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被除死了?她不是凤祁玉孩子的娘么?
沈即墨有些惊讶的看着丫头,一时间就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那丫头被他看得额冒冷汗,半天看他没有后话后,立马朝他鞠了一躬,逃也一般离开了此处,还请君后先行用膳,奴婢先退下了。
恍然回神,沈即墨低眸看了一眼那碗,原来是一碗早生贵子羹
若不是他现在还怀着孩子,他真的很想冷嘲凤祁玉一句,想啥呢?两个男的结婚也想要孩子?但看着自己鼓起的小腹,他实在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原来这世界上是有医学奇迹的,男男也是可以拥有孩子的。
几口将那碗羹喝完,他甚至连嘴都没来得及擦,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门被从外面推开的声音。
即墨。凤祁玉一脸轻松的看着他,面上喜色难掩。
沈即墨慌张的擦了擦嘴,跑到床上一把抓起自己的披风盖在身上,尴尬的朝他笑笑,啊
走了,我们成亲了。凤祁玉走近了他,低眸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握住了他的手,朝他轻轻笑了笑。
这一笑,让沈即墨心中怦然心动,本燥乱的心立马被紧张所代替。它抬眸看向凤祁玉,鬼使神差一般,轻轻的道了一声:好。
凤祁玉紧握着他的手,缓缓的带他走出屋。
门外是一望无际的红地毯,一直铺到阎魔殿,地毯两边都挂着喜庆的彩绸和红灯笼,看起来好不喜庆。
凤祁玉轻轻的将他扶上八人大轿,而后自己骑上了前面的高头大马,回头朝他笑一笑,随后一夹腿下的马肚,带着迎亲队伍缓缓的启了程。
立马,锣鼓声喧天,那是他在告诫世人,这是他迎娶自己的师兄、沈即墨的队伍。
沈即墨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鬼迷了心窍了,虽然他是用了八人大轿抬自己娶自己为妻的,但这仍旧改变不了他不过是想让他名正言顺的做他的炉鼎的事实,只是面上,看起来比炉鼎好看了些罢了,但尽管如此,他心中却仍旧怀着一丝窃喜。
皱眉抓紧了自己膝上的衣襟,沈即墨看着凤祁玉骑着大马的背影,缓缓闭上了双眼。
从今日起,或许他就真的跌入了无尽深渊吧!
婚婚礼进行得和人间的喜宴差不多,拜天地、入洞房。
新房之内,沈即墨等待着凤祁玉的到来,那捂在肚子上的手,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可偏偏肚子里的那个却不知险,反倒欢得很,时不时的就动动手踢踢腿的,搞得他难受的同时,越发紧张了。但因此他也隐隐明白了什么,比如,每次它闹得欢得时候,那就一定是凤祁玉在靠近了。
它似乎很喜欢祁玉呢!
垂眸两手放下,沈即墨微微抬头,刚好和从外面进来的凤祁玉目光撞了个正着。
凤祁玉唇角带着隐隐笑意,缓步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来到沈即墨身前,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沈即墨眸中神色暗了暗,默默的伸手接过,没有反抗,一钩他的臂弯,将杯中的几天一饮而尽。
好在这酒并不烈,而是微甜的果酒。
看来他,并不想让他醉呢!
好!凤祁玉十分欣喜他这般配合,立马就牵着他的手来到床边,一掐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随后倾身堵住了他的唇。
一切都发展得这般自然,亲吻,摸索,拥吻。
凤祁玉难得见他在床事上能这般配合自己的,心中当即乐开了花,手一直摸索而下,正打算拉开他的腰带时,沈即墨却制止了他。
被吻得情动,沈即墨眼角微微湿了眼睫,那是生理性的泪水。他近乎祈求的看着凤祁玉,哑声开口道:能不能不要做?
?凤祁玉沉眸看着他,以行动告知他答案,伸手拉开了他衣服上的结带,洞房花烛之夜,你说呢?
沈即墨心中一紧,掌心紧握着床单,缓缓的别开了头。
他无法直视凤祁玉发现他已有近乎六个月身孕时的表情,他更不知在凤祁玉暴怒之下要如何保全自己的孩子,他只能选择将手缓缓的伸入被褥之中,握紧了那藏在随身空间已久的匕首。
有一种方法,既能保全孩子,还能保全商洛,更能保全天下太平。
那就是杀了凤祁玉。
凤祁玉完全沉醉于新婚之喜中,完全没有发现沈即墨有半分不同,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从小到大,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做了多少另师兄讨厌的事,师兄总是能原谅他,而且会自动认错和自己求和。
他欣喜的亲了亲沈即墨的唇角,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随后再次伸手,抚上了他的腰。
沈即墨真的是胖了不少,这肚子,都凸起来了。不过,他喜欢他胖一点的样子。
大掌覆盖他的小腹,他压身而上凑近沈即墨的耳边,以后,多吃一点,养胖点才好。话落却突觉掌心下的肚皮突然鼓起一个小包,竟是顶了一下他的手心。
凤祁玉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怎么在意,就在想收回手之际,那东西又像刚刚一般,轻碰了碰他的手。他这才发现不是错觉,惊讶的缓缓收回手,将目光朝下看去。
彼时,沈即墨也狠了狠心,咬牙克制住自己不舍的心理,近乎是颤抖的握着匕首朝凤祁玉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门窗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踢开,一个青色身影朝外飞来,执剑朝凤祁玉刺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我爹我爹爹都不知道我是谁的孩子,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谁的孩子,我想和爹亲近亲近,可是我爹爹不让,好气哦!!
第60章
凤祁玉皱眉看着持刃迎面而来的二人, 微微将眉头皱起。
二者攻击的角度都十分刁钻,他若是躲了沈即墨的,就必定会商洛的剑刺中, 若是躲了商洛的, 那就
眸光微寒,凤祁玉厕身躲过商洛的攻击, 直面迎上了沈即墨的匕首。
沈即墨心中猛然一惊,突然就后悔了,可这会收手已然来不及,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利刃没入凤祁玉的胸膛。
嗯只听得他的一声闷哼, 再抬眼之时,沈即墨只看到了他眼底的一片冰凉。
凤祁玉怒火中烧, 立马就在手间聚集了魔气,抬手欲拍, 却在看到他近乎惊慌的表情后又立马顿住了动作,手握成拳, 用力到指尖乏白。
祁沈即墨是真的想杀他, 可是他不知道, 原来当利刃真正刺穿他的身体的时候, 自己会这么痛。他松开了利刃,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 却立马被人从后面拽了过去。
师兄小心,离他远点。商洛用身体将他护在了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凤祁玉, 休想伤他。
凤祁玉听言一愣,沉眸看着他身后的沈即墨,忽然笑出了声, 眼中神色却冷得刺骨,本座伤他?他伸手将自己胸膛的匕首抽出,一甩手扔在了地上,带动着伤口又汩汩的往外冒着血,他却毫不在意,仍是执拗的往前走了几步,朝沈即墨伸出手,勾了勾手执,沈即墨,过来。
沈即墨心中一紧,还未有所动作,商洛握在它手上的手突然紧了紧,随后朝他转过头来,冁然一笑,师兄别担心,洛儿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
沈即墨柔目看着他,一时间不知是欣喜多一点,还是惆怅多一点。
凤祁玉见他无动于衷,口气变得越发霸道强硬,沈即墨,不要让本座说第二遍,你知道的,惹怒本座的下场。他说着手一抓将那把匕首吸入手中,紧握住了掌心,再展开掌心之时那利刃已成了粉末状。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他不能拖累商洛。
沈即墨眸中神色暗了暗,正要往前跨步之时,商洛突然一个转身,来到他身后,一把将他带入怀中,一手放在他那因披风被扯掉,暴露在他们眼前的小腹上,朝凤祁玉笑了笑,凤师弟还不知道吧?我与师兄,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了,现在师兄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儿了,而师弟你强取豪夺,即便与他有了夫妻之名又如何?说完还挑衅一般,极尽温柔的在他腹部抚了抚。
沈即墨心中一阵阵收紧,皱眉责备的看向商洛。
他这种时候,怎能因为逞一时之快惹怒他?这不是将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处境么?
商洛从他脸上就能将他心中所忧看得一清二楚,揽在他腰间的手稍微紧了紧,给他传音道:师兄不用担心,今日我必定会带你平安离开此地的。
可如此这般,他又怎能不担忧?
将目光放回凤祁玉身上,才知他面色已比刚刚更加难看了起来,那放在两侧的手已在缓缓的聚集起魔气。
他质问着沈即墨,语气冷得吓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怪不得他刚刚能摸到他腹间的动作,居然是
思及此,他眸间神色更冷,再是等不及沈即墨的回答,直接朝商洛攻了过去。
商洛小心!沈即墨心中一惊,几乎是本能的就召出了自己的佩剑,想为商洛挡住这一击。
可上次沈即墨受伤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商洛又怎敢让他再因自己而冒险,忙伸手将他护在怀中,随后伸出一手来抵挡住凤祁玉的攻击,师兄小心!
凤祁玉被眼前二人气到几乎已无理智,但看到沈即墨冲上前来之时还是硬生生的收了手,可最后,商洛又将他抱入了怀中,这让他找回的一两分理智又瞬间崩塌,他红着眼怒视着沈即墨,明明已气到毫无理智可言,出口的话却显得异常清冷自矜,沈即墨,你给本座滚开。
真是好一副情深义重的场景,可他偏不想让他们如愿,偏要拆散他们,沈即墨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谁都不可以将他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祁玉沈即墨近乎痛心的看着凤祁玉,想好言相劝,但他太过了解凤祁玉了,他知道他不会听,所以多次欲言又止,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既然你不肯躲开的话,那就别怪本座了。即是他不愿的话,那就让那个孽种和商洛一起陪葬去吧!他不需要除沈即墨之外的任何人。
他不再留情面,执剑而去,无论所指是谁,都毫不留情的刺去。
只接了凤祁玉一招,沈即墨就被他的剑震到手腕发麻。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失智的状态。
商洛连连接了他好几招,知自己这回是真的惹怒了对方,轻勾唇角的同时一把将沈即墨往后推了去,师兄小心,我来对付他便可。
沈即墨被推得一个踉跄,等他站稳之时,打斗中的二人以缠在一团。二人的速度都极快,根本就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但好在,商洛并没有落下风。
紧张的看着缠斗中的二人,看着凤祁玉胸前仍在汩汩往外流着血,沈即墨心下复杂及了。他想这种战斗早点结束,却又不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方再受到伤害。
他的心思好像被商洛看穿了一般,只见商洛在战斗中仍旧没有忘却朝他这边看来。
恰好,他也在紧张的看着二人的战斗,一时间四目相对,商洛朝他温和的笑了笑。
沈即墨不知这一笑有何寓意,但等他再抬眸之时,却已见商洛靠近了凤祁玉。
而凤祁玉,他此刻的剑刃离商洛的脖颈也仅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
心间猛然一跳,沈即墨快步上前,祁玉不要
话才开口,却又见商洛以一个十分潇洒的动作避开了这致命一剑,顺势还一掌拍向了凤祁玉的背。
以沈即墨修真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一掌拍得并不重,商洛几乎只用了一层的实力。
但不知是不是他之前刺了凤祁玉一剑,他失血的缘故,被这一掌击中后,沈即墨明显的听到了凤祁玉闷哼一声,落地后立马就有些站不稳了。
祁玉!沈即墨的心也跟着一起轻颤着,甚至想上去扶住他。
商洛轻落在沈即墨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一把将他抱入怀中,甚至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御风而起,走了师兄!
沈即墨忙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然撑剑半跪于地的凤祁玉,急急开口:可祁玉他
师兄这次不就是抱着杀死他的决心来的么?商洛垂眸看着他,声音冷静得毫无波澜。
沈即墨终是将放在凤祁玉身上的眼光收回,皱眉闭上了双眼。
他确实是抱着这种心态来的,可
放心吧!没事的,我不过是用了点特殊手段,让他暂时动不了罢了。商洛见他如此轻笑一声,像当初他哄自己一般,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会没事的。
虽然不应该,但听到这个以后,沈即墨仍是略微安了心。
可是想从魔界逃出并不是一件易事,不知是不是凤祁玉晃过神来的缘故,二人才刚飞出大殿,一大群的魔就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围了过来,他们个个手执兵器,看到他们二人就像恶狼看到了猎物一般,直挺挺的冲了过来。
啧商洛不耐的轻啧一声,抱着沈即墨的手紧了紧,随即再次召唤出了佩剑,再次与门中大小打了起来。
对付这些虾兵蟹将,对于沈即墨来说还是很轻而易举的。但是打着打着,突然就有一个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莫要管那个青衣人,把君后抓回来便是。
是凤祁玉的声音,他正在往这里靠近。
商洛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个声音,在打斗间也不忘朝沈即墨靠拢,与他以背想抵,莫要恋战,我们找个机会冲出去就可以了。
沈即墨十分赞同他的说法,点了点头,二人再次散开,共同寻找着突破口。
凤祁玉缓缓而来,他面色十分苍白,却仍是一脸冷色,竟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再次召唤出了自己的剑刃,而这一次,召唤的不是血刃,而是挽墨。这一次他攻击的对象也不是商洛,而是沈即墨。
沈即墨吃惊的与他对了一招,却被他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凤祁玉眸色微暗,缓缓开口: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你若现在和本座回去,本座可以放商洛走,不追究你们今晚的所作所为,如若不然他再次提剑而起,这一次却是真的伤了他的臂,就算是折断你的四肢,本座也要将你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