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就有三个,哪个找过大夫?也就生的时候找个稳婆罢了,这薛高家的咋就比人家金贵啊?!
王桂花摸了摸自己口袋,又瞧了瞧薛高家的肚子,这才慢腾腾地从怀里摸出来两文钱:眼瞅着大夫的神色不大好,王桂花只得到:“这家里张罗着俺家老二的喜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没闲钱,我上后头给您捡俩鸡蛋去。”
农家的鸡蛋大多数自家不吃而是拿去镇上卖了或者换点油盐啥的,算是金贵物,大夫脸上这才好看点儿。
薛高家的肚子里揣了孩子,就跟得了免死金牌似的,躺在床上动都不带动的:不但她自己不动,还不准薛高出去干活,“我刚才这一摔啊,身上哪哪儿都不得劲,这孩子他爹要是不在我跟前啊,我这心里头就更别提了……”薛高家的装模作样就要擦眼泪:“孩儿他爹,给我倒点儿温水呗,我怕是不能喝凉的——也别太热了,这大热天的。”
薛高是媳妇说啥就是啥,立刻就倒水去了。
就算到了第二天薛中正式娶亲,这夫妻俩也没出了屋子。
薛中娶的这个姑娘姓刘,叫刘玉娥,那论模样可是要比薛高家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娘家也算看重这姑娘,还给陪送了点儿嫁妆。
薛白和宋嘉祁作为外姓亲戚,倒是不用跟着去迎亲,就在屋里坐着等着吃席。
一会儿薛高那屋门响了,薛高从里头出来到厨房转悠了一圈儿,末了又在几张空着的席面上转了一圈儿,偷偷抓了两块儿糖和一碟子炒黄豆飞快地又回里屋了。
薛白愣了愣:“大堂哥这是干啥呢?”
薛高以前可不是会偷嘴的人。
莲娘撇了撇嘴:“八成又是她那媳妇在作妖呢。昨个儿说怀上了,晚上又是要吃面条又是要请大夫的,折腾了一宿了。”莲娘因为有身子也被薛贵要求坐席上,不让干活,把薛老娘气了个够呛。
“怀上了?!”薛白挺惊讶,惊讶之后又是落寞了:自己可是跟薛高同一天成的亲,这薛高家的这都怀上了,自己这儿还没动静呢。
宋嘉祁瞧了瞧薛白的神色,在桌子底下抓住薛白的手:“咱不急,等咱盖了大房子赚了大钱,咱孩子再出世享福也来得及。”
薛白心中如何熨帖不说,莲娘瞧着也算放下心了。
这刘玉娥进了门子,少不得有那村里长舌的妇人想起来薛家的另一个媳妇,难免把两人放到一处比较。就是薛家门里的人,也难免在心里比较一二。
这人好不嘤的,偏要拿去跟另一个人比比,搁谁心里也不自在。这两妯娌见面不多,倒先把对方给烦上了。
薛高家的挺着肚子跟自己当家的抱怨:“这有啥好比的?啥时候肚子里也揣上一个了再来比比。”
声音扬得恨不得隔壁家都听得见,把不到三个月的肚子挺得跟快生了似的。
刘玉娥自然也听见了,心里那个气啊。只是她心里不乐意归不乐意,到底是新媳妇,又没薛高家的天生脸皮厚,道是没说出来啥好听话来。
不过这些事儿宋嘉祁和薛白可没工夫听,这临近夏收了,地里一天一个样,两人还在盘算着这么些地到底该咋办呢。
☆、 第71章 与怪盗基德的殊死搏斗
七十一收麦,郑鑫儿,小白吐了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原本说好了开出荒地来就佃给村里人,可这会儿真见着满山的地,薛白又反悔了。
原本他不是爱跟宋嘉祁打别的人,这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留出几亩给自己种。宋嘉祁又不肯同意:这自家种要是雇人照看,那还不如佃出去划算;要是不雇人,薛白难道还想留在村里照看地?
早说了异地恋很影响感情的!绝对不行!
“要不这样,咱们去镇上周边买一亩地,给你种可好?”薛白一向是自己说啥就听啥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自己的主意,宋嘉祁也不想拒绝。
“咱家地还不够多?还买啥?”薛白瞪大了眼睛,“再说了,镇上的地也没多好,跟咱村里的地一样一样的,就因为靠近镇子却要贵出许多——才不花那冤枉钱呢!”
“可是你要种地岂不是要留在这里?那咱俩还是得分开啊。”宋嘉祁道。薛白顿时犹豫了,他也不想和宋大哥分开,可是他也不喜欢镇上——就总是感觉镇上不是他们的家,不踏实。
再说庄稼人,不种地更不踏实了。
“要不,咱种点儿耐旱好活的,隔三差五的回来一趟?”薛白犹豫道,也不知道咋了,他就是觉得不种点东西这心里慌慌的。
宋嘉祁想说何必呢,这一山头的地佃出去,收回来的粮食要是不卖够他们吃几年了,这开荒的头两年又不用交税。可是看着薛白亮闪闪的小眼神,宋嘉祁还是松了口风:“……那行吧,那要不然咱们种点红薯土豆?”
红薯土豆高产稳产,适应性强耐旱耐瘠,又不容易生虫子,只要种下了就不用怎么管,顶多也就是拔拔草,连浇水都不太需要。
薛白倒是没什么意见,土豆红薯也不难吃,况且产量还高,薛白很满意。
宋嘉祁只在自己和薛白成亲的时候跟村里人介绍过土豆,红薯却一直是藏着掖着的。一来他现在在镇上的生意就是红薯面儿馒头,不想断了自己财路,二来他还惦记着做红薯粉条呢。
宋嘉祁把红薯粉条的事儿跟薛白一说,薛白果然高兴:“那就种红薯,多种点儿,粉条我会做呢,到时候我来做!”
到时候又能给家里填上一份收益了。
不过种红薯也不用急,现在先把苗育起来,过两个月再种也不迟。
现在当务之急的倒是春耕时种下的那三亩麦子,和李二狗家地里本来种的两亩麦子。宋嘉祁舍不得让薛白下地,可他自己又不会,只好跟在薛白身后一边学一边收割,薛白还得时不时的操心他有没有剌到手。
就算镰刀没有剌到手,麦芒也跟针似的穿过衣服扎在人身上,真是不舒服急了。
宋嘉祁帮着薛白把身上的麦芒都摘了,又帮他揉了揉腰。薛白一语不发的推开宋嘉祁的手,转过身去替宋嘉祁摘身上的麦芒。
两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宋嘉祁是个生手自然不必说,薛白算是个老庄稼把式了,大概因为在镇上过惯了舒坦日子,猛一干活也有点受不了。
宋嘉祁就趁机劝啊:“你看着干活多累,要不咱之后还是把地佃出去吧,要是自己种又得来这么一出。”
薛白难得的白了宋嘉祁一眼:“干啥不累啊?咱就是卖个馒头还得起早贪黑呢,庄稼人谁不是这样啊。”
宋嘉祁委屈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薛白的心顿时又软了。“宋大哥你回去歇着吧,这些农活你干不惯的,这才三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