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徐律师没了面子超大声:“放火杀人未遂知道什么罪名么陆老板?你发我工资,到底是让我抓别人漏洞,还是找机会把你给送进监狱的?我要真有心早送你进去呆好几回了明白不?”
陆老板不屑比音量,冷冷沉沉道:“我要有心,你早在港口海水里泡发了。”
徐律师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陆珣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调养生息、缓解疼痛,冷不丁掀动嘴皮子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剩下那两本账本被你们动过手脚。”
你们。
确切来说是徐克己的贴心建议,老管家的再三肯定,最后老爷子口嫌体正直的采用。
“嘶。”
徐克己倒抽口凉气,再次遇上岔路口。
往左是医院,往右是小巷子。他双手把住方向盘,正准备义无反顾正直往左转——
陆珣:“往右。”
好的没问题。
徐律师老老实实往右转,拿余光去瞥。
只见陆珣偏头躺靠着,西装上下晕染出好几块暗色,想必是陈了的血。
月光稀薄,浅光浓影在面上徘徊迷离。他的睫毛根根分明,抱个红毛衣的兔子。破天荒的形象崩塌,像被抛弃之后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打补丁:超能发火惹事的霸王小孩。
“我没卖过你。”
徐律师正色:“说实话你很多行为超出我的底线,不过我没想过用我的底线束缚你。所以除了这次关系重大外,我没找过老爷子。”
废话。
陆珣掀开眼皮给他眼神:不然你早没了。
行,您说的有道理。
红灯停,徐克己又打量两眼:“要不你还是去趟诊所止个血?然后再回家里换件衣服?朝柳巷应该是宋小姐家,你这样……”
实话实说:“特像杀人在逃的罪犯,赶在被抓前跑去饱眼福,或者拉人家女孩远走高飞。我要是你丈人,保准关门轰你出去。”
陆珣又给他眼神自行体会。
徐律师理解:丈你妈的头,白日梦滚。
戾气真重。
他继续开车,陆珣的眼睛转到车旁镜上。
照了照。
眉毛边角破了,血干了又流流了又干没完没了。脸是灰头土脸的脸,身是一身狼籍的身,他不像罪犯,他像没有排场的黑耗子。
“水。”陆珣摊手。
徐律师摸出温水杯。
脱下衣服挑个干净块儿,泡水擦擦脸和脖子。陆珣再次伸手:“衣服。”
“后面有外套,不嫌弃你穿着。”
为防昼夜温差带来毛衫外套,徐律师谨慎看路同时伸手去够。丢进陆珣膝盖上,他还摊手:“裤子。”
徐律师:“这个没有。”
陆珣:“你有。”
徐律师:“真没有,谁出门还带条裤子?”
陆珣:“你身上有。”
徐律师:“我又不尿裤子为什么要多——”
嗯???????
“我身上有???”
徐律师缓缓低头看到自个儿的西装裤,再如机器人般僵直地慢慢扭头看向陆珣。难以置信:“你,要,借,我,的,裤,子?”
作者有话要说: 徐律师:我觉得不行。
陆珣: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我是老板这个事情我说了算,不需要讨论ok?
徐律师:可是我……
陆珣:要不你就别干了,过年红包退回来。
徐律师:……日。
XD 军训日常没写完,站军姿太累了8!!
据说鞋子里垫卫生巾很好用,我们寝室偷偷摸摸去买,然后……被隔壁寝室威胁要揭发我们????
就没好意思垫!!
☆、我错了我改
徐律师被迫脱下裤子, 还有衬衫。
侧眼瞧着陆老板慢条斯理套上他的衣服裤子甚至鞋子,从罪孽深重的杀人犯摇身变回光鲜亮丽的年代商业大腕……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
大红色的毛绒背心配西装外套。必须庆幸自己今天出门老实穿了奶奶牌毛毛裤, 为他残留几分人间温暖。—— 毛毛裤保暖耐穿又方便,当然,不是红色的就更好了。
现在的他根本就是没品位的暴发户嘛!
还格外风骚耀眼的那种。
徐律师内心:啊啊啊啊啊啊!!!
徐律师表面:“到了。”
车平稳停在朝柳巷宋宅附近, 他该死的顺嘴问了声:“你自己能行么?”
话音刚落, 陆珣刚刚直起来的腰板蓦然又靠了回去。整一人活像养尊处优的狗太子, 或者太上皇,矜贵且慵懒地等待伺候。
“不行。”
徐律师下意识:“我觉得你能行!”
陆珣抬起眼皮子:“你下车搭把手。”
“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徐律师义正严辞:“你要相信自己战胜自我!连放火扒裤子逼良为娼你都行, 世上压根没有你不行的事!区区顶伤夜访丈人家,瞒天过海做个客而已我真诚相信你——”
说到高潮处,被老板冷酷打断:“让你下就下。”
啊心脏疼。
徐律师双手抱膝,“敬爱的陆老板, 麻烦您看在我三年如一日战战兢兢尽职尽责的份上, 别让我穿成这样下车成不?我年纪轻轻,不想被误会成有变态癖好的怪男人。”
“我还没媳妇呢。”
他露出几欲落泪的表情, 弱小无助, 又卑微。
陆珣信口拈来:“冬至红包……”
话仅仅起个头, 徐律师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下车, 拐到副驾驶座那面拉开车门。
“陆老板请下车。”
满脸堆砌虚假的笑容, 他上身微微前倾做出邀请的绅士姿势。过两秒还有情附带伸手垫车顶功能, 来了个细心叮嘱:“记得小心头。”
原来这就是红包的魅力么。
太恶心了以后少发点。
陆老板如是想道。
悲惨徐律师浑然不知其算盘,谄媚搀扶住老板胳膊,堪比狗腿小太监。
两人沿斜线往宋家走, 远远听到宋家前院热闹动静。再走近些,便能望见三个裹成球的小姑娘,人手好几根细长的烟花条,正在里头高高兴兴地玩烟花。
最大最圆润的那团黑影是徐洁。老爹老哥出门赴宴,家里空荡荡不好玩,她干脆跑到这来蹭吃蹭玩,顺便买来烟花条玩那个谁线条最后烧完,谁就赢的游戏。
她手里捏着好长的线,费尽心机去追堵王君的线,差点成功烧断大半根。谁知道胜利在即的时候,王君拍拍屁股就跑,她顿时拉长脸:“你干什么啊?!游戏规则不能跑!!”
王君不以为然:“规矩死的人活的没听说过?有
本事来追我呗,略略略。”
徐克己最了解自己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