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开始之际。萧君漠忽然回来,两人一番交流,思绪断了,就没写下去。向来最棘手的感情戏,也不知道得卡多久。
有些焦躁,下意识又想摸烟盒,卧室门咯吱一下打开,萧君漠站在门口,头发完全干了,头顶有几撮毛胡乱翘起。浴衣已经穿好,鼻梁上架了副细框眼镜。
“出来吃饭。”发号施令。
单荀道:“你先吃,我修个片段。”
萧君漠扫一眼他面前的笔记本屏幕,摘下眼镜,掉头走了。
没多久,带着一身饭菜香味又出现在门口,这次没跟他打招呼,直接端着热气翻滚的瓷碗走进来,放到桌上。单荀道了声谢,手指掩在键盘上,没敲下去,视线绞着只有几行文字的页面。
半晌,感觉背后还站着人。回头一看,萧君漠专注地盯着屏幕,见他视线落过来,才道:“随便看看。”
接下来几天,没再听到【梦浮生】开什么会,萧君漠有点忙,上线时间不多。【剑啸一方】开了个内部小会议,统一意见,表示盟友的内务不多干预,但立场上反对沐沐离间两个帮会的行为,近期帮会活动不再合作举办。
私底下萧君漠和单荀也都不再提这件事,都是三十岁的老江湖了,要是分不清生活主次就跟打LOL的小学生没什么区别。萧君漠情绪挺好,看起来没怎么受到游戏影响,单荀多少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一直以来对萧君漠的印象就是脾气古怪,在游戏里横着走,现实生活中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某天萧君漠有应酬,单荀也没事做,把秦睿拉出来喝酒。想起之前苏枳向他提过的麻烦,也不知道和秦睿交流过没有——索性把苏、梁两人也一并叫来。酒过三巡,梁钦羽又开始念叨他的拉布拉多,话题引到狗上,秦睿和苏枳话也多起来,倒是让单荀这个对龙物没有太多了解的人插不进话了。
梁钦羽忽然勾了他的肩,凑近道:“那天在潇语电梯里遇到的两个人,你认不认识?”
单荀想了想,道:“怎么?”
梁钦羽道:“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回去想了半天才敢确定,其中一个是我师兄。”
单荀道:“你这反射弧也够长的。”
梁钦羽道:“我大二时候他都大四了,就接触过几次,算算多少年了,换做你,能想起来?”
单荀想了想,道:“你说哪一位?”
梁钦羽道:“同一点,皮肤稍黑一点的那个。”
瞿方泽很白,身材偏瘦,穿西装有点空。
顺便把萧君漠穿西装的样子在脑海中细细描摹一遍,除了性感还是性感,单荀脸上带了点笑意,吸一口柠檬汁,道:“这都多久了,难为你还想得起来。”
梁钦羽道:“风云人物,能记不起么。”
单荀笑道:“就是名字忘了?”
梁钦羽面不改色:“你现在能说出小学一年级同桌的名字么?”
单荀道:“不能。”
梁钦羽道:“能不能想起他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
单荀道:“可以。”
梁钦羽指尖一敲桌面,打了个响指,“就这个道理。”
单荀:“……”
梁钦羽又道:“早认出来就要张名片了。”
秦睿催促单荀开酒——酒瓶在他这里。单荀拿起启瓶器,开了三瓶冰镇,连着启瓶器和剩下两瓶一并挪过去,冲相谈甚欢的两人道:“下次自己开。”
两人当没听见。
回头再看梁钦羽,对方还等答案。单荀道:“财务总监。”
苏枳忽然凑过来,道:“在说梁钦羽那师兄?”
单荀刮他一眼,道:“聊你的狗去。”
苏枳一哂,道:“梁钦羽说那师兄以前挺能耐的,我估摸着在潇语也不是什么小角。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潇语是个大客户。”
单荀和萧君漠提起这事的时候,两人刚刚做完。他坐在床上吸烟,萧君漠平躺着养神,闻言,眼睛都没睁一下,房间里只开一盏台灯,光线被单荀遮了些许,使他脸上的轮廓或明或暗,像一幅工整的钢笔画,水墨充足,下笔带着刚劲之力,线条粗细均匀,延伸至下颌,又被暖黄色的光晕消融。
单荀道:“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说先问问你意见。”
萧君漠道:“名字有印象。”
单荀笑道:“记性不错。”
萧君漠道:“当时校学生会的人经常提起这名字,我当时和几个伙伴尝试创业,留意了一下。”
这就不奇怪了,梁钦羽也是个怪才,放哪都能发光的。
单荀吐了口烟圈,皱眉道:“你还搞过创业?”
萧君漠睁开眼,手拄着床沿坐起来,从他腿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差点没让人吃得骨头都不剩,跟着一个师兄干,结果这王八蛋把公用资金都卷了,也好在当时父母不太支持,我的损失不是很大。”
卧室里烟雾缭绕,像进了佛堂。
单荀险些呛了一口,闷咳两声,笑道:“听起来挺玄幻的,你也有给人当傻子玩的时候。”
萧君漠挑了挑眉,道:“所以不就来给人做牛做马来了么。”
单荀笑道:“怎么着也是马中赤兔。”
萧君漠一时没说话。
半晌,忽然道:“就是你也投了钱进去的那个广告公司?”
单荀看到他耳尖微红,忍着笑道:“对,刚起步,免不了到处走动,资金有些吃紧。”
萧君漠沉吟片刻,从枕边拿起手机,指间在屏幕上滑动半晌,单荀的手机短信音响起来。不明所以地看萧君漠一眼,对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内容。单荀从床柜上摸了手机过来,打开新短信,是几则通讯人名片。
“都是校友,简略备注附上了。”
13
梁钦羽道:“师兄此人古道热肠。”
秦睿私下对单荀道:“英雄难扛枕边风。”
古道热肠的英雄萧总监认了个师弟,三天不着家。
千柔百媚的枕边风催送者单大神乐得清闲,每晚上跟一帮小姐妹聚众打牌。
“红桃K。”叶舟舟压下一张牌,“循循我还是想打三国杀啊!”
单荀看着丁秋出了张红桃A,道:“还是那句话,三个人,只玩主公忠臣反贼,你反贼,我就去拿牌。”
叶舟舟两只鼻孔直喷气。
单荀嗤笑一声,把手边的糖果盘挪到她面前,道:“吃糖压压火,我不是就事论事么。”
叶舟舟抓了一把糖,还特地挑了几个包装漂亮的,拆了一颗含进嘴里,道:“少把我当小孩哄,我是几颗糖就能收买的人?”
单荀含笑不言。
叶舟舟又道:“让秦睿来,人多好玩嘛。”
单荀道:“最近他应酬多,喝成酒罐子回家倒头就睡,没空。”
丁秋道:“所以你这是找我们俩当替补?闲得快生锈了。”
单荀道:“老板冤枉,我存
稿够更新三个月了。”
丁秋道:“然后下午晒太阳,晚上打游戏?”
晚上干男人。
单荀慢条斯理喝了口茶。
丁秋道:“找点事做吧。”
叶舟舟道:“打个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