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当初在大兴住着时,他们采集桂花做桂花糖,还顺便招惹了一窝杀人蜂的那一棵。
没错,他现在身在南泽。
天空中有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一声春雷惊起了无数飞鸟。
肖深蔚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了。
比如,找个地方躲雨。
虽然他不怕湿不怕冷,但是身上被淋湿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去年他们躲过的山洞就在附近,肖深蔚在附近转了几圈,成功在大雨落下之前进到了山洞里。
洞穴里潮湿阴冷的感觉让肖深蔚很不舒服。
但是火柴在烤肉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了,肖深蔚也生不起火来,所以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角落里,看着外面逐渐连成一片的雨幕。
这太糟糕了。
肖深蔚想回家。
回去绿洲里那个他们亲手一点点建起来的小屋子里。
他想念炭头,虽然这个二货经常会闯祸。
他想念花卷,虽然它一向傲娇。
他还想念唐邱和平瀚海拌嘴的时候那种鲜活气,倪又青捧着碗蹲在锅子旁边守着焖鸡,还有三个傻冒研究员排排坐在实验室前挨训。
对肖深蔚来说,最快乐的时光一是住在大兴的时候,他喜欢那座城,不仅仅是因为容允也在那里。
另一个便是绿洲里简陋的小小村庄。
那是他们亲手一点点建立起的家园,山谷里的每一寸土地肖深蔚都牢记于心。
他想回去。
也许倪又青会有办法。
但是他目前的状态显然无法支撑他徒步回到绿洲。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南泽太大太危险,面对一些猛兽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肖深蔚垂下眼睛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掌,指尖擦过手腕上系着的一条布带。
布带上还残留着些暗红的血迹。
那是从容允衣角下撕下来的一根布条,上面还有着容允身上清淡的信息素味道。
他醒了吗?
他好起来了吗?
……他会来找我吗?
肖深蔚摩挲着布条的手指收紧起来。
……世界那么大,容允又怎么会知道我在南泽?
停跳的心脏没有一丝温度,本该冰凉的雨丝落在同样冰冷的手心时,肖深蔚除了点点湿润,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靠在洞壁上看着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锋利的指甲在石壁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我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
……这样还算不算活着……
肖深蔚双手枕在脑后往后倒去。
地上原本铺着的干草早已经潮湿发霉,角落里甚至还生了几从小小的野生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