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骂和打,但她除了在这里做保姆别无去处,只得待了下来。
周胤当时已经六岁了,在上小学,他从小受家庭的压抑气氛影响,又父母都不理他,所以性格沉默孤僻,几乎不和人说话,傅琴作为周家唯一一个年轻的有点文化的保姆,便承担起了为他看家庭作业为他开家长会的职责,她为了躲着周汝滨和巩玉瑶,也愿意照顾周胤,每天守着孩子。
周胤接手周家后,只留了傅琴下来,大约也与此有关。
周胤到八岁时,他爸妈就离婚了。巩玉瑶要了周胤的抚养权,周汝滨便每年支付她离婚后的赡养费,以及给孩子的一笔可观的抚养费。
刚离婚那会儿,巩玉瑶完全受不住这个落差,精神状况很差,根本无心照顾孩子,倒是经常跑回周家去闹,吴汵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她不和她闹,只自己过得漂亮又开心,这样只让她更加生气,之后甚至一度得了抑郁症。
有些人家的孩子,父母都好也宠孩子,孩子却全不成才,周胤从出生就像没爹妈似的,小学尚没毕业,一边自己读书一边还要照顾他妈,最后各方面倒是不错。
吴宇是吴汵借种生子的事情曝出来后,巩玉瑶以为自己赢了,抑郁症一扫而光,想要跑回周家去复婚,但周汝滨身边已经有了很多更年轻更美丽的小姑娘了,她这才恍然大悟,发现争夺周汝滨身边的位置一点用处也没有,只有儿子可以依靠,而且是她永远的依靠。
但这时候,周胤已经十七八岁了,他用教育费自己申请出国留学,不想理家里的烂摊子,巩玉瑶想了想后跟了出去,但她随即把之前看老公的招数用在了儿子身上,周胤不好和他妈闹,甚至在大三的时候又申请了英国的交流生,巩玉瑶就是在这一年和一个在A国开炸鸡店的比她小几岁的华侨相识结婚的,巩玉瑶也因此拿了A国的绿卡。
在之后一年,她很快再度怀了孩子,而且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儿,作为高龄产妇,周胤一度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本来他毕业后就要回国工作,但也留在了A国找工作以便可以照看她,好在她顺利生下了这对双胞胎。
她是不会带孩子的,两个孩子就更是很大负担,炸鸡店老板爱子如命,有了儿子就把时间花在照顾孩子身上,不怎么哄老婆了,家里矛盾随之增大。
不过很快又有事情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在吴汵死后没两年,周汝滨就得了癌症病入膏肓要死了,周汝滨希望周胤回家继承家业。
虽然周家这时候已经被周汝滨折腾成了一个空架子,公司里问题非常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要周胤赶紧回周家继承家业。
周胤本来的工作做得很好,而且非常受老板器重,马上又要升职加薪做合伙人了,他根本不想回周家接手周家这个烫手山芋公司。
再说,周汝滨曾经对他和他妈都不好,他凭什么要回去。
但巩玉瑶不管那么多,周家的东西本该是他们的,他们必须回去拿到手。
周胤经过思虑,最后还是回国了。
他刚回国那会儿,日子很难熬,公司的事情乱成一团,入不敷出,巩玉瑶却以为可以做贵太太了,每天都过得很奢侈,那时候,家里的保姆就只留了傅琴一个,还是周胤强行要留的,傅琴开始是什么都要做,洗衣做饭打扫伺候玉瑶姐,她很多次都想辞职走了,但她做了二十多年保姆,离了周家,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做什么,只得又留了下来。后来还是周胤发现她非常辛苦,赶紧让她招了厨娘来,又招了个小保姆。
而周胤也因为他妈总是要钱的事终于受不了了,两人大吵了一架,巩玉瑶从周胤的话里得知周家现在公司卖了也抵不了公司的欠债,根本没有钱可以挥霍,震惊之余她总算体谅了儿子,要了两百万回了A国。
公司在一年多后才扭亏为盈慢慢好起来,后来周胤卖掉了他爸置办下的近市中心的大宅子,买了他现在住的小一点的新宅。
周胤状况好起来后,巩玉瑶每年都会回国,不过两人都很强势,说不到几句就会吵架,巩玉瑶渐渐开始怕了儿子了,回国的时间越来越少,再说,她的双胞胎儿子也长大了很多,现如今已经十一二岁了,她除了要钱,几乎不愿意回国来儿子跟前受气。
但是吴宇突然出现在周胤这里,她是既怒又怕的,担心吴宇会分走周家产业。
毕竟她没有看到周汝滨的遗书,遗书里是否有写产业要分一部分给吴宇,她不知道,所以她就更加疑神疑鬼。
周胤回到家里,巩玉瑶正在让佣人们大扫除,家具都搬开了,地板在打蜡。
她坐在靠窗户的椅子里,说:“我不在,你们看周胤不管家里,就都偷懒!要是只知道偷懒,那就滚出去,反正这个家里用不着你们这些吃白饭的。”
虽然在哪里都可以做保姆做厨娘,但在周家做事,体面活轻薪水也高,做保姆在哪里都会受气,她们当然愿意留在周家。所以大家都噤若寒蝉忙忙碌碌赶紧干活。
周胤进屋,在擦楼梯的傅琴第一个看到他,她正要去招呼他,巩玉瑶也看到他了,她瞪了傅琴一眼,说:“你就知道偷懒!”
她对周胤说:“你看看这个家里,都是个什么样子!你还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吗,我看这些贱人都要爬你头上了。”
周胤在心里无力地叹了口气,问她:“你过来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也好让人去接你。”
巩玉瑶冷笑道:“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回来不行。我看我就该这样打你个措手不及,不然我哪里知道那个婊子的儿子住在这里?好啊,周胤,你记不得当初我们娘俩儿受的苦啦,你让仇人住在这个房子啦,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你心疼过你妈妈吗?”
周胤知道吴宇走了,他过去说:“你要是高兴,这个房子就给你了,你想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巩玉瑶脸色瞬间冷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反倒不高兴?我多久回来一趟,我一回来,你就给我脸色看?你真是个孝顺儿子啊!”
所有佣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做事,一声也不敢吭。
周胤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这下巩玉瑶愣住了,但她只愣了一瞬,她就说:“傅琴吃里扒外,她在,这个家就不要想好了,明天就让她滚。”
傅琴僵在了楼梯上,头也不敢抬,周胤说:“还有吗?”
巩玉瑶没想到儿子这么好说话了,反而有点不敢相信,说:“那个婊子生的野种,你以后一分钱也不能给他,他凭什么要周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