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也才刚到八点,心里稳了稳,才立马给许诺回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喂?诺诺,对不起啊我没注意看消息,害你但心了。”
“小牧童,你可急死我了,要不是你说等半个小时,我都要冲到我们家楼下派出所了。你去柳山路干嘛啊,我听我哥说,那里是出了名的乱,又是拆迁区,他们单位好几次去都碰了钉子。”
楼下已经嘈杂起来了,似乎是比赛要开始了,夏瞳怕许诺听出来,连忙捂着手机放轻声音:
“没事儿诺诺,我就是去找一个朋友,他给了我一个地址,我在地图上看见是市中心那一块儿的就没在意,但到了地方才知道不对劲,所以给你发了个定位。我现在已经出来打车了,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对了,要是我妈问起来,你一定要说我是来找你了啊!”
许诺似乎还想追问,但夏瞳已经嗯嗯啊啊地挂掉了电话。
她回到落地窗前,才发觉下面已经一片沸腾,裁判和控场人员都已经就位,那些之前夏瞳就见过的穿着统一服装的小伙子们也站在观众席前围成一圈。
有穿着超短裙的女郎带着下注的托盘在观众席中来来回回地走,座位上的人纷纷拿起筹码往其中一个盘子里砸。
夏瞳眼尖,那个托盘里写着数字“7”。
外面的彪子怕她看不懂,挑着帘子进来,站在她边儿上跟她细细解释。
这种地下拳场并不算很专业正式,说白了一群好这口儿的人图个乐子,以及一些道上的人来这儿玩儿个票。
但背后的赌博性质使其几乎是一夜暴利,一场比赛结束,参赛的,办赛的都能赚一大票。因此那些小老板们都将目光投向了这里。
听一边儿的彪子说,江寻是拳场的擂主。也是出了名的常胜将军。
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人上门挑衅。
比如今次,正是冯二手下的人,据说是冯二爷新挖来的好手,曾经打过职业,在HK的地下拳场都颇有名气。
此时台下江寻和对面的人都已经上了擂台,正在对角处做着准备。
夏瞳眼神紧紧地盯住江寻,见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无袖背心,下面一条宽松的同色短裤。助手想要帮他,被他支走,一个人屈膝坐在椅子上单手绑着绑带。地下拳击场并不讲究装备,也没有人会带拳击手套。
他牙齿咬着绑带的一端固定,另一只手熟练地缠绕着另一端,固定、收紧、打结,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
本来是普普通通的动作,被他这么一做,却有种说不出的邪肆不羁。
正看着,下面似乎是有所感应,鹰隼般的眼睛蓦地朝她这个方向看来,猝不及防的对视让夏瞳脸一热,下意识地想要别过头去,但又觉得太过,倔强地抬眼与男生对视。
江寻看见她这幅样子越发得意,冲她勾唇,朝着夏瞳遥遥地说了句什么,夏瞳努力辨认口型,才发觉那是句:“别怕。”
夏瞳掩下心中的悸动,又去看向另一边,那位前来打擂的男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满身肌肉,块头很大,大块头的装备很专业,此刻裸着上身任由助手帮他摆弄,他挑衅地看着对面的江寻,一边喝着水,一边朝江寻比了个大拇指向下的动作。
很明显的挑衅。
江寻斜倚在凳子上低头绑着另一只手的绑带,看着他的动作抬头邪邪一笑,并不接茬。
完完全全的江寻式目空一切。
夏瞳两相对比,也说不出谁能更占优势,在她心里,江寻再厉害说到底也是她的同班同学,十几岁的少年,她是真的很害怕江寻出意外。
至于这种担心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女生自己也说不出来。
“咚”地一声巨响,裁判示意开场。
擂台中央面对面的两人迅速地起势,做好防守的动作,大块头率先出手,接连出拳朝着江寻的眉骨和下颚攻去,招招狠辣,江寻并不慌乱,只在他拳头快要接触到自己的前一秒精准地朝着另外的方向倒去,快准狠地避开对方的攻击。
下面原本就喧嚣的人群霎时间一片沸腾,买了江寻的都开始叫好。
大块头显然很有经验,选择主动进攻后下手便非常频繁和出其不意,且都选择了江寻的要害位置。
江寻也并不打算反攻,而是气定神闲地一招一招地躲避,铁了心要防守到底。
又是一记左勾拳,江寻的右边下颚被擦到,骨头撞击的声音响起,台下嘘声一片。
夏瞳趴在玻璃上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紧,江寻抬头后嘴角明显开裂,渗出了血,朝着对面粲然一笑。
夏瞳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江寻见红后她才猛然发觉,这种比赛,从来就没把什么人命当回事。
周围的这些人,甚至台上的选手,也许眼里都只有输赢。
她喉咙发紧,说不出来话,一旁的彪子也在认真看着比赛,压根儿没顾得上她。
夏瞳只得把眼睛又移到台上,江寻已经连连后退,几乎到擂台边缘,眼看着就要摔下台去。
“抽他!出拳!…嘿,寻哥这是什么打法,他以前可没这么怂过。”彪子在旁边看得憋屈,止不住地抱怨。
夏瞳却隐隐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