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露了个面就被虫族利落“收缴”,战斗期间还遭遇了助手反叛,联合军团起先声势有多浩大,畅想的蓝图有宏远,它落败的就有多狼狈不堪。
昆布尔指挥官作为联合军团重要领袖之一,他本人倒是没有成为“烟花”的一份子,仅被作为重要战俘带回看管了起来。
在高等虫族的舰船上,他还和丁规见了几面。
“‘丁’并不是我的真名。”丁规对他说,“虽然我的名字里确实含有‘丁’。”
仔细想了又想,丁规最终决定还是让这位短暂担任了自己几月上司的指挥官知道真相。
先前事态紧急,单次通讯时长有限,最先联系上丁规的司泽等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昆布尔人站到了同一阵营,几路人马在虫族舰船上汇合后,当着人类小队成员及“小气”虫长官和齐斐的面,丁规揉了揉额头,终于有了空暇把前因后果阐明。
他会成为昆布尔指挥官的特别助理,完全是一场意外。
六循环月之前,结束季度性任务的丁规刚迎来久违的休假,他婉拒了上面特意划拨给他的返星特派舰,决定自己搭乘普通民用舰或商用舰先去周边邻星转一圈,给家里人带些地球上不太常见的小玩意,再在邻近中转站内换乘回家。
好巧不巧,他搭乘的那艘商用舰遭遇了无乡海盗团的突袭。
群众有难,军职人员当挺身相护,义不容辞。
丁规的身体本能动作甚至快于大脑,他毫不迟疑地站在了最前,自发负责起乘客疏散工作,将舰上妇幼送进逃生舱。
幸运的是,无乡海盗团这次似是并没有要伤及平民的意图,他们只忙着拆卸商用舰的货运舱,并不太理会这些慌忙逃窜的乘客,
“他们在撤离的时候释放出了强光,我恰好在强光的笼罩范围内。”丁规说到这里,皱了一下眉,他在眉间挤出一点困惑的褶皱,“强光的覆盖速度很快,我还以为自己英俊的一生就要到此夭折,但这光线并不具备我想象中的伤害性,只带来了一阵天旋地转一样的不适感,等这股不适感过去,我就到了一栋陌生建筑内。”
只片刻间就被动换了身处地点,上一刻还心系没来得及留遗言的丁规同志愣了愣,觉得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的地府办事处,他前方恰好有一道看着还颇具未来科技气息的电子门,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贸然推门走进去看看时,电子门蓦地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人”。
他辨认出这应是某个类人高阶智慧种族,但当时情景过于匪夷所思,他一时没想起对方具体对应的种族名。
丁规木在了原地,对方的态度倒是堪称亲切,问他怎么还不进去,还鼓励他既然来了就努力试试。
“是在介意自己不是昆布尔人么?没关系,这次即将带队出行的指挥官并未设置种族限制,任何种族的居民都可以来勇敢尝试,只要综合能力和表现力足够出色,合指挥官眼缘就行!”
没能想起具体种族姓名的“好心人”拍着丁规肩膀,见他连号码牌都没领,还顺手把他拿了个号,然后就推着他进了大门内。
丁规进去后呆了半循环时才知道,门后是个面试会场,即将带队出行的昆布尔指挥官正在招收随同出行的助理,需要一位不限种族,只看交际能力和口才的助理替他打理各项交接琐事。
“……然后您就这么参加了面试,还就这么通过了?”司泽不太敢相信的问。
丁规回给司泽一个耸肩,示意自己的确就这么一路莫名其妙的过了关。
就连自己都觉得这通过理由说出来难以叫人信服,听着像现场瞎编的故事,丁规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给自己找了个更“正经”些的理由,他说:“那位指挥官可能是看上了我的美色。”
“……”
丁长官的追加理由说的大言不惭,人类小队成员齐齐哑然半晌,他以目光审阅过这“无言以对”队,一转头,却看见齐斐拿起了通讯端,正在联络医疗部,一旁的言则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丁规一愣:“怎么了?”
“……请尽快安排一个加装了无乡能量检测器的检测舱……不,不是我需要,另有对象……好,麻烦了。”向医疗部说明了自己的要求,齐斐在确认过细节后挂断通讯,转头看向满眼莫名的丁规,“你可能需要一份更周全的体检。”
丁规这会是真的一头雾水,他只能说:“啊?”
因为连续两次发言都存在调戏齐斐的嫌疑,丁规已经上了言心底的黑名单,虫长官面对他时惜字如金:“你的体内很可能已携带有无乡能量。”
可怜丁规连“无乡能量”是个什么东西都还没弄清楚,就被不久后携检测舱而来的医护虫员送上了诊疗台。
齐斐和言的猜想果然不错,受无乡能量影响发生过空间转移之后,丁规体内确实携带有残余的无乡能量。
被掠走的儿童已悉数平安救出,人类小队的任务到此理应算是圆满完成,只待再修整几日,就该在虫族的护送下带孩子们启程返星,但由于丁规体内检测出无乡能量,且这股能量以舰内医疗设备尚还无法清除的缘故,他们的返星计划不得不做出调整,由共同返星变为分批返回。
整支人类小队一分为二,副队陆北带老展及大半队员带送孩子们回家,队长司泽与队员白皓则留下来陪同丁规,待丁规的能量问题解决后再一道返程。
“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高兴。”齐斐端详着自家伴侣的脸,从那张乍看与平日无异的脸上觉出一点不满端倪。
“没有。”言本能的否认了齐斐的猜测。
齐斐听了他的否定,没有接话,只静静看着他。
不出半循环分,没法在心上情虫面前撑过六十秒的虫长官就败下阵来,横竖此刻是在休息室里,一时半会也不会有谁不长眼的来打搅,他把自己挂到了齐斐身上,在攀住雄虫后才说:“……还是有一点。”
齐斐十分熟练地接过靠过来的这具身体,让自己暂时担当起了伴侣的“虫肉支撑架”,他摸了摸雌虫的头发:“小白你应该是没有意见,丁规体内携带有无乡能量,暂时也确实走不了,所以你有意见的对象应当是阿泽——为什么?”
被心上情虫三言两语道破自己的不满源头,这源头还直指向对方的老朋友,这点小情绪不点破倒是还好,眼下齐斐径直挑明了它,言顿觉自己窘了起来,他搁在齐斐肩上的下颌不由偏了偏,凑近齐斐颈侧,把脑袋埋了进去,尔后才含糊不清道:“他以前喜欢你。”
齐斐揉着伴侣头发的手一顿。
正想说这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这份因年少懵懂而混淆了憧憬与爱情边界的感情早已随时间变化,他和司泽现在只是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