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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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顺着红砖小路走进别墅,眉头皱的很紧。
“咯吱。”
陈封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
是一根黑色羽毛。
陈封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
他立刻蹲下身子,把那根羽毛拾了起来。
没错,确实是王子的羽毛。
他在这附近吗?
陈封紧紧地捏着手中这根羽毛,转过身子,呼喊着王子的名字,四处寻找王子的踪迹。
终于,他在灌木从中看到了那个肩膀上受着伤的,有着白色绒毛和黑色翅膀的小东西。
是王子。
肩膀的血液将它洁白柔软的绒毛弄脏了,黑红色的黏腻的血液将他的皮毛粘成一团,显得有些脏乱。
除了伤口附近,它身子的其他地方也都是脏兮兮的,像是刚在土堆里滚了一圈,甚是狼狈。
由于伤得很重,小东西此刻正闭着眼,浑身都因为痛苦轻轻地颤动着。
陈封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便要伸出手去抱它。
可他手伸至空中却又顿住了,他脱掉外套,用外套把自己受伤的右手紧紧裹住,不让自己的鲜血路出一分一毫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他才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把地上的小王子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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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昏沉之中,王子隐隐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让将他紧紧包裹,这气息似乎有了神奇的治愈功效,让他感觉自己的神识和灵力都被恢复了一些。
王子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结果一眼便看见陈封放大的脸。
王子:“……”
王子默默后仰了身体,一爪子拍到陈封脸上。
但由于他现在身子太弱,力量太小,这一爪子连半分攻击力都没有,陈封脸上甚至连印子都没留下。
陈封不但不疼,反而因为他的苏醒,眼中掠过一丝惊喜。
王子恶狠狠地张开嘴,路着尖尖的牙齿,朝着陈封的胳膊上咬了上去。
可牙齿刚碰到陈封的皮肤,他就又想起陈封的鲜血有多大的威力,只好讪讪地收回牙齿。
不得不说,陈封虽然是这天上地下最惹人厌的人,但他的气息却还是极其好闻的。
王子原先都以为自己疼得快要死过去了,可现在被他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气息,竟然感觉疼痛到正在一丝丝抽离。
连伤口都有慢慢愈合的趋势。
看见王子醒来之后对他又打又咬的,陈封自然也反应过来王子是极其不待见他的,便识趣地把王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最柔软的毛毯上。
王子被放在毛毯上之后,整个人都是懵懂的。
他几乎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陈封气息的离去,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刚恢复了一点的低微的灵力也正在他体内缓缓流失,伤口处的疼痛也正在加剧。
如果可以的话,王子几乎想要现在就逃离这里,他一点都不想再看见陈封。
但问题是,以他现在这种状况,就算是想回湖溟界疗伤,估计也会死在半路上。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陈封身边把身子调理得差不多了再离开。
可是陈封是他的仇人。
他怎么能依仗着仇人的气息而活呢?
还要不要脸,有没有自尊了?
陈封已经站起身子,准备离开了。
陈封气息也越来越远,王子感知到伤口处的疼痛,正在一丝一缕地侵蚀着他的神智。
王子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展开翅膀扑到陈封身上。
陈封被扑得措手不及,慌慌张张地把小王子抱到怀里。
小王子气愤地把头钻进了陈封的衣服里。
管他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管他什么仇人不仇人的,反正,他仇人现在又不认识他。
整个湖溟界都几个人见过他的原型,现在谁知道钻到陈封里的小魔物是他啊!
至于他现在……
咳咳,他是在狠狠地利用他仇人。
对,利用。
榨干他的剩余价值,让自己恢复精力好能更好地报复他!
这样想着王子终于说服了自己。
有些心安理得地躺在了陈封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整个身子都放松了下来。
呵。
陈封肯定不知道,他现在正在用自己的气息为他的仇人滋补身体。
王子越想越觉得得意。
开心地又往陈封怀里钻了钻,整个脑袋都在他胸口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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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心都要化了。
即使王子对他做了这些性质极为恶劣的事情,也不妨碍他觉得此刻的小王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
但与此同时,陈封看着怀里的王子,又有些担忧地拧了拧眉。
完了。
陈封想。
这位王子殿下是不是伤的太重,病得快死了?
否则怎么会连脑子都坏了,软着一副身子,又乖巧又黏人地钻到自己怀里,同自己这般亲近。
第17章
小王子现在还是很乖的,除了在陈封给他清洗身上的淤泥时,他抓了陈封三次,咬了陈封两次,并试图逃跑了一次之外,并没有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且不论是抓还是痒,他都是重重下手,轻轻触碰,最后愤愤地收回爪子和牙齿,没让陈封流出半滴血。
由此,陈封也知道了小王子身上的禁区,小尾巴那一块儿是不能摸的,要是碰一下,小王子就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呲牙咧嘴的,表情甚是愤怒。
于是陈封只好举手投降,他表情认真地告诉小王子,自己不会再碰他的小尾巴了,小王子才收回牙齿,重新蜷到了陈封的怀抱里。
恰在此时,门铃响起,跑腿小哥给陈封送来了他刚刚下单的医疗用具。
陈封并不清楚小王子身上的伤该怎么治,但他又不能把小王子送到医院或者是龙物医院。
他联系不到湖溟界的魔,却也不能放着小王子的伤口不管,只好查了一些资料,买了一些碘酒,药粉和纱布,自己动手给王子包扎。
陈封这才发现小王子其实是个很娇气很怕疼的小魔物。
仅仅是在他肩膀的伤口上涂抹碘酒,他就已经疼得浑身僵硬,伸着爪子准备逃开,从头到脚都在微微发抖。
陈封伸出手,很轻很轻地从他的后脑勺顺到他的脊背,声音又低又缓,在空旷而又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温柔。
“乖,别怕,马上就好了。”
王子身子缓缓放松,他闭上眼睛,把小脑袋靠在了陈封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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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消毒到包扎伤口,王子都表现得十分听话,他躺在陈封面前的小毯子上,一动也不动。
即使涂药的时候,颈窝的白色绒毛都疼得被汗淋湿了,他也只是咬着牙,不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