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我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我哭到没有办法停止,甚至最後是伏在他身上,我感觉到他抚著我的发,像是怜惜,我应该要躲,却没有躲。
我的阴茎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就软掉,从他的身体里滑了出来。但我已经没有空管那麽多了。
最後,我在我的哭声中,听到计时器响起的声音。
时间到。
我输了。作家的话:
白檀如月 08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我只知道从头到尾他都用他的手在我的头或是我的背上抚著,那让我觉得温暖、觉得依恋。像是他还是我的好朋友,却又不只是好朋友,而是一个更巨大的更崇高的更有力量的存在,恍恍惚惚之间,我觉得自己被理解、被疼惜。
我甚至要以为他真的懂我。明明他之前那样暴力对待我,甚至他还决定锁我一辈子。
「告诉我,怎麽了。」
在我终於停止哭泣之後,他问著我。
我欲言又止,最後只是看著他,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被开启的那扇门再也没有办法被关上。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反问他。
他表情平静。「我的答案一直都只有一个,我会回应你的渴求,给你你想要的,从来没有变过。」
之前的我一定对他这个答案嗤之以鼻,但如今的我动摇了。我真正想要的或许是我一直最想逃开最不愿承认的那些。
「我不懂。」我看著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为什麽你会、你会……」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面对。」他眼神很认真。「为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不是那个人,告诉我。」
「那个人……」我重覆著他的话语。
「你知道我在说什麽,面对它。」他这麽回应我。「能支配你掌控你的那个人,你的主人。」
「我不、我不知道……」我很茫然,我翻下他的胸膛,躺到他身侧。
他分开并握住我的手。「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伤害你自己。」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我无意识间不停地扳著我的手指,其中有几根都要微微发红起来。
「我还不能接受……」我望向他,有些著急地问著:「像我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不正常吗?」
「所谓的正常是什麽?」他笑著。「在杨过小龙女的那个年代,连师生恋都要被说成不正常。就连现在许多地方已经通过同性恋合法婚姻,还是很多人觉得同性恋不正常。你觉得师生恋、同性恋不正常吗?」
我摇摇头。
「那就是了。有臣服或是受虐的欲望,为什麽不正常?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为什麽之前硬不起来或是早泄?」他问著我。
「我……」我说不出话来。
「你拒绝想,觉得宁可一辈子这样,也要维持你所谓的正常,是吗?」他笑了起来。「你觉得一辈子举不起来比较正常?」
我犹豫了一下,终於点了点头。「我真的很害怕。要是别人知道学经历都很不错的我,有那样的想法,会怎麽看我?光想到会有的批评字眼我就受不了。」
「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怎麽看你?」他问著我。
我掉进他那深邃的目光里头,久久没有说话。
「当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的时候,我有多麽开心,又有多麽难过?开心的是我们两个想要追求的是一样的,却又互补成一个完美的圆。难过的是,你竟然如此压抑你自己一段很长的时光。」
他对我这麽说著,我在他深黑纯净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杂质。
「你、你怎麽知道的?」我呐呐地问著他。「我指,我是个这样的人……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甚至连我自己都没发现……」
「那的确不容易。」他笑了笑。「你确实太会伪装。否则我不会那麽久才找到你。但我毕竟是确认了你真的就是这样的人。」
我沉默著,没有说话。
「抛却你那种没必要存在的理性,跟我走,白檀。」
听他这麽说著,我几乎要点头,但哪有那麽容易。「我、我很想说好、但是……」就是还有什麽是我不能抛下的。
「我比你还在意你自己。」他淡淡说道。「你是不是害怕这麽走下去,是一片茫然的未知,你将会成为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点了点头。
那个世界感觉太陌生太可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走到何处。
「然而,把那些欲望全部封锁起来,你允许你自己被了解吗?」他这麽问著我。「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
我被问傻了。「我不、我不知道……」
他又开口。「恐惧於未知是人的本能,但就是因为我们不晓得我们究竟可以走到哪里,我们才更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探索。而不是盲目地将自己锁起来,哪里也不去。」
我看著他,思索著他的话,而他目光沉稳地看著我。我听到他又继续往下说。
「每个人能接受的范围都不一样,如果什麽是你真的不想要的,说停止。如果我们真的发展关系,我将会支配你,你会顺从臣服於我。你以为这有高低尊卑之分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难道没有?」我想起那些他要我称自己奴隶的时刻,那令我颤抖的称呼,那难道不是?
「如果有,那也是因为双方允许彼此这麽做,但若你真的不愿意,我指的是真心不愿意,随时都可以结束这样的关系,也就是说,这毫无人格优劣之分,我们是平等的。」
「我很困惑。」我说老实话。「你带我来这里,那样暴烈,手段那麽……我指大多数人绝对不能接受,你先前说的话又不停地羞辱我。然而你现在却又说我们平等,我不知道什麽才是真的。」
「我的所作所为自然有我的原因,但我目前不打算跟你解释,我已经足够了解你,我会给你时间让你看清楚,我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他表情很自在。「我对你那样的作为,哪里让你不舒服吗?」
要是先前,我肯定会说太多地方让我不舒服,可是我现在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但你还是不能说你是对的。」
「我没有说我是对的,世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能不能接受。」他很坚定地说道。
我静了静,思考著他的话,还是疑惑,他散发出一种很强大的气场,我几乎想要相信他,可是他的举动确实让我茫然。但我最後还是这麽对他说:「我赌输了,不管相不相信你,我都会留下来。」
他又抚上我的发,好像我是他珍视的宝贝一样。「但我要的不只是这样。」他这麽对我说:「我要你属於我,完完全全顺从我,听我的命令,时时刻刻提供我服务。我要跟你建立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