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重点。”
江蒋点头表示赞同,“重点是你后天就要走了。”
“……”
江陌带着一脸的眼泪跑了出去,心里还是在不甘不愿的一股子埋怨,没看见在她身后江蒋复杂的叹了口气。
路上撞上了一人,那人纹丝不动,江陌倒是被撞得后退了几步,手被扶住,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温良如玉的哥哥,带着眼镜更显出他衣冠禽兽的斯文气质。
在这一点上江阡是跟韩放有共同点的,看见这种人就属于想敬而远之的类型,真是打娘胎里就跟她这哥哥不对付。
江陌看着江阡一脸的泪痕,眸光不动声色的闪烁了一下,转而轻扬唇角,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江阡。
江阡伸手接过把脸上丢脸的痕迹给擦拭干净,江陌低敛下眼意味不明的道:“后天就要走了?”
“……不关你的事。”
“不想知道为什么?”
江阡抬头看他。
那双哭过的眼睛带着湿润的水光,澄澈干净的朝江陌看来,那一瞬间他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韩放,那抬眼朝他看来时的摸样,竟在某一瞬间诡异的有些神似的重合了起来,前者就像一湖波光粼粼的水湾,后者则是看似神情散漫实则冷冷咧咧叫人难以接近的轻淡讥凉,只是偶尔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干净纯粹到不含丝毫杂质的望着你。
他忽然升起了一种想法。
要是韩放的眼神也像此刻一样的,含着湿润,那会是一种怎样的美妙场景?
光是想想就足以叫他心尖微颤。
其实某些方面,韩放跟江阡还是比较相似的,江陌估摸着要是没乔渝从中阻拦,这俩凑一对他也是乐见其成。
他还能不清楚韩放那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德行,就没谁能走进他的心,他那傻妹妹妄想的就注定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碎梦。
刚哭过的嗓音也是略带沙哑的软糯,“你知道原因?”
江陌笑眯眯道,“当然,是我跟父亲提议让你从哪儿来再回哪儿去的。”
江阡瞳孔一缩气愤的浑身都微颤了起来,“为什么?”
江陌不动声色的微敛起眸注视着江阡,慢条斯理道:“你讨厌我,不是嘛?我为什么要留一个讨厌我,刚好我也不怎么喜欢的人,成天在我眼前晃悠。”
就带着那恶意道,“当然是能送多远就送多远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也依然是温润有礼,像是一个翩翩公子,旁人看去,就是一副兄长宽慰自己哭泣的妹妹的温馨一幕,即使那个妹妹气得浑身发抖。
江陌说完眼神就冷却下来,撇下江阡擦肩而过抬脚就走,江阡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等等。”
江陌眉头略挑,江阡低垂下头,握紧拳头,声音从阴影处传来,冷静平淡。
“你还没有告诉我原因。”
“……”那眉头就有些不解的微微一蹙,随即绽露出一个温雅的笑,略转过身眯起眼欣赏他妹妹的侧脸,“你忘了一件事。”
江阡脸略抬起。
“你是再跟乔渝抢人。”
“……他不是东西。”
他有自己的选择权利。
江陌就有些嘲讽意味的看着她道:“我怎么就没发现你那么天真呢,他想要的,要么给,要么抢。”
“他不会愿意的……”
那声音太过轻微低喃,以至于江陌隐隐约约的也只是捕捉到了一些难以拼凑的零碎,但他不耐跟江阡纠缠,只是最后低语了一句,“江家把你养那么大不是让你用来找麻烦的。”
如果江阡死赖着不走,他有的是法子治。
江阡过分的安静下来,于江陌而言只要对方别没事找事他一般是可以无视对方的存在的,反正也无视了那么好些年,可以继续下去。
离开的时候,她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坐在机场等候,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她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冲动,那是一种忽然想要再见一见那个人的冲动,好像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似地。
江阡不知道她预感成真,只是犹豫着手抖得按下了那个人的号码,心跳的急促连带着她的呼吸都不自觉得紧张了几分。
电话拨过去没多久就被接通了,那头有些嘈杂,响动了一会儿,传来一个声音:“喂?”
江阡的眼眶就在那瞬间湿润了起来,努力自然着嗓音佯装轻松道:“是我。”
“……江阡?”
“恩。”
“……”
那头有些吵吵嚷嚷的。
“我要走了。”
韩放沉默了会儿问,“不在家多待几天那么快就走?”
泪珠滴落到她的脚后跟。
“是啊。”江阡捏着手机的手心都隐隐发烫,声音都不稳起来,她轻轻的道:“我舍不得你。”
那头安静了会儿,韩放似乎在抽烟,吐出了口气,“我好像也有一点了。”
“……我会想你的。”
“还是别了。”那头笑了笑,韩放微冷着眼把烟捻灭在指尖。
她听见那个人说,“像我这样不好的人,你还是别想了。”
☆、第58章 预料
韩家的经济危机开始一点一点不动声色的显山露水出来了。
夏天的暴雨来得如此迅猛而急促,即使把房间里的窗户给关牢实了,雨噼里啪啦打下来的作响声还是传到了韩放的耳朵里,他坐在房间里,面前摊着画纸,调色盘上的颜料鲜嫩欲滴,被随意置弃到地上,周围的画纸也是四处散乱堆积,浓烈的色彩在纯白的纸上留下一笔,还没做出更多的修饰就被主人毫不在乎的摒弃到了一边。
有些是被烦躁的揉捏成一团,更多的就是一张张纯白却染了颜色的白纸被丢弃到一旁,韩放就坐在这一堆的画纸中间,神色泛着略凉的轻淡,只有那用力到紧握着画笔泛了白的指骨才显示出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烦躁,几乎是想要深深捏断那只画笔。
最后他只是缓缓放松的吐出一口气,有些头疼的揉捏了一下略带烦躁不耐蹙起的眉心,感觉还是有些隐隐作痛,身子往后一靠撞在了床板上,有些索然无味着神情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吊坠着的挂灯,亮起来的时候是很漂亮的颜色,就好比这画纸上每一笔漂亮的色彩。
可惜都是要被揉捏弃置的垃圾。
可以从那嘈杂的雨声中听见些从楼下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争辩。
“……钱呢?”
韩放似乎就听见那么句话,可以想象他老子咬牙切齿的摸样,不然不会那么咆哮出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