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球么?”
“3v3跳什么球?”施伟看着俞深宛如在看一个煞笔。
“哦。”俞队长挠了挠脑袋,愣道,“有些日子没打了,规矩记不太清了。”
他朝陶安安扬了扬下巴:“你来。”
陶安安深吸一口气,琢磨反正丢人也不差个剪刀石头布了。怀抱着这种心里的小弱鸡,果不其然输得很干脆。
“对不起……”
“没事儿,先发后发都一样。”
施伟朝着两个小弟打了个眼色,一脸志在必得的表情。
隔壁上体育课的八班体委,这会儿也来了精神,想看看学霸加学渣还有弱鸡的组合,对上在校队的五班体委,能打出个什么花儿来。
于是自告奋勇来当裁判,享受一线吃瓜特权。
他一声口哨,施伟便做好了接球的准备。
队友朝着施伟将球抛去,施伟扬着嘴角,伸出双手,等待着即将虐死俞深的场景到来……诶?球呢?
施伟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满脸茫然。
“看哪儿呢?煞笔,球被抢走了!”
一时间女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施伟没看清球怎么丢的,可围观的人却看的一清二楚。俞深单手挡在施伟胸前,将球接过,紧接着运球离开,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三秒钟。
别说施伟愣了,连场边发球那位,都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匆忙赶回场上。眼睁睁看着俞深一个转身,漂亮地越过自己挡在篮下的伙伴,贡献了个教科书版的三步上篮。
俞深自己投完还自己接下篮板,朝着施伟拱了拱手:“承让承让。”
场边的尖叫和欢呼,让俞深有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感觉。
江浅看着这人嚣张的样子,竟然也不自禁扬起了嘴角。
“帅!”他朝着俞深比了个大拇指,眼里满是欣赏。
“失误失误。”施伟忙安抚两个小弟,琢磨刚才一定是因为自己还没进入状态。
可这两个身高刚刚一米七的,根本连俞深一个人都防不住,就算是施伟,也总能被俞深漂亮的假动作闪过。
约定好的十五分钟到了,八班体委再次一声哨音,结束了比赛。
场边的女生这会儿看着俞深,眼里直冒星星。
就在昨天,这群人中的不少数,都喊着江浅江浅我爱你。结果这才一场篮球赛的功夫,便纷纷倒戈俞深了。
虽然江浅长了一张被上帝亲吻过的脸,可他不论看谁,眼神都带着高傲和疏离。
俞深就不一样了,不笑的时候是小奶狗,笑起来,嘴角一翘,痞痞的,一副让人又爱又恨的模样。
正是现在这个年纪小姑娘们最爱的样子。更何况这人在球场上也太帅了吧!
一群少女们犯着花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可施伟这会儿就没那么开心了。
陶安安抱着胳膊,傲娇地朝着施伟三人扬了扬下巴:“来来来,快喊爸爸。”
这会儿篮球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施伟汗如雨下,头一次体会到这种脸摆在地上,让人用脚摩擦的感觉。
陶安安活这么大,也是头一次按着别人的脸摩擦,这会儿兴致别提多高昂了,立刻拉着围观同学们一起起哄。
“愿赌服输啊,施爷!”
“就是啊,不就一双球鞋么,你那么多限量版,还缺这一双啊?”
“喊爸爸!喊爸爸!”
俞深胳膊夹着篮球一步步朝施伟走去,这脚步在施伟眼里,宛如催命的号角。
“得了,我也不稀罕别人穿过的鞋。”俞深揉了揉鼻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施伟,“但是这声爸爸,是你队友欠我队友的,该喊还是得喊。而且鞋我不要了,但是愿赌服输,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施伟听见俞深不要自己鞋的时候,立刻觉得这人脑袋顶上仿佛有圣光闪耀。可等俞深说完,他又咬牙切齿了。
“姓俞的,你别得寸进尺!”
俞深懒得跟小屁孩计较:“没你想那么复杂,就是以后,你不许再用施爷这个代号,我管你叫施叔还是施哥的,反正这个,你不能再用了。”
施伟望着俞深一脸茫然,紧接着点头如捣蒜。他差点儿摔稀碎的面子,让俞深生生护着没掉完。
这会儿四周人也纳闷极了,不少别的班的男生嘴角抽搐,心里纷纷暴怒: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
不过好在还有个不嫌热闹大的江浅,这位冷着脸,指了指施伟边上的人。
“儿子,快喊,听话。”
施伟的两个小弟面如土色,可看着老大感动地恨不得现场跪下喊俞深爸爸的模样,觉得他铁定也顾不上自己了。
“呦,该不会输不起吧。”
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最不愿意听见这三个字。
所以这议论的声音刚落,就听见两声赌气般的高喊。
“爸爸!”
然后四周是环绕立体声般的回应。
“哎!乖儿子!”
两人立刻遁地而逃,留下俞深回头看了眼江浅,心里嘀咕:哎,小同学,你喊声爸爸也不亏,这人岁数能当你叔。
回去的路上,陶安安恨不得整个人直接挂在他深哥身上。
被江浅无情地硬拔了下来,扔给了拿着衣服,嘿嘿乐的刘浩。
“怎么不要别人的球鞋了?参加比赛不是正好需要么?”江浅凑到俞深边上,揽着他的肩膀。
然后同样被无情扒拉下来,还附送了个白眼。
江同学顿时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宛如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
“人家刚刚那么卖力,你这人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呢……”
正回忆着刚才光辉的刘浩和陶安安双双一个踉跄,忙揉了揉耳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俞深一脚飞踢将人送了出去,后来自己品了品,似乎也有点理亏。而且之后还得江浅跟自己凑人数打球,便招了招手。
于是小媳妇儿江先生小跑着回来。
“没什么,就是他那表情,鞋要是没了,估计少不了挨爹妈的揍。”俞深揉了揉鼻子,放低声音道,“老欺负小孩儿,怪丢人的。”
江浅了然,看着眼前这位既有天使般的面孔还有菩萨心肠的人,简直越看越喜欢,于是伸出手,又揉了揉俞深的脑袋。
这回没有毛茸茸,只有略微扎手的刺头。
但结果还是一样,江先生又被踹出老远。
“啧啧啧,深哥这腿脚,不练散打可惜了。”
“哎,浅哥这身板,不去跆拳道社当沙袋,可惜了。”
刘浩和陶安安议论着,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姑娘正在来回踱步,她看见江浅的时候,眼睛瞬间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