友强行抓走,抱进了被子里。
偷猫贼哇!
盛见野抱着猫躺下,轻轻抚摸猫咪后颈,懒洋洋地用气音道:“哥都困死了,赶紧睡觉。你还真愿意自己在地上睡啊?嗯?”
猫猫狰狞脸.jpg
宁愿在地上,也不要和盛见野一起睡!
猫猫小声地咪咪抗议,但被盛见野压得死死的,被迫窝在他怀里,只能仰头挠他的下巴。
“真能闹。”盛见野看起来是真的困,抱着猫猫的两腋往上一提,侧躺着与猫猫平视。
盛见野盯了猫猫半晌,唇角弧度似笑非笑。
“不想老老实实地睡觉是吧?”
他忽然低头,在猫猫脸颊重重亲了一口。
“咪!”猫猫震惊。
亲哪儿啊,也不怕被胡子扎嘴!
猫猫被偷亲了口更加疯魔,像条砧板上的鱼一样扑腾挣扎,打算瞅准时机,给讨厌的盛见野来两拳!
但盛见野唇角弧度反而更大,笑着把猫压进怀里,闭着眼喃喃说:“冬崽,好好睡觉啊。”
“……”
猫猫顿时僵成了木雕。
这、这应该是叫串了吧?
盛见野察觉猫猫僵硬,又把猫提了起来,心虚的猫猫不敢和他对视,挪开澄蓝眼眸。
瞧着猫猫欲盖弥彰的样子,盛见野实在忍不住想惹,故意凑近,在猫猫耳朵边低着声音说话。
“小破猫长得怎么跟冬崽那么像啊,搞得我也认错了。”
哦,原来是和曲俊文一样犯了瞎病,猫猫闻言松了口气。
然而盛见野打量着他,又轻声细语地补了句:“不过没他可爱。”
“?”
猫猫的小心脏又陡然提了起来。
这句话啥意思?
他是说,舍友沈冬冬很可爱?!猫猫脑袋有点冒烟,试图重新进行分析。
“代餐就代餐吧,至少能吃。”盛见野慢吞吞地用气音继续说话,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才罢休。
夹杂淡淡酒气的发烫吐息迎面喷洒,猫猫被扑地打了个喷嚏,猫爪指甲紧张地伸了出来,扣在盛见野的衣服上。
怎么回事啊,猫猫好像有点懂他话里的意思,又好像不太懂……
“仰头,给哥哥亲一口。”
“!”这句话猫猫当然懂,立马往后缩脑袋,试图避开盛见野,愣是把双下巴都给挤出来了。
盛见野差点又没憋住笑,单手掰起猫猫下巴,以极快的速度低头,在猫猫粉嫩嫩的嘴巴上亲了口,实打实地发出了吧唧声。
“!!”
温热触感一触即离,沈冬冬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盛见野的脸上猛来了一记猫猫拳,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嘶吼。
猫猫的心脏快速跳动,厚毛掩盖下的肚皮不断起伏。如果猫会脸红,那现在沈冬冬从头到脚都应该是红的了。
这算不算猫猫的初吻啊?!
情急之下,猫爪根本没收力道,盛见野捂着脸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嘶”,听起来好像很痛。
他哭笑不得道:“给你发个贞洁烈士的小锦旗好不好?就挂猫脑袋上。”
沈冬冬不理他的调戏,缩到床头角落,警惕地瞪着忽然耍流氓的可恶舍友,小脑袋瓜嗡嗡的。
但瞪了会儿,猫看到盛见野皱眉低头,还用手指轻轻地去戳碾脸颊血痕,又有点心虚。
舍友只是把他当成小猫咪而已。
小猫被亲亲,是很正常的……他刚刚好像有点反应过度?
沈冬冬犹豫了下,咬咬牙,迈开小猫步走了过去,仰头舔盛见野脸上破皮流血的伤口。
“?”盛见野瞳孔微震。
他强行忍住唇角上扬的冲动,皱眉压着嗓子,作出副疼痛难忍的脆弱表情,“嘶,怪疼的,别闹……你不会还想咬口吧?坏小猫。”
“咪!”猫立马凶他。
谁要咬了?明明是在帮忙!
不识好人心的臭舍友,给猫瞪大眼看清楚!
猫猫不知道被套圈掉坑,当即莽足了劲,爪爪按在盛见野衣服上,低头一通狂舔。
受伤后就舔舔是小动物的本能,因为唾液可以消毒伤口,快速止血,还能加快愈合。
沈冬冬变成人之后,依旧延续这项技能,创可贴多贵啊还不好用,舔舔就好啦。
猫猫可会舔啦!
长着一层软软倒刺的粉嫩小猫舌头快速舔过伤口,耐心地一遍又一遍重复,不断把难闻的铁锈血味卷入口中。
盛见野垂眼看着埋头忙活的小猫咪,静静沉默不言,终于缓慢地勾起唇角,心里像被热水泡软一样酸地发胀。
很久以前,小猫崽也这样干过,就这样趴在他脸上,辛辛苦苦地舔舐他唇角被打出的破皮伤口。
尾巴急得翘成了小天线,四处乱转,咪咪咪地比他还要难过。
眼下此景,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猫猫就这样陪着孤独的他,与他保持着外人眼中最脆弱易倒,可实际上最坚不可摧的关系,手拉着手一起长大。
“你怎么能忘啊……”盛见野的嗓子含糊出了句话。
忙着舔伤口的小猫咪没听清,舌头都快累抽筋了,气喘吁吁地软倒,侧躺在盛见野的胳膊上,用脸颊蹭着耍赖。
猫累,猫不干啦!
“辛苦猫崽了。”盛见野垂着眼,用指甲轻轻揉挠猫猫脸颊的气味腺,“轮到哥哥来犒劳你了。”
薄茧发硬的修长手指熟练地搓过猫咪额头和耳根,又转移到下巴和鼻头,按摩的力道微重但很舒服。
猫被伺候地渐渐双眼迷离,仰着脑袋想打爽颤,按在盛见野胸前的爪爪逐渐开始有规律地张合踩奶,顾不上收指甲。
怎么回事啊?
今天被撸,格外地舒服。
感觉脑袋上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电火花,炸得猫猫意识都有点模糊了,难以言喻的冲动席卷全身。
在猫猫脸颊上马杀鸡的大手开始抚摸猫脑袋,顺着脊背一路滑下,又逆着倒转回来,边摸边挠。
有力手指抚到猫猫尾巴根时,沈冬冬忽然猛抖了下,尾巴也绷直了。
盛见野挑眉。
他试探着又挠了把,小猫咪依旧颤抖,难受地甩了下脑袋。
盛见野了然地笑。
另一只手坏心眼地继续轻轻拍打,猫猫尾巴根附近的肌肉果然随着拍打开始抽搐,还控制不住地翘起屁股。
猫猫实在难受,猛地甩开盛见野的手,翻滚了半圈,毛茸茸的四肢抬起,紧紧抱住舍友的胳膊,蓝眼睛渐渐湿漉漉的。
可盛见野并不放过他,继续挠猫猫敏感的尾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