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遥刚上医药大学那年,国家就要求知青下乡,与他一块去同一个地方的,还有邻居家从小一块长大的孙珏,孙珏比他小一年,邻居叔叔就拜托陈平遥在乡下好好照顾孙珏,陈平遥自然是满口答应,那年陈平遥刚刚觉醒了对性的渴望,第一个性幻想对象就是孙珏,孙珏长得很普通,优点是身高腿长,但是因为早出生了一个月,大脑有些迟钝,思维跟常人不一样,反应也很慢,为此常遭到欺凌,只有陈平遥一直护着他,而且觉得这是应该的。
陈平遥带了几本专业书,怕自己在乡下无聊,可事实上,繁重的农活让他整天没力气,白嫩的手脚先是起一圈一圈的水泡,后来就覆上了一层厚厚的茧。但没力气也还是会无聊,两者并不能抵消,可没力气的话,就干不了别的事。因为他是医学生,即使只学了一个学期,还得去半山腰的医务室打下手,陈平遥烦透了,无处发泄的性欲让他充满了破坏欲,用刀剁猪吃的菜叶子劈烂了好几块菜板,赶牛的时候使劲下手打,恨不得把牛屁股打得皮开肉绽,那牛也不是好惹的,一撂蹶子,陈平遥就挨踢了一脚,直接躺到了医务室里。啥事干不了,又疼,更难受。
陈平遥趴在床上,伸长手臂捣鼓了几下旁边的医学仪器,说是捣鼓,其实就是用力捶,这时哒哒的脚步声响起,还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说:“村长您放心,我一定做好小同志的思想工作。”陈平遥一听就知道是队长来了,就收回了手,他讨厌所有喜欢做思想工作的上级,都是放屁,但队长不一样,在这儿陈平遥就是个刺头,谁都呛,因为他谁不都不喜欢,除了孙珏,还有李东瑞,李东瑞就是队长,是陈平遥第二个产生性幻想的人。
来乡下的知青天南地北,各有各的丑,村子又穷,村里大多人都营养不良,年轻的扁的像纸,老的像树皮。但李东瑞不一样,他的脸庞端正,两条眉毛粗长,眼窝深邃,讲话时中气十足,带着些沙哑,又长得很高很挺拔,站着像一颗白杨树。穿着一身旧军装,每天都洗的干干净净。听说他爸是军人,从小对他军事化管理,还是自愿来的。
陈平遥刚来时,对他没什么意见,也没什么想法,只想知道,队长及以上领导难道没有性欲吗?每天就知道鼓舞大家努力干活,队长倒是带头干活干得很多,团代表之类的就喜欢放屁了。
李东瑞还有个特殊的习惯,夏天大伙洗澡都在河里一块洗,就他不肯,老爱三更半夜自己洗,因为过于凸出的胸大肌和大屁股,队里看过些淫邪书的人就有的说他是阴阳人,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怎么你长这么大,只有姑娘才能不吃饭也长胸跟屁股。因为队长督促严格,这个名称用于泄愤,叫的人就多了。但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就算想偷看,大半夜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队长也不理会这些谣言。
陈平遥跟别的想知道队长是不是阴阳人的人不一样,他不在乎,也不想看,却不小心看到了,没看出他是阴阳人,但却看到了圆圆大大的屁股,又长又直的双腿,还有一截窄腰,大白天猛地一看见,心里就麻了一下,阴茎就立了起来。这事陈平遥就跟孙珏说过。
李东瑞一进来就拧起两根粗黑眉毛:“陈平遥,你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好好的一头牛,牛屁股都被你打烂了,你要是对放牛工作不满意,大可报告申请别的活,别拿老牛出气,团代表说了,你这是思想不端正,要写检讨!”
“报告队长,牛屁股打不得的话,要鞭子来干嘛,吓唬牛吗?要是一头牛能被不打屁股的鞭子吓唬到,那是这头牛思想不端正。”
“一天天净说这些歪理,牛哪来的思想,何来不端正之说。”
“队长又不是牛,怎么知道它没有?”
“牛有没有思想,难道全凭你一张嘴?”
“队长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牛有没有思想。“
陈平遥和李东瑞扯了半天,李东瑞辩不过他这个歪理,瞪着眼睛说,“牛思想端不端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这货的思想肯定歪到别处去了,赶紧写检讨。好好交待你犯下的错误。
陈平遥扯过旁边的纸笔,一边乱写一边胡思乱想,想什么,想怎么强奸队长,陈平遥虽然不讨厌队长,但队长教训人的时候又是可恨的,所以他要在幻想里好好治他。先把他按到在地扒了裤子,一边骂他阴阳人一边用笔杆子捅藏在大屁股蛋里的屁眼子。
“发什么呆!快写!”李东瑞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盯他,双手放在腿上,连坐姿也是端正挺拔的。
好不容易交代完了,队长拿着检讨出去,陈平遥瘫下来,长长的怪叫了一声。远处又传来了李东瑞的声音,“别发出怪叫声,吓到人!”
这也要管,陈平遥握紧拳头,哐一声捶了一下无辜的仪器。门外一个脑袋探进来。
“遥哥。怎么样了?好点了没?”孙珏浑身是汗,打着两盆饭进来,明显刚刚干完体力活。
“今天插秧可把我累死了,太阳又大。肚子都扁了,现在才吃上饭,但我还记挂着你呢,还给你送饭来了。”
“也就你还能想起我,从昨天我就没吃过饭。”陈平遥接过饭,两人狼吞虎咽起来。
“今天来了个特别凶的总队长,叫什么田宝多,谁不认真干活就体罚谁,连咱们7队的队长都挨了一鞭子,他还说一周下来谁犯的错误最多,谁就要被拉到大舞台上批斗。我真恨他。”孙珏反应慢,做事情总是慢一拍,挨了不少打。
陈平遥听说李东瑞也挨了一鞭子,心里解气,但又想到自己伤好了,可能是挨鞭子最多的,因为谁也不喜欢他。这么一想,又唉声叹气起来。看到孙珏脖子上的鞭痕,便说,“你过来,给你涂点药。”
孙珏脱了衣服,路出有些肌肉的上半身,陈平遥吃了几下豆腐,但不敢太明显,因为他还兼着照顾孙珏的责任,不能凭自己喜好把他掰弯咯。
被牛踢了才两天,总队长田宝多说乡下不养闲人,把他从床上赶下来给医务室打下手,今天大夫出去采购,陈平遥独自一人守着医务室,队长李东瑞又来了,他脸上却带着窘迫,一看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陈平遥心想,你落我手里了吧,叫你整天训我。
“哎呦,这不是李队长,怎么了,得痔疮了这是?“
李东瑞凶恶的瞪了他一眼,粗声说:“沈大夫呢?“
“我就是大夫啊。病可不等人,快,让我看看。“陈平遥手里飞速的转着圆珠笔,眼睛朝上,用鼻孔对着李东瑞。
李东瑞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坐了下来,说:“这件事你发誓一定不能跟别人说,不然我就揍你。“
“李队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是没犯错误,我肯定不向别人告发,你也不在意我说不说,所以你一定犯了错误,犯了错误不想承担责任,是滥用队长私权。“陈平遥一顿话下来,把李东瑞气的够呛。
“你……我没犯错误。“然后一拍床单,气恼的脱下裤子来,路出腿间红肿的那话儿来。
“你给我医,医不好就打你。“
陈平遥一看到他的阴茎,跟三岁小孩的大小一样,却顶着个红肿的头,顿时想笑,李东瑞紧紧盯着陈平遥的
脸,仿佛他一笑就会扑过来揍人,陈平遥只好扯了扯嘴皮,生生止住自己的笑意。他总算知道李东瑞为什么不肯跟大家伙洗澡了,这太伤李东瑞的自尊心了。
“队长你多大了?”陈平遥要填病历本,问道,李东瑞说了一个数字,陈平遥突然感觉自己对李东瑞有些刻薄了,李东瑞比孙珏还要小几岁,至于为什么他小小年纪就当了队长,这事也不好说,他从小就穿军装了,人又长得高大结实,说话还有官腔呢,就一直都被推荐为头头,只能说是天赋吧
给李东瑞涂了些消炎的药,看他别扭的走出去之后,陈平遥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李东瑞马上返回来,陈平遥拿起旁边的书,装作看到笑话的样子呵呵傻笑。
“队长,还有事吗?”
李东瑞扭头就走。
临近周末要开批斗大会的时候,孙珏出了件大事。事情是这样的,他跟一个女知青去一个坡上挖番薯,蹲久了站起来一下子站不稳,摔了下去,正好砸到女知青的身上,两人在草地上滚了滚,被队长李东瑞看到了。便向总队长报告他们乱搞男女关系,这是写在条规里很严重的不正当行为,总队长要把他俩拉上去批斗。
批斗那天,陈平遥都气疯了,可这不是孩子间打架,他可以出头,而是上级对下级的惩戒。总队长自己不动手,叫各队的队长上去轮流体罚犯错误最多的人,李东瑞一丝不苟的执行了。陈平遥回来提孙珏上药时,发现严重的不行了,便记恨上李东瑞,认为他是自己不行就喜欢告发别人。等他再来给他的小龟头上药时,就好好整治他,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