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在大厅里共舞,他们仿佛在两个世纪的光阴之间旋?转,旁若无人。公爵的舞步优美,艾维斯摩尔的每一步都充满活力,他们亲?密地配合,用鼻尖轻轻碰?触地对方,他们的唇只有半个指节的距离。
简单的舞会结束时,公爵将疲累的少年抱起来,他轻唤着他的名字,带着他走上楼。
公爵轻轻地将少年放在床?上。
艾维斯摩尔微睁着眼,他开始困乏、迷糊……他并没有发现公爵执起他的手,亲?吻他的无名指。
公爵弯下了腰,他就像过去的许多夜晚,亲?吻着艾维斯摩尔的唇。他在今夜加深了他的吻,冰冷的舌?尖闯进那温暖的地带,双手抚?摸?着那温?热的身躯,悄悄地解?开了少年的领子,爱?抚?着他的一切,从细?嫩的脖子到胸膛、腰?际,甚至是双?腿之间。
但是,他必须克制。
这和过去的仇?恨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一些和艾维斯摩尔比起来,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而且微不足道……
公爵并没有忘记那个夜晚,他快速地赶到了艾维斯摩尔的身边,但是他只是亲眼目睹了一个猎食的过程。完全跟随本能,獠牙并没有完全?露?出来,他擒住了自己的猎物,在女孩放声尖?叫的一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
这令公爵想起了肉?身死去时的痛苦。那是必经的过程,像是被火焰灼烧,肠胃溃烂,心跳逐渐停止,四肢冰冷,永远地告别阳光——
艾维斯摩尔的变化不完全,但是他的少年终有一日将要与他一样,经历过这样的转变,重新诞生于黑?暗之中。
唯有到那时候,他们才将能有完美的结合。
◆◇◆
要是全能的神真的存在,那祂从来没有间断过对他的惩罚,祂看不得他握有一丝的美好,并且千方百计地阻扰他。
艾维斯摩尔的眼里走进了其他的人,这就像是随时都能发生的事情,都在预料之中,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玛格丽特,拥有艾维斯摩尔憧憬的金发、蓝眼。
他的男孩总是因为自己的黑发黑眸而自卑,艾维斯摩尔以为那是一切悲剧的根源,但是事实不是如此。
公爵不止一次轻轻地亲?吻他的黑发,赤诚地轻声说:
艾维斯摩尔,这令人着迷。
但是拥有一头闪亮的金发会更好——艾维斯摩尔的内心想法。他眨眨眼睛,乌溜溜的黑色?眼珠仿佛在对公爵这么说。尽管他抿着嘴,表现得很沉默。
所以,他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美丽的伯爵小?姐,毫无阻力,甚至没有任何挣扎。
接着,艾维斯摩尔对公爵闹脾气,因为他认为他的大人把他当成了孩子,也许不是这样,艾维斯摩尔只是在妒忌。他看出来了,玛格丽特的眼里有谁,所以他从公爵的怀抱里跳下来。
公爵把他的好脾气全部用在了艾维斯摩尔身上,他就像是陷入苦恋的情人一样,在艾维斯摩尔离开身边的时候,被强烈的空虚感包围。
“大人……”老奥纳走了过来,她看着他成长,伴着他走过仇?恨和孤独交织的岁月。
两百年对许多血族而言,那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这是自大的家伙才会说出的话。他们的时间是静止的,在世界都在改变的时候,他们还是一成不变地生存,吸血、玩乐、做 爱、争夺和杀?戮。千年的血族在历经这一切之后,泰半都会转变成厌世的独行者,然后藏在某个腐朽的角落,等待审判的那一日到来,化成灰土。
老奥纳静默地为公爵梳发,她看着镜中那精致俊美的脸庞,无声地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他不会明白您的爱,大人。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您的奴仆都为您哀伤,就像您的仇?恨,曾经驱使他们毁灭一切。”
“但是我感激他。艾维斯摩尔……”她在公爵身侧缓缓地俯身,跪下,虔诚地仰望:“他让您完整,大人,他使您残缺的心灵完整……您不曾为任何人如此,即使在黑?暗中诞生之前,您都在怨恨一切,在很早之前,对权?势、财富和地位……”
镜前的玫瑰花是艾维斯摩尔为公爵摘下的花朵,公爵将它轻轻地执起,看着它渐渐地在手中凋零。老奥纳捡起了枯萎的玫瑰花?瓣。
“在之前,您不会为生命的消逝而惋惜,但是现在,您同情它们。这是您的改变……大人,艾维斯摩尔让您看见了它们的美好。”
老奥纳和其他血族是不同的,她对生命充满了敬意,她除了在转变之后吸干一个小女孩的血,之后就一直依靠着动物的血液生存,或者靠着玫瑰香精抑制本能——失去了人类的血液,那就只是生存,仅此而已。任何一个正常的血族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会使他们消减原有的力量。
艾维斯摩尔多愁善感,在闹了别扭之后,他又重新投入公爵的怀里,但是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些隔阂。他们看起来依旧亲?密,可是难以像过去那样。艾维斯摩尔的思绪杂乱,直到他在一个夜晚,躺在公爵的怀里说:
“我喜欢她……我想是的,就像罗宾喜欢莉娜一样。大人……我想就是那样的。”
“她要嫁给奇怪的老头了。我不希望这样……大人,我宁愿是你,大人……”
公爵注视着他的少年、他的孩子,他对着他轻语:“这是你的希望么?孩子。你希望,我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我不知道。但不是这样。我爱你们,真的。我爱玛格丽特,我也爱你……”
即使喝下他的血、即使体?制在变化、即使长出獠牙,艾维斯摩尔仍旧没有渐渐地在改变之中失去神性。他天真坦率,公爵也许应该感激,他的孩子从来不会对他谎,而且诚实的让人心碎。
也许毁灭的种子在许久之前已经埋下。
但是不论过了多少世纪,这位血族的领?导者依旧会告诉他身边的仆人:
我并没有后悔这么做。
我曾经挣扎,陷入痛苦,让我们两个人。
这始于我对他的渴望和爱慕,它们远远高于一切。
要是他的灵魂消逝,我也会投入绝望的篝火之中,为他献祭。
◆◇◆
在艾维斯摩尔推开地下室的门时,公爵已经发现了他。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