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种想要压过来又亲又咬的糟糕念头。非常不合时宜,实在有些荡了。
这大白天好好吃着饭……
在想什么呀。
阿汀咳了咳,差点被米饭噎住。
林雪春循声望来,立即察觉俩小年轻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她想也不想地朝陆珣凶道:“以前不是爱剥虾么,今天干什么不剥了?”
陆珣:因为虾在遥远的对角。在你面前,然后你在吵架,我觉得凑上去会被敲筷子。
合情合理,非常有自知之明。
老妈子沉默片刻,起身将一大盘热腾腾的虾重重放在陆珣眼皮子底下,狠狠一个字:“剥。”
“尽管剥,锅里还有两盘你慢慢剥。”
当然,剥是要剥的,剥完是不可能的。
象征性剥两只,阿汀绷着脸不干了,赶陆珣回去管自己吃饭。老妈子大约意识到自个儿剥削女婿过分,没说什么权当默认。
饭吃完,收拾碗筷。
秉承女婿必要守则二:所有的活我来干,所有的福您们享。陆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揽下洗碗的活,在洗碗盆前一动不动足足两分钟,然后,打开了水龙头,漱了个口。
下步要干什么来着?
他的人生里没有洗碗这件事,陆家更没有。打电话寻求外援,结果外援忙碌中不接电话。
菜鸡陆以景,没半点用处。
陆老板用完就踩,毫不脸红。
低下头扯抹布,郑重考虑干洗还是湿洗之际。有人猫手猫脚凑过来,手指攀门探出个脑袋瓜子,小声喊话:“你会洗碗吗?”
不会。
陆珣揪着抹布说:“教我。”
“不用了,我来吧。” 阿汀扎起马尾。
陆珣仍是:“教我。“
“我来吧。”
“不。”
超固执:“教我。”
“好吧。”
阿汀败下阵来,站在边上言语指导。
很少看到陆珣这笨拙的样子,玩刀剥虾利索的手指头僵硬,眉头微微皱起,一副如临大敌谨慎对待的模样,实在有点好笑。
“不会洗碗,干嘛非要洗啊。”
他袖子掉下去了,阿汀替他小心地折起来。
一截线条紧实的小臂显出来,肌肉有点儿形状。几根淡青色的脉络分明,从手肘弯弯延伸到手背,微微隆起,怪好看的。
而且有力。
思绪胡乱飘散,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联想到好多大人的事情去。真是被传染了。
阿汀拍拍脸颊,耳边陆珣懒懒地答:“陆以景上门的时候洗碗了,那边都夸他疼老婆。”
明白了,怪不得这人今天怪怪的。
“提早上门也是陆大哥教你的?还有买那么多东西?抢着付钱和提东西?”阿汀歪头歪脑去捉他闪避的眼神,眼如月牙的皎洁,还带点儿狡黠得意,看他笑话似的。
陆珣面无表情哼了声,低声威胁:“再笑?”
阿汀半点儿害怕都没有,笑盈盈地说:“这是在我家,你还要好好表现,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有恃无恐哦。
陆珣低头就咬。
“怎么又咬……”
阿汀反应慢半拍地捂住鼻子后退,“要是被我妈知道,你肯定得挨打五十下。”
陆珣一脸有恃无恐。
之前没有名分没得到认同,老妈子自然事事要管。今天这关过去了,年轻小伙儿谈恋爱亲亲咬咬打打闹闹实属寻常,她想管都管不了。
“太狡猾了。”
阿汀想通了,原来这人短短半天做牛做马做样子,以此换取接下来正大光明欺负人的权利,不愧是从不亏本而归的狡诈陆老板。
她皱皱鼻子问:“当老板的人都这样?”
“就这样。”
陆珣懒洋洋地勾起嘴角,过会儿又落下去。
“怎么了?”
“陆以景做的事情我都做了。”
“是啊。”
“明显他反馈比我好。”
陆珣沉下眉头,挤压着狭长的眼睛。一副戾气很重的不高兴样子,又像小孩那样的不服气。
自认取自于蓝而远胜于蓝,方方面面做得很到位。但除了街坊邻居之类的外人,并没有宋家人正面给予肯定。这算得上事倍功半,对于生意人来说堪称打击。
毕竟他把握不住度。
陌生人之间大可以用圆滑面假惺惺的相处,转身桥归桥路归路说出名字鬼记得。对手不用说,分分钟阴谋诡计玩个你死我活。
陆以景徐克己大致处于边缘地带,陆珣的话,就像刺猬那样用尖锐态度去对待。不领情,少牵扯,必要时候打理一下。
他打小就是这样面对人们的。
非要把其他人扯得再亲近点,他没办法了。任何自然的亲密的关系他都无法建立,这个,或许该称之为特殊能力缺失吗?
算严重的残缺,应该很难治愈。
陆珣自己想了想,没弄出个七□□,没劲儿继续想了。反正他清楚自己对人际交往兴致缺缺,是那种没有亲密关系也能活下去的人。
他欣然接受残缺,没有改的意向。
“我夸你啊。”
耳边忽然落下这么一句,犹如轻柔的风。
陆珣低下头,发现阿汀始终抬着眼睛看他。好像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好像完全不知道,没必要知道,因为她不在意那种残缺。
有人知你过去,所以全然接受你的现在。
她愿意连着你的缺点喜欢,这比喜欢你所有的好处,要来得炙热多了。
尽管多次想过死掉算了的事情,但能够熬到这个时候,会觉得活到现在真好啊。
之类的。
陆珣二话不说把脸凑过去,阿汀笑着推开:“干嘛啊,你别突然靠过来那么近。”
“空头支票没人要。”
他耍赖似的地要求:“亲我。”
撒娇似的。
“大家都在外面呢。”
“反正在外面。”
“他们会进来的。”
“反正还没进来。”
陆先生凶起来:“亲不亲?”
太熟悉陆珣的作派了,他才没有点到就止的观念。亲热起来活像沼泽黑洞,非把你生吞活剥才行,次次只有开始只有得寸进尺的深入。根本没有尽头的,被人看到就糟糕了。
阿汀坚定拒绝:“真不行。”
“下次你完了。”
陆珣冷冷地发出警告,这令人印象深刻的记仇性子来来去去,果然来到她头上了。
下次……没敢想下去,阿汀转身溜出去。
红蓝兔子被摆在沙发上,她去拿的时候,林雪春还假装不在意地问陆珣会不会洗碗,有没有把碗给打破。
阿汀说没有,再次溜回来。
手里拿
的是蓝兔子,背对着橱柜扒拉着要蹦上去坐着。不过家里头个个都是高个子,柜面高到她的腰,还真没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