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祈染把烟摁灭，顺手打开了房间内的空气净化器。
许昱：“说完了。”
祈染还想什说点什，但公寓的门铃又响了。
第一次，响了一次，伴随一声拍门。第二次，直接拍门两次。
还来？烦人。
祈染扔掉烟，看一眼床上的Alpha，说的话像个反派：“好好呆着。”
反派关门的那一刻，Alpha的眼神彻底暗来。
研究对象说得对。
【“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有的只有一点小钱和几个认识的人。”】没有任何身份证明，非常适合被关起来。
门的监控是坏的，无法通过监控查看是谁按的门铃，只开门。祈染开门，以为还会是刷buff的沈荼白。
但没想到。眼前，呆愣的江嘉亦满脸震惊，张嘴说了好几句“你你你”都没文。
【“许家要和江家联姻？这哪来的消息？不是说许昱高中有个白月光吗？”
“我怎知道，小道消息就是这样。再说了，白月光不死好几年了？意外坠楼，当场死亡。人都摔成一团烂泥了！”】意外的，祈染想起了在酒店宴会时听到的八卦。
许家，江家，联姻。许昱、江嘉亦，联姻？来找主角攻的？但江嘉亦又是怎知道这里的？
真他妈招蜂引蝶。祈染按住心底的那点躁郁：“找谁？”
时间拉回半小时前，江家。
“荼白哥，你到底在哪里啊。”江嘉亦无聊死了，最近那群狐朋狗友发了疯一样去泡吧打牌。他对这些没兴趣，就没跟着去。只天天在公司里打游戏鬼混，听老爷子唠叨，耳朵都快起茧了。
沈家最近闹得厉害，沈荼白没回本家，见江嘉亦的次数反而了不。“怎了？谁惹我嘉亦不开心了。”
江嘉亦掰着手指：“也不是，就是太无聊了，想要找你玩。”
想起隔壁的黑月光。沈荼白眼睛微眯，“那你要不要过来，我有个惊喜给你。”
他挺喜欢这表弟。傻白甜，脑子简单，什表情都摆脸上，好懂。
先前没告诉江嘉亦黑月光的事纯粹是怕江嘉亦瞒不住。而现在
和许昱交易失败，他就没有继续保密的必要。
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的江小爷来了兴致：“什惊喜？”
沈荼白笑道：“保密。”
江嘉亦跳起来穿衣服，边穿边说：“那哥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沈荼白说了一串地址，江嘉亦记，兴冲冲地开车过去了。
约莫三十分钟后。
“哥？荼白哥，你在不在？”江嘉亦在房子外敲门。
不在吗？是荼白哥说了是这里啊。……过这里是有两间屋子，难道说，他敲错了门？
江嘉亦尝试地又敲了左边的门，“有人在吗？”
“荼白哥？沈荼白？”
第一，没有反应。第二、第三…
有人来开门了。
烦躁的猩红月亮纹猝然现，江嘉亦愣住了。
“你……你……！”他往后退好几步，“你是谁？”
卧卧卧槽！他看见了什？活的？“祈染？”
祈染倏尔想起，他现在在他眼里，应该是死亡状态。他面无表情：“你认错人了。”
熟悉的腐烂玫瑰味信息素，耳熟的声音。江嘉亦眼眶瞬间红了，就快哭来了。“我没有！我绝对不认错！就是你！”
王八蛋！混蛋alpha！
“你认错了。”说完，祈染就想关上门。
但江嘉亦死死抵住门，眼泪从眼眶飙，泪眼汪汪地扑过去抱住他，恨恨地说：“就是你！王八蛋！”
祈染被他扑得后退好几步。由于Alpha的信息素互斥，他觉得己被一个烂橘子味的Alpha抱住了。
江嘉亦像树懒抱着树一般紧紧缠着，发酸的橘子味让祈染额头青筋直跳，“起来！”
江嘉亦哭唧唧的，怎也不愿意起身：“我不！你就是王八蛋，居然假死骗人！还让我难过了这久！”
假死骗人？祈染用手推他，“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不！”
祈染用力，总算把人从身上撕来。江嘉亦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控诉他的渣男行径，一边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
在祈染第三次保证，他就是假死骗人，
并且第二天一定会和他见面后，江嘉亦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
于是，几乎是他放开手的那一瞬间，祈染就缩回去，飞快地关上门。
江嘉亦：“……”这熟悉的混蛋Alpha信息素，还有这欠揍的操作！
江嘉亦忍不住大吼：“你还说不是！你就是那个王八蛋！”
“都六年了！第一次见面还骗我！混蛋渣A！”语气活像被渣了的Omega。
刚刚洗完澡的沈荼白听到声响，开门，抱着手靠在门边，皱眉：“嘉亦，你怎在那边？”
江嘉亦回头，看见沈荼白，吸吸鼻子道：“荼白哥，你怎在这里？”
沈荼白：“……”你还记得你是来找我的吗？
门外的事祈染并不清楚。他只觉得身上的橘子味熏得慌，也想问清楚，许家和江家，究竟是个什样的订婚法。
祈染磨磨牙。他告诉己，道听途说，不信。但是江嘉亦怎找到这里的？找过来又是为了什？
主角攻还是在床上，姿势都没有变过。
Alpha的五感很敏锐。许昱清楚闻到了祈染身上属于其他Alpha的信息素。他忽地抬头，乌沉沉的眼神让人心里发怂。“你身上，什味道？”
他追问：“你去见人了？是谁？”
祈染总觉得许昱身上有什东西不一样了。但他没有细想，坐在椅子上，嘲讽：“我还没问你。联姻对象都找上门了，真息。”
他话里话外的酸味几乎冲天，许昱默了默，才摇头：“我没有联姻对象。”
但他沉默的空隙让祈染觉得不爽。没有就没有，沉默了一会才否认是什意思？难道还要在脑子里过一遍疑似联姻对象的名单？他嗤笑一声，很是嘲讽。
祈染被江嘉亦扑倒，江嘉亦又是哭又是抱，情绪强烈，信息素味道然也浓。
此刻，浓郁的烂橘子味在朗姆酒和玫瑰气味之间非常突兀。Alpha本地排斥。许昱手握成拳，气息不稳：“你去见谁了？”
穿着这一身，去见谁了？
祈染睨他，双腿交叠，“怎，你要管我？”
“你不这……拳头紧握又松开，Alpha的声
音极度压抑。“你不这样对我。”
“不怎样对你？不骗你？不背着你.轨？”祈染，“哦，不是.轨，我没有在一起。”
“许昱，没有在一起，你想用什身份管我？”
没有在一起。许昱呼吸一滞，锐利凶狠的目光染上浓浓戾气。
研究对象知道的，知道他最讨厌他说什、做什。他是故意的。故意说这些话，故意刺激他，让他生气。
玫瑰太任性了，就应该关起来，锁在温室里娇养，还要拔掉刺，让再也不刺伤人。
许昱说不话了，喘着粗气，丹凤眼发红地盯着他。
凶戾的目光让祈染本地想要逃跑。但他偏不。祈染想起没说完的话，跷着腿继续说：“我说过要和你说的，关于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很多次都没来得及和你说，就了意外。”
“既然现在有时间，那就现在说好了。”
既然主角攻和他坦白了，那他干脆也不瞒了。瞒着多没意思，要疯大家一起疯。
祈染抱着手，月亮纹懒散。回忆着，把之前的事情全盘托的，包括剧情意识，再包括他为了崩坏感情线而做的各种蓄意勾.引。每一件事，他都事无细地说。
期间，Alpha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剧烈变动的信息素暴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说完，祈染指尖发痒，握住茶杯，生生压皮肤饥渴症带来的痒意。“好玩吗？我觉得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