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着实从清凌卫这头挣到不少钱。
不过现在一切刚开了个头,沈歌也没预料到日后的盛况。
沈歌还在对账,董小伍进来报,“百里爷过来了。”
沈歌一怔,没想到百里宜来得比他想象的还快,“快请!”
外面百里宜风尘仆仆地干净来,“二爷。”
“百里大哥快喝口水。”沈歌忙站起来,请他坐下后亲自给他端了杯温茶,先开口安抚,“荀哥现如今情况还可以,不必太着急。”
百里宜听到他这话,一直提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些,端起茶一口气喝下大半,“老爷在何处?我瞧瞧去。”
沈歌走出屋外看看正高悬的太阳,“这时辰估计在演武场,我带你去。”
百里宜快步跟上,荀飞光乃他们的主心骨,在未亲眼确认荀飞光确实无碍前,他的心怎么也不会安定。
沈歌带百里宜穿过回廊来到演武场,还未到地方,一阵高昂的叫好声便传入两人耳中。
沈歌略微无奈地朝百里宜一笑,“估计又在比试。”
这几日沈歌不让荀飞光外出打猎,荀飞光憋得慌,每日没少在演武场折腾,定下各种比试,美名其曰瞧瞧现今清凌卫的水平。
这些比试赢了有银钱奖励,手下将士很吃这一套,短短几日,精气神都不一般,不过赢得最多的还是荀飞光本人。
沈歌他们过去时,荀飞光与三五个将士正比射箭。
别人射箭乃定靶,顶多骑马射,他们倒好,集市上买来的活鸟,说一开始,四周放鸟的兵丁把笼子一开,鸟一撒,呼啦啦四个角飞出一大群鸟,唧唧啾啾的鸟叫声响彻校场。
乱箭齐发,刚飞的鸟跟下雨一般,瞬间落下一半,剩下的拼命展翅高飞。
鸟飞得快,众人边射箭边骑马去追,多亏弓箭好手的眼力都不错,也没追丢。
沈歌与百里宜在一旁驻足观看,不到片刻,天空中便没有会飞的鸟。
“一共放了三百二十六只,老爷射的最多,四十七只;王乾第二,四十二只;周康灵,三十六只……”有兵丁大声报数,“最后射下的鸟一共三百六十七只。”
众人哄然大笑,“这他娘的还多了四十多只!”
“射下的鸟赶紧送去灶房,炸了晚上加菜!”
荀飞光眼睛尖,早就看到站在一旁的沈歌与百里宜,他面上带着矜持与得意策马过来,“晚上给你加餐。”
沈歌笑道:“多谢荀哥。”
“不必客气。”荀飞光朝沈歌挤眉弄眼一笑,转头仔细打量百里宜,“唔,百里宜,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没怎么变呐。”
百里宜看着骑马的荀飞光,目光中有些担心,“老爷,您这个时候怎么还骑射?”
“怎么就不能骑射我就受了点伤,又没傻。再说,这伤已好得七七八八,大夫都道没事,你们莫瞎担心。”荀飞光混不在意,他眼睛的余光往沈歌瞄去,就怕沈歌听百里宜的话不让他骑射。
若他小相公开口,他虽不觉得有事,但也得给小相公几分面子,不再骑马玩了。
第76章 挖河
百里宜带着南关府的名医钟大传过来, 来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荀飞光把脉。
荀飞光配合得紧, 钟大传瞧了, 面上有些愁,“国公这病症说难也不难, 只是伤在脑子里,不好施针, 药又难把淤血打下来。依小的看,国公不必如何治, 平日里小心保养, 等个三五年,脑子里的淤血自然会消掉, 到时您该想起来的应当都能想起来。”
钟大传的言下之意便是他也没甚特别好的方法。
百里宜不甘心, 俊脸有些沉,“这头要事这么多, 就让老爷一直放着不管么?”
荀飞光收回手, 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只是不记得, 又不是傻了, 谈何放着不管?”
百里宜面上的表情还是有些焦急,沈歌解围道:“荀九大哥还未来,徐老等人也未过来,还有胡奈青胡大哥,他已在路上,等他们来后再说罢, 兴许他们有什么办法。”
百里宜心中虽不乐意,但也只好暂时依沈歌的话。荀飞光这边事情未了,他哪也没心情去,就这般住了下来,平日里协助沈歌与韶信处理清凌卫中事宜,有他在,营地中有条理不少。
百里宜先到飞羽县,蛮子押着棉花后脚跟着来。
沈歌将空间留给百里宜及韶信他们,带着董小伍去查看棉花。
蛮子这段日子又长高了些,肩宽窄腰的青年人浑身上下带着彪悍的气息,一望之下便知这是一个健美儿郎,气力绝不会小。
他见着沈歌,单膝给沈歌跪下,“夫子,弟子来迟。”
沈歌忙扶他起来,“你这是作甚?”
蛮子轻声道:“我听闻老爷受伤,已不记得前世,心智就如十几岁一般,特来帮您。”
沈歌心中感动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荀哥他不过受了点伤,只是不记得往事,心智没受损。我这头很好,你莫多担心。”
蛮子抿抿嘴,心中明显不信,他认真道:“听闻您这缺人手,我要留下来帮您。”
蛮子早便发现他夫子使唤的人都出自荀飞光麾下,若有什么事,连个能帮忙的都没有。
蛮子固执异常,沈歌知晓他的性子,没赶他回去,“你先在此处待着,看几日再说。”
蛮子应下,带沈歌去看他带来的棉花。
这年头的棉花虽不如后世的洁白膨大,就这般小小的一团团,但摸上去跟云朵一般,十分绵软厚实。沈歌摸着手下绵软的棉花,心中有些惊喜,有这批棉,冬日会好过许多。
沈歌看完一车车棉花后,蛮子道:“知晓你们要弹棉被,我来之前请师傅弹了一百八十三床一齐带过来,夫子您过来看看?”
沈歌没想到他贴心至此,拍拍他的肩膀跟着他去看。
棉被乃五斤重的薄棉被,沈歌展开来看了一下,清凌卫中绝大部分人都能盖得上,不会嫌小。这里气候暖和,五斤重的棉被应当刚好,不至于冷。
棉被乃老师傅所制,绵软蓬松,沈歌在本地请人过来弹棉花,绝对达不到这个水准。
沈歌心头一动,“蛮子,这些棉被你在哪请人制出来的,多少钱一床?”
“南关城的老师傅所弹,我出棉花,三十文钱一床。”
沈歌着人打听过,这里弹一床棉花起码要三十五文钱,手艺还不如蛮子找的人。
“南关城,也不远。”沈歌沉吟,“百里大哥手下还有人在南关城么?要么发封信请那边直接制好棉被押送过来……至于我们这批棉花,干脆请人制成棉袄,冬季时发下去。”
“路不远,我亲自跑一趟便是,何劳夫子写信?”蛮子道,“夫子你要是不急要,一月之内,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