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的过程是非一般的顺序,他们的感情深沉又隐忍,短时间爆发实在过于可怕,只能在细水流长的日子里,一点一点,慢慢地流路出来。
开完会,陆衡关掉电脑,揉了揉眉心。
郁涟城端着水杯走过来,“是不是累了?”
陆衡“嗯”了一声,“先不喝水,先充电。”
郁涟城知道陆衡说的“充电”是什么意思。他把水杯放在一旁,俯身抱住了陆衡,“随便充。”
陆衡感受着自己Omega的气息,又在他肚子上摸了摸,微微笑了笑。
“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你都这么说了,那还是告诉我吧。”郁涟城懒懒道,“什么事?”
陆衡犹豫了下,“是关于宋怀初的。”
“嗯?”郁涟城眯了眯眼,“他又怎么了?”
“他要出国了。”陆衡语气冷漠,“心脏病复发,他的主治医生在国外。”
郁涟城听了之后没什么感觉,“哦。那你奶奶岂不是担心得要死?”
陆衡笑了笑,“她接受度还可以,毕竟宋怀初一生下来,她心里就做好了准备。当时,医生的说法是,活不过三十岁。”
“那之后,你有见他吗?”郁涟城问。
陆衡点点头,“有。”
郁涟城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可说的。”陆衡淡淡道。
“你没泼他红酒了?”
陆衡失笑,“没有。”
“可惜,那你做了什么?”
陆衡反问:“你觉得,你最在乎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他以前就不算了解宋怀初,现在更是看不透他这个人。
陆衡说:“越是想要隐藏的东西,往往是他越不想被人发现的。”关于宋怀初的话题,陆衡就此打住,“明天是休息日,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郁涟城想了想,“还真有一个。”
第二天,陆衡开车载郁涟城往郊区驶去。
郁涟城坐在副驾驶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刷朋友圈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条来自宋怀初的状态。
宋怀初写了一些这次回国的心理路程,感谢了一众亲朋好友,顺便用一句话解释了他和郁涟城的关系,说之前的传言都说误会。最后他写道:
【涟城马上就要结婚了,作为他自始至终的好同学,好朋友,我祝愿他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这条状态下,大部分同学都在安慰他,祝福他,也有一两个同学发出疑问:郁涟城要结婚了?!他的Alpha是谁???
郁涟城扯了扯嘴角,问陆衡:“这是你逼他发的?”
陆衡专心地开着车,算是默认了。
“其实没这个必要。”郁涟城说,“只要你和我心知肚明,其他人怎么想不重要。”
陆衡认真地说:“但是会让我不爽。我不想你和别人扯上关系,即便是谣言也不行。”
郁涟城笑了笑,“嗯,那你得把我看牢了。”
陆衡一只手放开了方向盘,握住了郁涟城的手指,“我会的。”
今天的天气说不上好,阴沉沉的,天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下雨。这种稀疏平常的记日子,墓园里只有郁涟城和陆衡两人。
郁川的墓碑前放着两束秋菊,郁
涟城静默着。
陆衡问:“要不要说点什么?”
郁涟城摇摇头,“说了他也听不见,我没那么矫情。我就是想带你来看看。”
陆衡陪郁涟城一起沉默着。
回去的路上,郁涟城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欠你一个解释。”
“嗯?”
“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没有始乱终弃你。”郁涟城淡淡道,“我之所以招呼没打就走了,是被一个人耍了。”记
章节目录 第40章第 40 章
故事讲完后, 陆衡虽然没说什么, 脸色却相当冷漠。
郁涟城倒还挺平静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自从他爸去世后, 他也很少再和郁珍联系。前几年,郁珍还会给他打个电话, 催他回老家把房子的过户手续办了。郁涟城没有理会她, 老家他是不会再回, 房子给郁珍住可以, 但过户……那是他爸留给他的东西, 他不可能拱手让人。
等红绿灯的时候, 陆衡突然开口:“我还没见过你的家人。”
郁涟城看着窗外,“我没有家人。”
陆衡静了一下,“涟城,你妈她还在。”
郁涟城心里微微刺痛,他笑了笑,“这些你果然都知道。”
关于郁涟城的原生家庭,陆衡确实知道一些。
郁涟城的Alpha父亲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编剧, 在郁涟城刚上高中的时候确诊癌症。他和癌症抗争了七年, 最终还是抱憾去世。
至于郁涟城的Omega母亲颜清玲,在郁川确诊的一个月后就和他离了婚,不久之后改嫁。陆衡曾经在一些社交场合见过她,她嫁了一个圈内的小投资人, 日子似乎过得不错, 保养得很好, 快五十岁了看上去却像三十出头。郁涟城的五官和她有些像,在她身上或多或少能看到郁涟城的影子。
无论是在高中时期还是在现在,郁涟城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母亲。陆衡隐约能猜到颜清玲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现在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些不愿提及的话题难免要拿出来说清楚。
“婚礼的请柬,要不要发给她。”
郁涟城唇角微勾,眼里却没什么笑意,“要啊,怎么不要。她毕竟是我妈,不是吗?”
陆衡:“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爸不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郁涟城的笑容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理解。”
最后的几秒红灯,陆衡抬起手,揉了揉郁涟城的头发。
短暂的假期结束,和往常一样,陆衡投身工作,郁涟城为婚礼做着准备。
今天他要定下婚礼的蛋糕。萧涣载着他来到B市一家奢华的甜点屋,各种各样精致的点心陈列在橱窗里,引得很多路过的小朋友驻足,趴在橱窗上,眼巴巴地望着。
萧涣边倒车边说:“店长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