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了神色,立马扬起眉毛:“你说呢?”
谭西原伸手去拿,仔细看着,这是A大的录取通知书,上面是庄越的名字。
“怎么回事?”
“你弟弟分数达了线,只是名次差了几名。我找了人帮忙,恰好有被录取的学生打算出国,让出了一个名额。”
“真的假的?”
“当然了,骗你干嘛。不过这要是在公布录取名单前办要简单很多,但录取人数都出来了,这东西办起来可花了我不少功夫。”
谭西原抬头看他,面上没有笑意。
谢衡心里一咯噔:“怎么?不想靠走后门的关系进A大?那你就当作我今天没来找你看这个东西。”
他说着要把录取通知书抽走,谭西原却摇摇头:“不是……”
内心也在天人交战。如若是他自己,必然不会要这录取通知书,可关乎到庄越的未来,他却变得自私,竟不想放开。
谢衡看了出来,却还佯装要抽走的架势:“我马上就把它撕了。”
“行了。”谭西原终于笑了。
谢衡便依言放手,笑着看他。谭西原把通知书收到袋子里,没有递还,垂着眼睛说了声谢谢。
谢衡上前两步,凑到他跟前,说:“得要用实际行动感谢吧。”
谭西原明知故问:“要什么实际行动?”
“上回我送你回来,问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谢衡一字一句的说道。
上回谢衡也是问他要个答案,只是被谭西原又一次狡猾的糊弄过去。可捕猎游戏总有终点,猎人已经耐心告罄,想要把猎物拆吃入腹了。
谭西原望着他,开口道:“要是我的答案不令你满意呢?”
谢衡倾身上前,轻声笑道:“那我就不能给你机会说出来了……”
最后一个字融在了相贴的唇里。
第32章 下
唇贴上唇,温度上升。谭西原一瞬间抓紧了手里装着录取通知书的袋子,手背青筋暴起,却在下一瞬后又松了力气,人往后退。谢衡察觉出他没挣扎,心下一喜,连忙顺势把人推到墙上,变本加厉地加深了吻。手搂上腰背、四处摩挲,舌尖也不老实地往里探进。
舌尖相触的那一刻谢衡几乎满足地想喟叹出声,他伺机太久,尝到点儿甜头就仿佛要高兴地升天。
真没出息。他暗骂自己,手上更用力的搂紧谭西原,吻也越来越深……
忽然“砰”的一声,谢衡毫无防备挨了一拳,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旁边急退两三步。
“靠!”谢衡脸颊剧痛,捂着脸怒视过去,“谁啊?”
庄越站在楼道口,捏着拳、哼哧喘着气,眼睛都气得发红。谢衡见是他,不禁一愣,庄越却没打算停手,又握着拳头冲了过来。这回谢衡躲开了,但庄越不依不饶,两人扭打在一块。
“够了!”谭西原喝道,“庄越你在干嘛?”
庄越手上没停,嘴里恶狠狠地质问:“谁让你动我哥的?”
谢衡回过味来,抹了把嘴角,笑得咸湿:“我动你哥,又没动你,怎么这么激动?”
庄越几乎失去理智,又要去揍他:“你”
“庄越!”谭西原突然挡在谢衡身前,庄越的拳头险险没来得及收回。
谭西原目光平静的望着他,庄越的拳头停在半空,起伏的胸口过了许久才渐渐平复,在看到谢衡亲吻谭西原那幕脱离的理智终于回笼。
“哥……”他缓缓放下手。
“你在干什么?”谭西原问。
庄越看着他一时没回答,谢衡从谭西原身后探出个头来, 道:“哎哟,弟弟你下手可真狠,我不就亲你哥一下,给了这么大的回礼。”
庄越瞪着他,看样子又起了火气。谭西原出声喝斥:“闭嘴!”谢衡吐了吐舌头,没再挑事。
谭西原静了静,说:“庄越你先上楼。”
庄越恢复成了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他垂着额头,打了谢衡的手关节也在呼呼作痛,可这时都不重要了。谭西原盯着他,重复了一遍:“先回去。”
作为哥哥,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弟弟看到了不该场面的尴尬,显得极为镇定。
庄越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什么也没寻到,最终悻悻收手上了楼。谢衡扭头去看他的背影,光下影子细长、孤寂,又一点点缩短,凝成一个光点。
“你这个弟弟真奇怪,是恋兄情结吗?”谢衡回过头来跟谭西原开玩笑,“我们这样的家里这种兄弟乱伦的我倒是没少见,你们也赶这新潮啊。”
谭西原却听的怔了怔:“胡说八道什么?”
谢衡嬉皮笑脸:“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谭西原按了按额角,赶客道:“你也先回去吧。”
“……”谢衡回想起那个被打断的美好的吻,不甘心地凑上去抓住他的手,“再待两分钟。”
谭西原躲开了他凑上来的脸,指了指:“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那点儿事呢?”
谢衡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说自己的脸,抬手去碰,疼得他龇牙咧嘴。谭西原似是弯起嘴角笑了一下,谢衡没来得及辨认,人就往楼里走了,边走边扬手:“谢谢了,之后有空请你吃饭。”
谢衡回了车里,对着镜子看到了自己被打肿的脸,用舌头顶了顶腮,骂了庄越那黑手两句,又自言自语:“请我吃饭可不够啊……”
谭西原开门进家,庄越在客厅沙发上坐着,那架势像是等着他。谭西原换了鞋,装着没看到他要往卧室进,就听庄越开口了:“你喜欢男人?”
谭西原脚步一顿,还未回答,庄越自己又质疑道:“不可能,你有过女朋友的,不可能喜欢男人。”
庄叔今晚值夜班,家里就他们两个。谭西原转过身来:“我喜欢什么是我的事,同样地,我也尊重你的性取向。”
“你们在一起了吗?”庄越克制着手的颤抖。
“如果我说是呢?”
庄越猛地站起来,他才成年,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喜欢,直摇头,面上全是不可置信:“你不可能喜欢男人,就算、就算喜欢,你也不会喜欢那种人!”
谭西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满是寒光,教人不敢直视,他轻声问道:“那我该喜欢哪种人?”
谢衡哼着小调开车回家,今晚虽然挨了一拳,不过总体可算春风得意。一个吻令他心情愉悦,一觉酣睡到第二天中午。午饭时间过了他才哼着小曲下楼,从楼梯的扶手上还滑行了一阵,他一边叫着:“张姨,做饭了吗?”
“都吃过了,哪里还有饭。”母亲杨尔岚正在厨房。
谢衡脚步一顿,再一转:“那我出去吃。”
“给我回来。”杨尔岚盛了一碗炖好的汤,“别给我溜,几天没见你人影了。去坐下。”
谢衡挠挠脸,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