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试试牙口吗?费准沉声问。
孟翩:
不你牙特别好,我知道的,呜又白又齐又有力请您介绍我牙膏牌子
费准极力克制住自己,低头看委屈巴巴求饶的孟翩,气笑了。
在厕所里,不明不白的,他自然也不会乘人之危。
信息素抑制得快,加上厕所里有排风系统,他的巧克力味已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小甜酒香。
费准怕随时会有人进来,也不敢耽搁,想起自己身上穿着孟翩的校服,忙往口袋里找了找,恰巧孟翩的抑制剂还放在校服口袋里。
拿出抑制剂,轻轻扎进孟翩的后颈,费准搂着他,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肩上,一手打针,一手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
抑制剂直接打进腺体部位,效果最快,但很多人害怕这么做,一般都是扎手臂。他怕孟翩害怕,才哄着拍拍。
孟翩,什么反应都没有。
打完抑制剂,费准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好了,缓一会儿就好。
孟翩,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只是架在费准肩上的脑袋,忽然开始快乐地轻轻摇晃起来。
费准:
孟翩?费准轻唤。
孟翩不理,在费准肩上左一下右一下地晃着头,唱:快乐的一只小青蛙,哩哩哩哩哩哩哩哩~
费准:
完了。
小酒香完全盖住了巧克力味,太过浓郁,孟翩又醉了。
所幸,运动会大家都在操场上,上厕所基本也在操场那边上,这里十几分钟内,没有人进来过。
缓得差不多了,费准叹息一声,背着孟翩出了厕所。
刚出来,迎面就走来了邵驰和周一开等人。
准哥,铅球检录了,一直找不到你人!
啊呀?小孟翩怎么了?上厕所摔了?腿受伤了?
孟翩原本乖乖趴在费准背上,闻言,忽然抬起了脑袋:快乐的一只小青蛙,哩哩哩哩哩哩哩哩~
邵驰等人:???
红红的脸,迷离的眼神,有点可爱怎么办?
费准无语,一边背着他走,一边道:他醉了。
邵驰等人:???
几个Alpha大眼瞪小眼,许久才小声互相问:喝醉了?
厕所里喝啥醉的?
去!滚!想啥呢你!
我去闻闻!艹,里面有点酒味!
我知道了!费准是烈酒味的!难怪孟翩老醉呢,就是醉他的信息素!
第34章 蒋虞
铅球已经开始检录,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费准既然报了名,自然不能敷衍了事,得赶紧去比赛场地。
原本想把醉呼呼的孟翩留在教室里,让邵驰和周一开帮忙照顾一下。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虽然孟翩刚打了抑制剂,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费准还是觉得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于是,运动会铅球场地,七中同学们就眼睁睁看着身为即将迟到的运动员费准,背着孟翩走了过来
来了准哥!借来一张椅子!邵驰不知道哪里搞来一张矮腿小椅子,冲过来,就放到了铅球观赛区。
费准把孟翩放到了小椅子上,蹲下来看他,清醒点了吗?
孟翩好奇地左右看看,没有搭理费准,也没有说话,很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样子。
费准看得好笑,把他屈起的双腿并并拢,又把他的双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盖上,就像在摆弄一个洋娃娃似的,孟翩乖乖做着,并不反抗,把周围一群人都羡慕哭了。
谁不想拥有一个又甜又乖又好看,还会说话的漂亮洋娃娃呢?
乖乖坐好,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费准也只是下意识地叮嘱两句,孟翩自然并没有搭理他,他起身后,就又叮嘱了邵驰和周一开,看紧了孟翩。
这小骗子醉呼呼的,要是跑丢了可不得了。
邵驰和周一开可开心死了,见费准去比赛了,也学着费准刚才的样子,一左一右蹲在孟翩面前,笑呵呵地看他。
小孟翩,猜猜我是谁~
孟翩孟翩,费准是不是烈酒味的?偷偷告诉我~
闻言,孟翩噗嗤笑了起来,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乐呵得不得了,但是又不跟他们说什么,看得邵驰和周一开抓心挠肝的。
在铅球场地附近玩耍的同学们,瞧见了,也好奇地过来想逗逗孟翩,就连Omega和Beta也来凑热闹。
他真的醉了吗?喝酒了?
哪儿有酒啊,听说费准是烈酒味的,把孟翩熏醉了!
哈哈哈!熏醉了是什么鬼!
妈呀,费准是烈酒味,太厉害了吧!不愧是最霸道的Alpha基因!
那有啥用啊?烈得一闻就醉,做他的伴侣也太难了,以后那啥的时候还能有清醒的快乐吗?
呕!不许涩情!恶心!
周围围的人太多了,空气有点憋闷,孟翩乐呵了一会儿,不笑了,隐隐觉得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
这时,观赛区有几个Omega大声加油:费准费准!扔球最准!冲
孟翩一个激灵,没搭理一直在逗他说话的那些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冲进了观赛区前线,激情卖力助威!
费准最棒!费准最大力!费准超甜!
举着球正准备扔的费准:
最后一句话不太合适吧?他真怕孟翩醉糊涂了当场把他是巧克力味的事情喊出来,吓得他铅球差点直接砸脚上。
什么超甜?
对呀什么超甜?信息素吗?
周围的Omega们可感兴趣了。
孟翩一愣,到嘴边的一句快乐的一只小青蛙顿时咽了回去,两手双双捂住嘴巴,一脸惊恐地看向费准。
他是不是暴露什么秘密了?
费准很是无奈,小醉鬼又有什么坏心思呢,跟邵驰招了招手,让他赶紧去看着孟翩。
没什么!我说错了,是我超甜,我最甜!
孟翩捂着嘴,唯恐再说错什么,忙挤出人群跑了,邵驰找过来的时候,孟翩都跑远了,吓得他和周一开拔腿就追。
费准看孟翩跑了,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迅速抬手奋力扔出铅球。
铅球在空中化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重重落地,在沙子里砸出一个很深的坑,观赛的同学们瞬间惊呼。
卧槽!这就是猛A的力量吗?!
这超过12米了吧?!
运动会,其实还是玩乐为主,除了三千米,一千五百米等等很费体力的没人愿意报名,铅球这种项目,虽然需要力量,但很多人都是本着来玩玩,又不想费太多体力的目的,会随便报着,自然也就没什么追求可言。
这冷不丁的,突然来了个成绩这么好的,记成绩的老师也惊了一下,走过去仔细一量。
133米!
卧槽卧槽!猛A不愧是猛A!我好爱!
我可以!我又可以了!
大家都在鼓掌惊叹,费准却顾不上许多,放弃了其他两次投掷的机会,就请老师以这次成绩为最终成绩,结束后赶紧去找孟翩了。
原本孟翩的腺体受损,接受不到Alpha的信息素,他是可以放心孟翩一个人在校园里乱跑的。但刚才的事实证明,他还是会受到Alpha信息素影响的,很难说清楚他的腺体究竟是个什么状态,还能不能接收到别人的信息素。
孟翩醉了,跑起来是蛇皮走位,他在学校里一通乱跑,跑着跑着,他自己就懵了,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跑。
迷茫地走到了学校大门口,大门口的大铁门还是关着的,只有保安室边上的小门开着。
孟翩没有注意,就看着学校大铁门,靠了上去,双手穿过铁门上的栏杆,伸到外面瞎晃悠。
看到有行人从马路边经过,孟翩忙招手,喊:救救我,我被关起来了!
行人:???
懵逼的行人看了他两眼,哈哈哈笑着走了。
孟翩懵了一下,脑袋靠着铁门,冰冰凉凉的,吹着风,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心里涌上了一股凄凄凉凉的感觉。
他轻轻嗤笑了一声,笑自己肯定是又醉了,醉糊涂了,醉得忘记了时间,忘记自己已经长大。
记得刚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就经常会站在幼儿园的铁栏杆边,伸出小胖手,向行人求助,想要出去。
那个时候他刚三岁多,孟颖下定决心去外地打工了。她怕外婆一个人带不了他,不方便干农活,就让他去上了幼儿园。
那是他第一次离开妈妈,后来再想见妈妈,基本都是一年半载见一面了。
当时幼小的他可害怕了,感觉自己被扔了,起初在幼儿园里常常哭鼻子,觉得幼儿园是什么可怕的牢笼,把他和外婆和妈妈分开了,总是哭着求行人救他出去。
大人们只觉得这是小孩子恋家,只觉得这是小奶娃憨态可掬的可爱小模样,都是笑呵呵逗他两下就走了,没有人放在心上,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恐惧,幼儿园里的老师也只是觉得他不好带。
你就是孟翩?
校门外,走来一个扎着利落丸子头的女生,瘦瘦高高,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打量,不甚友好。
孟翩抱着铁栏杆,脑门顶着铁门,直愣愣地望着她,没说话。
女生低头看了眼手机,像是和手机上的什么照片做了个对比,随后冷笑了一声,挺好,省得我偷溜进去找你。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来看看我后妈藏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托你的福,我爸准备举家搬到华市来住了。你不愿意转去江市读书,我就得转到华市来,你满意了?
孟翩脑袋里还不是特别清醒,听得晕晕的,仔细想了很久,才搞明白,这个人是蒋叔叔的女儿。
只是他完全不知道,因为他不去江市读书,蒋叔叔就要直接搬到华市来。
孟翩心里压抑,脸色冰冷,淡淡地道:我不愿意,所以我拒绝了,你不愿意,你也可以拒绝,不用来跟我叭叭叭。
切,还当是什么软萝卜兔,原来挺牙尖嘴利。
女生走近几步,靠近铁门,我不拒绝,是不想让父母为难,希望你也别不识好歹。等我们搬来了,爸妈去接你,你就乖乖来住,别臭着个脸摆谱,谁也不欠你的。
孟翩,你怎么站那里?
绕着学校找了许久,费准万万没想到孟翩能跑到校门口来,还抱着铁栏杆。
邵驰和周一开也从另一边找了过来,直冲到校门口,然后卧槽了一声。
准哥!快快快!小孟翩被欺负哭了!
啊艹啊!门口这女的谁啊!跑人家学校门口欺负人家学校的小甜O!
孟翩确实哭了,可能他够清醒就能忍住,只是现在醉劲儿还没过,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很是难受压抑。
他一开始还没注意,听邵驰说了,才抹了把眼泪,借着醉劲儿,索性呜呜呜出了声,大声发泄。
呜呜呜
门口的女生:???!!!
哎!不是我!我可没欺负你啊!你别哭啊!哎呀我的妈,你真是个臭弟弟!
邵驰和周一开第一次见到哭唧唧的小甜O,围在边上手足无措,就指着门口的女生怼。
不是你是谁?!好一张嘴啊!隔着校门把人骂哭了?!
费准跑过来,把孟翩从铁门上扒拉了下来,俯身看了看他满脸的眼泪,皱了眉。
听邵驰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小骗子惯用的装哭把戏,现在看到这满脸泪花花的样子,顿时心疼了。
用校服袖子给孟翩擦了擦脸,费准摸摸他的后脑勺,把他脑袋压到了自己怀里,扭头怒视门口那人。
还在和邵驰周一开辩解的女生,冷不丁撞上费准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啊这,还真是个软萝卜兔了?我也没说什么啊?臭弟弟,下次再见!
女生一看情况不对,转身走了。
她一走,费准怀里的呜呜呜声就停了。
孟翩微微抬了一下头,看费准身上还是自己的校服,又靠了上去,脸在上面蹭了蹭,把眼泪全蹭上,然后靠住愣了许久。
小孟翩没事吧?那人是谁啊?邵驰在边上小声问。
孟翩缓了一会儿,站直了,对他们嘻嘻一笑,没事,一点家事而已。
说着,见费准还盯着他看,孟翩又甜笑了一下,故作神秘地捂嘴对费准道:我哭了,我装的!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
孟翩又轻声哼起了小歌,一个人快快地走在前面去了。
费准拧着眉,低头看胸口校服都被眼泪打湿了,看破了小骗子的故作轻松。
嘱咐了邵驰几句话,费准一个人跟了上去。
摸摸前面人的后脑勺,费准走到他身侧,道:运动会后面没我们什么事了,跟我去一趟医院吧。
干嘛去医院?孟翩心情正差着,看都没看他,低头踢着小石子,一块又一块。
费准走到孟翩对面去,又把他踢走的小石子踢了过来,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中午还说接收不到Alpha的信息素,转头就被我的信息素影响了。
孟翩一愣,脸一红,不服气地又把小石子踢过去。
可能是意外。
是意外就更得去检查一下,看看你的腺体究竟能接收什么样的信息素,这样以后你自己应对起来也方便。
唔
孟翩和费准来来回回踢着石子,心里犹豫。
费准不踢了,走过来,轻声问:刚才那个是你继父家的孩子?你腺体异常,总有一天要去检查的,不跟我去,下次可能就是跟你妈妈或者外婆去。你不是还不想让他们知道吗?
孟翩终于抬头了,盯了费准一会儿,忍不住对他翻个不服气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