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差一名就能跟我同班了,我不服气,就在三中贴吧上问,结果你猜怎么着?好多人都发现了,大家都说他家背景深厚,老爸老妈是领导,还混道上的,想把他送进最好的班级还不是轻而易举。”
“你说怎么这么不公平呢,咱们拼死拼活考上来,他什么都不用干,我都气死了。”
时瑶听得一愣一愣的,班级里开始嗡嗡地嘈杂起来,估计都在讨论这个开学第一天就缺席的“神秘大佬”,时瑶想,要是真像余甜说的那样,确实挺不公平的。
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重点班里絮絮低语,班主任生气地敲着教鞭,同桌投入忘形地讲小话,时瑶头脑有些放空。
突然,班级门“彭”地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拎着书包走进来,他没系领结,白衬衫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小片胸膛,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两边的袖口一高一低的挽着。
所有人诧异地看向他,男生似是感觉到视线,埋头走路的步伐一顿,竟然抬眼朝讲台上呆站着的老师点了点头,然后他目光掠过班级座位上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随口道:“哟,都在啊。”
……夏虫也为他沉默。
时瑶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那个男生若无其事地坐在唯一的空位上,她几乎想给他鼓鼓掌。
如果这就是余甜口中的神秘大佬的话,那他确实挺不一般。
“我好像爱上他了。”余甜捂着胸口悄悄说道。
时瑶诧异地看向她,只见余甜表情夸张,痛心疾首:“我收回刚才骂他的话,天呢,我怎么不知道他长得这么帅啊!帅哥托关系来一班是我们这些凡人的荣幸啊!”
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
第2章 军训
没什么悬念,花明决被老古板罚站了。
他无所谓地朝教室外走去,路过时瑶的时候,时瑶偷偷抬眼看他。男生逆着光,时瑶这个角度看去,更觉得他长得很高很高,几乎笼罩下来一片阴影,她只匆匆瞥见了棱角分明的下颔骨,好像有点淤青呢。
突然,男生眼皮一撂,居高临下地对上时瑶的视线,冷冰冰地说道:“看什么看。”时瑶尴尬地转过头,臊得脸颊有点发烧。
等人出去,余甜才敢小声打抱不平:“这人脾气不怎么样啊,我们还是少招惹他吧。”时瑶从来都是不招惹是非的乖乖女,自然不觉得自己今后会与花明决有什么交集,闻言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正式上课之前要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学校美其名曰锻炼意志、增进感情,但是在重点班的尖子生们看来,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纯属浪费时间,不仅浪费时间,还是对他们精神和□□的双重折磨!
众所周知,一般学习好的孩子都有点四体不勤,所以,一班不仅在学习上成了重点班,在军训上也成了教官的重点班——重点折磨班。
早上八点,太阳刚展露毒辣锋芒的时候,一班的一群“病秧子”们怨声载道地开始沿着操场跑圈。时瑶个子偏矮,只好站在最前头挨晒,她是不经晒的白皮肤,刚跑了半圈就给晒得跟十字路口的红灯似的。
李教官拿着个扩音喇叭不时吼两句,突然,他叫停所有人,目光严厉地扫过这群蔫了吧唧的孩子,举起扩音器不大高兴道:“你们班是不是少了个人?”说着抬手在自己脑袋附近比划了一下:“他呢?”
李教官有一米八几,初一就长到他半个头那么高的,一班只有花明决一个人。
一个戴眼镜的瘦弱男生局促地动了两下,支支吾吾道:“那个……决哥说他不军训,要是您问起来,就说他撒尿去了。”
“哈哈哈哈。”死气沉沉的班级也爆发出一阵短促的哄笑,男生身边一个黑猴子似的男同学用胳膊肘狠狠拐了他一下:“傻啊你!”
接着黑猴子举手道:“报告教官,决哥没撒尿,不是,他没跟我们说他去撒尿!”
哄笑声又响起来,时瑶无奈地也跟着笑,她真怀疑余甜情报有误,其实这俩傻子也是托关系进来的。
李教官拧着眉头,把扩音喇叭放在手心一下下地敲:“决哥?还挺有牌面,去把他给我叫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
此时,这位“人物”正躺在西操场的树荫下睡觉,不知道哪个班准备在树下整队休息了,同学们热气腾腾地跑过来,才发现后方根据地被“占领”了。
“这什么人啊?”“哪个班的。”“教官!”
花明决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不耐烦地坐起来:“嚷嚷什么?”他睡眼惺忪,头上还有一片树叶。
有人眼尖看出来,毫不客气道:“我知道他,托关系走后门进重点班的,在这借他老子威风呢。”
话音刚落,花明决停下揉眼睛的动作,眼神阴狠凶戾地瞟过来:“你再说一遍?”
李教官找过来的时候,花明决正把那个嘴快的孩子按在地上打,他们教官怎么拉也拉不住,自己倒是被花明决给踹了好几脚。
“住手!都给我停下!”关键时刻,扩音喇叭发挥了重要作用,李教官虎着脸把那个被花明决踹了的教官拉到自己身边,拍了拍他身上的鞋印。
“你小子厉害啊,我的人也敢打?”李教官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把薅着花明决的衣领就把人拽到眼前。
花明决嗤了一声,吐出口带血的吐沫,瞥了那个皱眉拉架的小教官一眼:“原来是个Beta,那算我欺负人了。不过他刚才就像现在这么碍事,要真是你的人,麻烦好好管管。”
“你这孩子……”Beta教官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小身板气得直颤。
没办法,这个世界是Alpha至上,三岁小孩都知道看性别下菜碟,歧视是不可避免的。
两个班的同学聚成两堆,叽叽喳喳地围观这场闹剧。不管怎么说,这位脾气不好的关系户的所作所为,在孩子们看来实在太出格了。
有人厌恶,有人害怕,当然也有人暗暗崇拜。在他们不成熟的世界观里,初一的学生敢跟教官硬碰硬,那是真A,真硬气。
李教官锐利的眼神微微眯起,胳膊上结实的肌肉也绷起来,汗水在太阳下闪着光,他手指咯咯作响,看来确实很生气:“你个没分化的小崽子,鄙视链倒是一套一套的,你没妈啊?你.妈没教你怎么做人,我来教!”
时瑶站在人群里,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她听妈妈说过,当兵的有一部分人没什么文化,只能算是兵痞子,不要被军人的称谓迷惑,看谁都好像带滤镜似的一脸崇拜。
当时,时瑶只是觉得妈妈怕她早恋,但现在倒是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她这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