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忙,干嘛没事把自己所在书房里。
远远看过去,希尔德靠在椅背上,有人走进来也没有反应。白征原本以为实在假寐,走近了才发现,希尔德是真的睡着了。
“起来吃饭啦!”
“……”
“不吃我就可就全吃了?”
“……”
白征一手撑着办公桌桌面,歪着脑袋看着熟睡的希尔德,却没有上去摇醒他。平时看上去要么冷冷淡淡要么说起混话老脸都不红一下的人,现在正陷入沉睡中。修长的睫毛随着身体的起伏轻轻颤动,金色的软发盖住了额头。希尔德睡的不怎么好,可能是姿势的原因,眉峰轻皱,看上去不怎么舒服。
“矫情的小鬼。”白征轻笑,也只有娇生惯养的皇子才会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连睡觉的地方都在较劲。以白征这么多年在军队混出来的习惯,只要身|下的不是刀子,白征都能照睡不误。
“这么困就不知道回去睡会,傻瓜。”白征也搞不清自己干嘛放低了声音跟已经睡着的希尔德说话,反正他又听不见。
视线总是移不开那张精致的脸,白征看了看希尔德轻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英挺的剑眉,最后视线停留在蝴蝶一样忽闪忽闪的睫毛上。
心有点痒,不知道为什么。白征吞了一口口水,伸出手指,想碰一碰。
“想干嘛?”低沉性|感的男声。
白征吓得一收手,再抬头时正对上希尔德那双纯金色的眸子。
“我想知道,在我刚才睡着的时候,你伸手想做什么?”希尔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喊,喊你去吃饭啊,还能干嘛?”白征有点心虚,怎么说自己刚才的举动都有点,额,猥琐,在人家睡着了时候摸人家睫毛什么的。
“你丫起不起来,晚餐要凉了!”白征背过身去,担心希尔德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希尔德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响,最后唇边勾起一抹笑:“想碰碰我就直说,我还会吝啬你这些?”
“你妹!谁特么要碰你了?”白征红着老脸死撑:“你丫那只眼睛看见我想碰你?真以为全帝国人都喜欢你一个?”
“两只。”希尔德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着白征看,半响,才开口:“白征,你爱上我了。”
白征,你爱上我了。
白征脑袋里一炸,什么鬼东西,我来叫你吃饭就是爱上你了?神逻辑你好,神逻辑再见!
“去,去死啊什么鬼?老子凭什么要爱上你?”白征把桌子拍的啪啪响:“你丫自恋请有点限度行不行?”
“来这的几个月你住的还开心吗?”白征情绪激动拍桌子的手一顿:“啥?”
“很开心不是吗?”希尔德笃定的看着他:“这里有你永远不愁的吃穿用度,有你向往的机甲世界,有你关心的人还有我,替你纾解必要的欲|望并给你寄托,这里,”希尔德指指自己:“我身边。”
“停。”白征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最后一条就免了。”
希尔德没理他:“白征,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你还计划着要走,而我想说的是,你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不是吗?”
白征一愣,不是吗?好像,最近一阵子,自己真的没有想过要离开。但是,但是那只是……
“只是因为我是帝国的皇子,能给你你想要的。”希尔德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看着白征的眼神意味不明:“所以我想问你,白征,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在坐拥整个帝国,你是不是就会离开?”
你是不是就会离开?
希尔德的问题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白征脑袋上,如果单单只是考虑是否离开,那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他的忠诚和信义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但是,白征知道,希尔德所指并不是这个意思。
白征几乎是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怎么回答他?进希尔德办公室的前一秒白征还在考虑今天晚上的晚餐从哪道菜开始吃起,突然叫他回答这个问题,白征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转换过来。
希尔德这个人,这个人。白征皱了皱眉头,怎么说?白征当然知道自己对他的并不是所谓兄弟之间的感情,喜欢,是肯定的。但是谈到爱,白征也理解这两者之间的差别,现在真的很难回答这些问题。
“我们能以后再谈这个话题吗?”白征问,几乎是商量的语气,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清这些关系。
“不能。”希尔德回答的很坚定,他目光灼灼的看向白征,迫切要求答案。
时间在这时候骤然停止,静谧的办公室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室外的风被玻璃挡了出去,白征记得是自己关的窗户,希尔德正在睡觉,开着窗户会受风。
等一下!白征意识一顿,会受风?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白征只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在他身上让他趁早爬起来否则着凉,不会细致到想到替他把窗户关上。白征从不会这么做,对任何人,这是习惯。
视线开始聚焦在面前坐着的男人身上,白征轻轻的描绘着他的轮廓,觉得熟悉又陌生,几乎是一瞬间,那些可以称之为过往的东西像潮水一样涌进白征的脑子里,让他避之不及,无处可逃。
白征觉得意识就像快要断了一样,自己溺在名为回忆的海里,能看见的,触碰的,都是他的影子。
原来?
原来,已经把这个人刻在了心里。
耳边的潮水声开始慢慢消退,白征睁开眼,看见的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带着苍白的颜色从身边流走,只有一个人,带着耀眼的光芒,站定在他眼前,不会离开。
或许,白征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
希尔德眼睛里的炙热开始点点消失,脸色开始下沉,白征知道这是要发火的前兆。不过,白征笑笑,捧起他的脸,印上他虔诚的唇。
“我不会离开。”一吻必,白征看着希尔德的眼睛,把情绪用眼神传递给他:“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离开过。”
“最好以后也不会。”希尔德环上白征的腰慢慢收紧,迫使他坐在自己腿上,眉头轻皱像是对他这么久才回答表示出不满。
“老子什么时候说要走了?”白征气笑了,尼玛这种时候还知道耍小孩子脾气。
“就算你要走,我也不会放人了。”希尔德看着白征展开一笑:“你给我记清楚了,你爱我。”
总感觉哪里不对,白征看着希尔德嘴边狡黠的笑。
“尼玛又挖坑给老子跳?”白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