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像撸狗一样在沈河头上反复薅了几遍,很快沈河那柔顺的头发就被弄得一团乱,像个毛躁的鸟窝一样。
沈河恼羞成怒,“我不去,你自己去。”
王昊还带着笑的脸立即冷了下来,红色的嘴唇之间露出了森白的牙,带着浓重的威胁,“怎么,我还请不动你这尊大佛了?再问你一遍,走不走?”
沈河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但王昊就好像得到了答案一样,又笑眯眯起来,连带着语气都温和了许多,“乖,带你吃顿好的,好好养养肉,你这脸太丑了,胖点好看。”
沈河:“……”
他和王昊相处久了,深深明白这家伙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坐了一年两年牢把脑子给坐坏了。
王昊拉他起来,又坏笑道:“不是腿疼吗?要不要我抱你走啊?”
沈河说:“不要!”
王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你真该照照镜子,真是太丑了你这脸,以后给我多笑笑,知道吗?”
沈河说:“就你最好看,你不要脸,你不知羞耻。”
王昊说:“要脸干嘛,又不能吃,走了,再磨蹭我就抱你了啊。”
沈河忍辱负重地跟在他后头,王昊没有回头,但是声音里带着笑,“你和林芊芊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这么优秀,人家也看不上你,别上赶着当那个什么……叫舔狗是吧?别上赶着当舔狗,别让我瞧不起你。”
沈河想呵呵,“你这是双标。”
王昊竟然也懂这个词的意思,他站住了脚步,扭头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河说:“你嘴里说爱她痴狂,现在又和我……”
他难以启齿,含糊带过,“……你简直就是渣男。”
王昊说:“我怎么就成渣男了?我这是救你于苦海之中,林芊芊那种女人,你受得了吗你?”
沈河低头看鞋尖,闷闷地说:“又不是你说了算。”
王昊看他的情态,喉咙里溢出了沉闷的低笑声,“我看你也不怎么伤心,有必要装情圣吗?”
沈河不说话。
王昊走过来,搂住了他肩膀,故意往他脖子吹气,“喜欢上和我做那种事情了?你这么大年纪还是童、子鸡,也难怪。”
沈河脸涨红,结结巴巴地说:“你别胡说八道了。”
王昊说:“你恼羞成怒了?”他一边说,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那眼里的颜色诡谲而深沉,带着危险的侵略性。
沈河推开了他,王昊没有生气,好心情地望了一眼外边的天气,笑:“放晴了,走吧,去吃饭。”
这一天,林愿的左眼一直跳,跳得厉害,弄得他心神有些不宁起来。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林愿琢磨了一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莫宁宸说:“不要信这个,这是封建迷信。”
林愿却不说话,他自以为很隐晦地看了莫宁宸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莫宁宸若无所觉地问:“圆圆,你还会做噩梦吗?”
林愿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有做噩梦了。”
莫宁宸笑了起来,声音轻柔,“那就好。”
林愿忽略一直跳的左眼皮,问莫宁宸:“你什么时候去上学?”
莫宁宸想了一下,笑了起来,“爸爸说,过几天就给我办入学手续。”
林愿惆怅地盯了他一眼,说:“你都这么大了,还去读四年级。”
莫宁宸看着他,唇角咧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我和爸爸说了,让我升了一级,去读五年级。”
林愿与他对视,眼里带着露骨的怜爱。
都是小学,四年级和五年级有什么区别吗?高中的年纪去读小学,混迹在一群萝卜头里面,那画面想想怎么那么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