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疯了。
“可他给过我很多快乐,又有孩子,全家好不容易相聚……我的事业稳定下来,想好好过日子。结果,他还是没变,一点成长也没有。”她停顿良久,终于道:“那时我以为,你跟他一样喜欢我,而我喜欢的……是你。”
惊天大雷打下来,乔可南还不及躲开,王菁苹再劈一记。“可是裕如说,你是Gay,而且喜欢他,我起先不信,出言试探几回,你的态度……让我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讵料现在,你居然结了婚。”她摇头,像在嘲笑自己……及乔可南。“我们都是他人生里的棋子,他是国王,我是王后,你……大概是城堡。除非下棋者根本不会下棋,否则西洋棋里,小兵之外,王后跟城堡注定死在国王之前。”
乔可南:“……”
王菁苹:“他的理想人生,就是所有人,都要为他牺牲。”
她又点了根烟,直直盯著乔可南错愕表情,将薄烟吐在两人之间。“下棋的结果无论如何,国王永远是最后死的,而其他棋子,不论大小,均是他的陪葬品。”
★10#理想人生 08
大家期待已久(?)的 盛竹如又回来了:可南万万没想到,一桩沉寂多年的阴谋,就这样被金平生生揭开……
今天是他的渡劫日,妥妥的。
乔可南感觉自己的人生又历经了一次大洗礼,堪比苏沛背叛他那时。
王菁苹走后,乔可南立刻打了一通电话给陈裕如,并开门见山:“你老婆知道你有外遇!”
陈裕如态度很惊。“怎么会!”
乔可南音声冷淡。“天下没有捅不破的窗纸。”
他调整了领结松紧,试图令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顺畅一些。“阿裕,你老实告诉我,你当年怎追到你老婆的?”
“咦?啊?”陈裕如口吻茫茫:“时间太久,我忘记了……”
遗忘,真是走遍天下最好用的借口。乔可南深呼吸,“其实我那时候……”喜欢你。“喜欢她。”
“什么?!”陈裕如大诧,“天啊,兄弟,你怎不说一声?难怪你后来就失联,婚礼也联系不到,你还帮我写情书,鼓励我追她……”
他语调听起来如此抱歉,饱含悔恨,乔可南又陷入怀疑了,毕竟大学时他真正花时间相处的人是他,而不是王菁苹。
他告诉自己冷静,不能因一时的动摇,而失去了自我的判断。“现在我只想知道,这是你第几次外遇?”
陈裕如不语,乔可南叹气:“阿裕,我对你很失望。”
陈裕如慌:“别、别这样啊,我不清楚她对你说了什么,可是你也晓得的吧?和她相处太累了,尤其她怀孕期间,脾气极差,不许我碰她,我差点没崩溃……”
他晓得什么?就那么几次零星接触,感受到她的排挤,便敬而远之,之后全是听人说的……听谁说?
乔可南陡然一阵恶寒。他想起一本书,里面的主人公打一开始就巧妙地塑造了对方是恶人的形象,混淆读者。他对王菁苹的第一印象,则是陈裕如一脸郁闷地说:“她把我给她的情书撕了。”
“她说我很碍眼。”
“她把我送她的礼物扔垃圾桶……”
零零总总,不胜枚举,乔可南从此益加感觉非我族类。
而他甚至没去细想,王菁苹在系上的评价及人缘,其实并没这么差。
甚至,如果真这么差,陈裕如何以对她一往情深?
王菁苹今日走前,瞟见他写的字,淡淡道:“原来是你。”
乔可南:“什么?”
王菁苹:“那时候的情书,是你写的吧?我后来看他字迹,根本不对,想他一定找人捉刀了。”
乔可南不禁问:“情书呢?”
王菁苹一哂。“还收在我那里,不信下次能拿给你看。”
临走前,她说:“阿裕他不是坏人,可是我们之间无法同步,距离已经太远,他跟不上。本来念著最初,现在连这都没了,真悲哀……”王菁苹叹息:“遗憾当初追我的人不是你。”
……
孰真?孰假?“那第二次呢?”
陈裕如沉默。
乔可南实在很好奇到底几次,他频频追问,陈裕如总算回答:“这是第五个……”
“……”Give me five. 乔可南内心颁了一个最佳容忍奖给王菁苹,这不是真爱,什么才是真爱?“你在搞什么?!”
陈裕如激动:“她对我不满意,一直嫌弃我,说我不成长!法官考试落榜,她说我没用、不努力……我也是男人,需要尊严!”
“所以你用婚姻里最不堪的方式伤害她?”
“伤害?”陈裕如嗤,“你认为她受伤了吗?”
或许她早就受伤了,只是太好强,最终成了麻木……及笑话。“阿裕,没有人会不因背叛而受伤,那就跟刀、枪伤一样,只差有没见血。”
“随便啦。”陈裕如口吻烦躁,“我考不上法官,最少把上了法官,人家跟她不一样,至少不嫌我……”
乔可南吐息。“我说过,律师跟当事人之间最重要的东西是坦诚跟互信,你隐瞒我太多,依你的情况,想离婚,什么都带不走。”
陈裕如在电话彼端静谧良久,天外飞来一笔:“菁苹其实没怎变,对吧?”
“是吧。”至少外表上是,内容物……从前乔可南对她不熟,所有印象全凭一面之词,无从判断。
陈裕如:“既然你以前喜欢她……初恋情人总是最特别的,不是吗?”
听到这儿,乔可南差点没踹翻椅子。“陈裕如,我结婚了。”
“嗳,我知道啊,可是人的感觉总是会变的嘛……就像我现在这样。你的妻子,真的是你最理想的对象?”陈裕如过来人经验,侃侃而谈:“难道你不遗憾?何况你只见了菁苹一次,就改帮她说话……”
我是在调解你们的婚姻!!震愕过度,人反倒会冷静下来,乔可南有点儿好笑。“你在劝我外遇,或者……引诱你的妻子?”
陈裕如喊冤:“哪有啊!我只是在想,这或许是最理想的结果……”
理想在哪了?信不信我家那位分分钟搞死你啊!“总之你想离婚,只能彻底净身出户,房子、孩子,统统没有……喔,不过车子王小姐愿意留给你,她说你晕车严重,搭不了捷运或公车。”
电话另一端再度缄默了好半晌,陈裕如“哦”了声,继而道:“那我不离了。”
乔可南以为听错。“什么?”
陈裕如:“既然什么都没有,干脆不离了,没必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乔可南简直想掐死他,忍不住提醒:“你那位女法官呢?人家不是不嫌你。”
“她?”陈裕如笑了声,“她比我还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