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即便我死了，你也不必太过伤心。相识一场，已是莫大的缘分，不必苛求太多。”

    “如若有机会，照看一下昔妍。还有师父......自从你离开以后，他一直郁郁寡欢，前些日子外出远游，或许你之后有机会遇见师父。”

    苏瑾鸿双目通红，眼中似有泪光，他咬紧牙关，专注于引导体内的灵气运转，没有回答。

    两人的灵气纠缠在一起，渐渐的，竟然有融合一体的趋势。也就在这时，苏瑾鸿感到体内的灵脉一阵刺痛，疼痛感越来越重，即使对于已经他这个金丹大圆满的灵兽体来说，也算不上一件轻松的事。更不用提温清词，她本就身受重伤，灵脉已经接近破碎，此时承受的痛苦比苏瑾鸿更甚。

    苏瑾鸿心中焦急，却无法动弹，“师姐，你撑住啊！”

    温清词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在昏沉的海洋里上下浮沉。就在她快要沉下去时，听到苏瑾鸿的声音。

    她咬破自己的舌尖，维持最后一线的清明。

    温清词在看到苏瑾鸿的第一眼，就知道他这些年在外面一定很不容易。

    虽然他现在修为很高，比她巅峰时期还要强一些，但是眼眸中却再也不见少年时意气风发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阴沉。年少时期的那个迷倒宗门内众多女修的少年也渐渐消失在记忆中，更不用说那几道贯穿侧脸的伤疤。

    这些年，瑾鸿一定过的很辛苦。

    温清词此时心头更添了几分对他的怜惜和感慨。比起苏瑾鸿，温清词认为自己受到的处罚不算什么。虽然被同门嘲笑诋毁，但是却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更不用说之后突破金丹期，宗门还恢复了她的真传弟子的身份，甚至权力更甚往日。

    自苏瑾鸿离开玄灵宗，温清词在夜里修炼完毕时，时常回想起他。想他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坚持修炼；又担心他太单纯了，会不会在外被人欺骗杀害。

    看到他如今已经成长到足以庇护她的地步了，温清词反而松了一口气，求生的意愿没有那么强烈，即使在这时候死亡，温清词也不会有太多遗憾。

    现在她还在苦苦支撑，保持清醒，不过是不愿意在苏瑾鸿努力的挽留她的性命的时候放弃，白白辜负他的心意。

    身后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灵气，温清词努力的控制灵气的运转，配合着苏瑾鸿的引导。

    两人的灵气渐渐融为一体，契约的力量开始修复着温清词体内破碎的灵脉和受伤的心肺，同时灵气也不断的洗刷着苏瑾鸿的体魄，使得他体内的灵脉强度不断的提高。

    当整个契约过程结束时，两人之间更是多了一丝奇妙的联系。不是血脉之间的，更似一种难言的默契。

    苏瑾鸿早已摘掉了兜帽，任由丑陋的伤疤暴露在温清词的眼中。脸庞一半覆满狰狞的伤疤，一半是原本完美的侧脸，让人不忍直视，又忍不住唏嘘遗憾。

    温清词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她转过身来，直视着苏瑾鸿，忍不住伸出手触碰苏瑾鸿的伤疤，指尖传来的不平整的触感，令她蹙眉。

    “你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苏瑾鸿平时都穿着斗篷，带着兜帽遮掩身份，只要放出身上的威压，就不会有人来没头没脑的招惹他。少有的几个朋友，也不会不识趣的在他面前提。

    因此苏瑾鸿一直对脸上的伤疤持有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此时在温清词温和的目光下，却有些狼狈。

    他仓促的低下头，将那半张脸藏在阴暗之下，只露出完好的那一半面容在光线之下。他的右手握住温清词的手腕，轻轻拿下，闷着声音说，“师姐，你别这样看我，我现在不好看了。”

    看到他这么局促的样子，如回忆中的那个小少年一般，温清词的心不由得柔软了一些。

    温清词挣脱苏瑾鸿的手，双手捧起苏瑾鸿的脸庞，力度轻柔却坚定，她直视着苏瑾鸿，一字一顿的说：“在我看来，瑾鸿一直是最好看的修士。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昏暗的光线下，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托着满是伤疤的脸，却意外的让人觉得那丑陋的伤疤没有那么难看，反而多了几分难言的温柔。

    暧昧的气氛在狭小的空间中不断的扩散，两人静静的对视，眼中快要溢出的情谊互相试探，然后纠缠到一起，难舍难分。

    苏瑾鸿似乎被蛊惑了一般，覆在温清词的手背上，急切的发出邀请。

    “师姐，我们走，一起走。”

    “离开这里，离开玄灵宗，再也不去管任何事，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然而出乎苏瑾鸿意料的是，温清词摇了摇头。

    她放下手，温暖的体温离开了苏瑾鸿，令他怅然若失。留不住的体温就像眼前的人一般，若即若离，抓不住也放不下。

    苏瑾鸿挺直的脊梁此时也弯了一点，整个人似乎都沮丧起来。

    苏瑾鸿忍不住抓住温清词的手，十分失落，离她又近了几分，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他急切的问道:“为什么？”

    他说完又好像找到答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