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把孩子举了起来给沈墨看。
“好看。”沈墨点了点头,神情格外的真挚。
戚云舒闻言,把孩子放在了腿上,又仔细地看了看,似乎有点犹豫。
“要不戴旁边那个有耳垂的帽子,那个比较好看,还保暖。”沈墨赶紧开口。
戚云舒闻言,拿了旁边的帽子替那孩子戴上,这帽子一戴上,戚云舒好像满意了,他欣慰地点了点头。
沈墨见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顺道也向戚云舒怀中的那孩子投去同情的一眼。
反正结果都是被穿得红彤彤的,与其把那么多衣服一件件的试过去,还不如就穿这件。
选到了满意的衣服,戚云舒把孩子放到了一旁的床上,开始收拾被他翻出来的那些衣服。
沈墨见他如此,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一口气才吐完,却见戚云舒回过头来看着他,“你明天穿什么?”
沈墨闻言嘴角一抽,连忙转移话题,“你要不去厨房看看他们准备了些什么食材?如果不够,现在添还来得及。”
戚云舒一想也是,今天可都二十九了,明天再准备就来不及了。
戚云舒要往门口走,走出一步又看向了一旁床上的孩子。
沈墨见状,连忙道:“我来带就好。”
戚云舒听了,这才放心的出门去。
戚云舒出门后,沈墨抱着那孩子也跟着出了门,只是他去的地方却并不是厨房那边,而是与厨房相反的另外一个方向。
没多久之后,沈墨就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房间前。
那房间的大门锁着,沈墨从怀中掏了把钥匙把门打开。
进了屋,沈墨把大门敞开,然后从旁边拖出一个摇篮来,把孩子放了进去。
把孩子放好,沈墨又去一旁把暖炉里面的炭火生了起来,确定屋子里的温度不会太低。
做完这些,沈墨走到一旁桌前坐下,他盯着面前桌上放着的东西看了起来。
桌上放着的,是他之前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一块树根。
树根现在和以前已经截然不同,上面脏兮兮的树皮和泥巴都已经被清理干净,露出了里面木头的本色。
这两天有空的时候,沈墨已经把上面一些多余的枝条也一并去掉,如今剩下的,都是能用得上的。
沈墨坐在桌子前盯着那树枝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从旁边拿了凿子和锤子起来,准备大概修出一个雏形。
沈墨要做的是一个多面的雕刻,每一个面呈现的景色都不同,这也就让整个工序变得格外的麻烦,因为只要错一步就会让整个雕刻都失败。
沈墨静静地坐在桌前,有时候要想很久才会凿一下,有时候甚至想很久都不会动。
那孩子躺在一旁地摇篮中,静静地望着沈墨这边,无聊了就自己翻个身,不哭不闹的。
偶尔听见沈墨在那儿哐哐地凿东西的声音,圆溜溜的眼睛便会往沈墨这边看,好像在好奇沈墨在做什么。
沈墨专心做着手上的活,只偶尔回头看上一眼。
这活倒也不急,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忙着集会忙着账本的事,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碰这东西,闲得手痒。
因为不急,沈墨也有了更多时间去琢磨构图,之前画出的设计图,如今也已经改了好几次。
到了这世界,沈墨已经很少有机会像这样慢慢琢磨一样东西,这次机会难得,沈墨做的也就更加下心。
沈墨花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才总算是把那树根大概找出个雏形来。
他做完这些,本能的回头朝着一旁看去,本想看看那孩子如何,一回头却发现一旁地摇篮当中已经空了。
沈墨吓了一跳,作势就要起身,动作间却瞥见了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屋里的戚云舒。
“你这么来了也不出声?”沈墨问道。
那孩子被戚云舒抱在怀里,已经睡着,看样子戚云舒应该已经来了有好一会儿。
“这不是看你正忙着。”戚云舒把孩子抱了起来,放在摇篮中。
他自己则是走到沈墨身旁,挨着沈墨坐下。
他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沈墨却一点都没发现。沈墨一直在那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东西,戚云舒见他那样也就没打扰。
沈墨做活时和平时是截然不同两副模样,平时的他看似沉稳冷静,却也有开玩笑的时候。
可做事情时,沈墨眼中却只有他面前的料子和工具,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戚云舒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沈墨,可每一次见到,他却都不禁有几分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甚至会有些嫉妒沈墨手中的料子,因为它能被沈墨那样全神贯注地看着。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戚云舒看着面前的料子。
这料子已经大概成形,剩下的就是把造型一点一点凿出来,这一步最为关键,也最为耗时。
“有空再说吧,反正也不急。”沈墨又拿了凿子,这次他并未拿锤子,而是直接用凿子去削那树根上多余的部分。
用凿子直接去削多余的木料与直接凿不同,这种方式靠的是手劲与巧劲。
树根的料子与树干不同,树根多节,有的地方很硬有的地方又很软。
若是不懂得控制力道,一凿子下去,整块料子可能都会被削下来。
沈墨手上动作不停,一旁戚云舒看着他动作,心中也不禁有些好奇起来,“你这做了准备怎么办,送人还是?”
“送人。”沈墨目光不移,只看着面前的料子。
“送给谁?”戚云舒闻言的瞬间心中不禁一酸,又想起了之前那佛像和黑塔的事。
不过戚云舒也知道,做这样一件物品不容易,沈墨要送人,必然也是送极为重要的人。
若不是皇上,就该是晋王爷之流,也有可能是生意上的人。
“你。”
戚云舒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说些什么,可他嘴巴都张开了,大脑里面却还没想事。
“嗯?”戚云舒以为自己听错。
“你不是想要?”沈墨依旧没回头。
戚云舒微张的嘴巴合上,他想了半天,却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胸腔当中满满的都是说不清的情愫。
“不过可能没那么快做完,年前是不可能了,你生辰之前倒是应该能做完。”沈墨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语调,他神情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料子。
戚云舒喉间发痒,出口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没关系,不急。”
“嗯。”沈墨轻哼。
戚云舒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奇怪,“要我帮忙吗?”
“不要。”沈墨拒绝,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慢。
“嗯。”戚云舒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沈墨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握住凿子,一下下削在那木料上。
被削下来的木料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