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之看她一副懊恼至极的表情，伸手垫了垫她的屁股，柔声安慰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啊！你说、你说……”姜锦茜眼珠子提溜转着，心里有个邪恶的想法浮现上来，她悄咪咪的凑近程叙之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听着好像很激烈啊，我这一个电话打过去，你说会不会……泄了呀？”

    泄了……

    泄了……

    泄……了……

    程叙之脚下的步子一滞，他停住脚步，看向姜锦茜，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吓人，姜锦茜莫名有点发怵，缩了下脖子，拍了拍他的手，说：“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程叙之没有动，他蹙了下眉，声音无奈：“你似乎很懂？”

    咕噜。

    姜锦茜听见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她连忙摆手：“略懂，略懂。哈哈。”

    他轻描淡写道，“那再说说，还知道哪些东西？”

    姜锦茜内心哀嚎，知道哪些？她知道的可多了！写了那么多小黄文……她其实知道的……真的蛮多的。但是能说出来吗？说出来会不会被他……五马分尸？哦不，是榨干。

    她求饶：“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程叙之看她真的急了，也不再挑逗她，把她放下来。姜锦茜脚一踩到地，立马一溜烟的跑下楼，头也不回的说：“下楼去超市买东西啦！”

    程叙之跟在她的后面，步调不经意之间变得轻快起来，像是踩着一簇穿堂风，鼓鼓吹过，心里惊起一阵山洪。

    ————

    程叙之推着手推车，姜锦茜跟在他的身侧。

    经过鲜肉区的时候，姜锦茜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说：“我忘记买酸奶了，我去拿酸奶。”

    “待会一起去。”程叙之挑着牛肉，说道。

    姜锦茜却说：“拿瓶酸奶而已，不用一起去，我过去拿酸奶，再回来找你啊！”说完她转身就往酸奶区跑。

    程叙之挑好牛肉，回身一看，姜锦茜早跑的没影了。他无奈，只好自己接着挑肉，等挑好之后去收银台等她。

    姜锦茜小跑到酸奶区，微喘着气，挑了几瓶酸奶之后转身欲走，步子刚迈开几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姜锦茜？”像是不确定般的口吻。

    姜锦茜偏头顺着声音望去，看到来人，她惊喜：“敏敏，你怎么在这里啊？”

    是施敏敏。

    施敏敏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到姜锦茜的背影的时候不确定是不是她，于是试探性的叫了姜锦茜的名字，结果真的是姜锦茜。

    她快步走过来，解释：“学生会有点事，所以提早回来了。”说完之后她问姜锦茜：“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啧……

    一针见血。

    她要怎么说呢……

    回来和男朋友温存……这个回答是不是太开放了一点点？

    姜锦茜想了想，舔了舔下唇，说：“在家里待的烦了，所以就提早回来了。”她低头看施敏敏手里的东西，岔开话题：“你也来买菜啊。”

    “嗯呐！学校的食堂还没开门，外卖我都吃了个遍，所以觉得还是出来买点菜自己弄好了。”施敏敏解释完，她眨了眨眼，把沉重的购物篮放在地上，有点犹豫的问姜锦茜：“茜茜，你知不知道……上次你的事，是谁干的？”

    “知道。”相比于施敏敏的犹豫，姜锦茜显得十分的坦然，她说出那个名字：“于欢。”

    “你知道？”施敏敏惊得瞪大了双眼。

    姜锦茜露出一个笑来，“至于这么惊讶吗？”

    “你知道是她做的啊……我天。”施敏敏顿了顿，抬头问她，“于欢背了个处分，你知道吗？”

    “处分？”姜锦茜显得一脸茫然，她自从得知是谁做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管过其他的事了，网络上的东西都消失了，而她依然生活的很好，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没有问过那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对啊。”施敏敏重重的点头，“本来是说要开除她的，但是后来她父母过来，就和校长院长说了好久，最后没有开除，只是背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她咬了下唇，说出自己听来的那些话：“我听说是程叙之要求的，要把她给开除……茜茜，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

    是程叙之要求的。

    开除。

    留校察看。

    姜锦茜晃了晃身子，她突然想到那天的夜晚，出租房小小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暗淡的台灯，她被他小心认真的抱在怀里，听到他安慰自己说，“有我在，怕什么。”

    那天他来，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爱能让人毫不犹豫的死去，也能让人选择从地狱处一步一步的爬上人间。

    她逃脱了黑暗，进入他的怀里，感受到他带给自己的光，和那抹炙热。

    她一直以为他是光，可知道现在才知道。

    他是她的保护层。

    原来他说的，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