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晟凑到叶檀嘴边,仔细听着叶檀说什么,可叶檀说的实在太过含糊,竟如何也听不出来。
“来人!”殷晟唤道。
“皇上。”梓云在外间应下。
殷晟道:“去请叶太医来。”
“是。”梓云欠身,立刻便要出去。
叶檀闻言,猛地清醒过来,他急声道:“不许去!”说罢,转向殷晟,身上因为刚刚的挣扎,已经湿透,他拉着殷晟的手,手心全是冷汗,“我没事,只是发了噩梦。”
殷晟见叶檀脸色苍白,仍旧不放心:“无论如何,还是请少邈来看看。”
“这么晚了,不用让哥哥专程来跑一趟,明日再请哥哥来吧。”叶檀心下紧张,叶少邈看过不少闻过缥缈香的人,叶檀这个样子,若给叶少邈看到了,他所有的盘算只怕就全都要落空了。
殷晟只当叶檀心疼叶少邈,不欲他这么晚再来一趟,只得作罢,只是临睡前,再三叮嘱,让叶檀明日一定要叫叶少邈来给他诊脉。
之后几日,叶檀每天都受那麻痒难耐的感觉侵扰,只是逐日减轻,待七日后,方才消失。
七日间,叶檀又瘦了不少,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又被折腾了个干净,殷晟每每见叶檀如此,总是忍不住的心疼。
昨日叶檀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说是香快要用完了,问叶檀可还有,今日请安,叶檀便将香带来了。
淑芹将香接过放到内室,叶檀道:“这香睡时用效果才好,娘娘切不可多用。”
苏英摆摆手:“你当是哀家用的快?前些时候嫂嫂来与哀家说了会儿话,闻到哀家身上沾染的味道,直夸这香好,哀家架不住她说道,便将剩下的都给她拿去了。”
叶檀闻言,心下一喜,正愁宰相那里没有出路,还以为要多费些时候,不想太后这里就有了突破口,叶檀笑道:“是我疏忽了,待回去,我在着人多送些来。”
太后点点头,倒也没好意思一下子要太多。
月末的时候,殷晟收到不少上奏京城以北百里的绍阳岭有猛兽出没的折子,思虑了一下,殷晟索性决定冬猎。
夜里,殷晟同叶檀说起此事,不无对叶檀的担忧:“估计得有七八日不在宫里,你自己要小心。”
叶檀道:“不能带我同去吗?”
殷晟摇头:“你没有武艺傍身,我不放心。”
叶檀叹息,他也知他去了定是个累赘,只得作罢:“那你自己小心,千万别受伤。”
“好。”殷晟含笑应下,凑过去亲了亲叶檀,又想起多日不能见面,翻身压到叶檀身上,又是一番缠绵。
第二日殷晟一早便离开了,待叶檀醒来,一旁的床铺早已凉了个透彻。
叶檀叹了口气,由梓云服侍着起了身,去给太后请安去了。
叶檀去时,苏晴晴和岑书音早就到了,璃秋也打着呵欠在一旁侍奉,见叶檀进来,璃秋立刻从太后跟前溜开:“檀奴,你来了!”
叶檀朝太后行了礼之后,又分别朝苏晴晴和岑书音欠了下身。
苏英见叶檀行动缓慢,举手投足间有股浑然天成的媚态,心中已明了叶檀昨夜怕是又承恩了,眉头不由一皱,刚要开口说话,苏晴晴抢先打断了:“檀夫人好大的架子,这么些个人就等你了。”
叶檀扯了下嘴角,竟丝毫不遮掩昨夜承欢:“昨夜太累,是以起迟了,”说着看向太后,“还望太后娘娘海涵。”
苏晴晴见叶檀无视她,怒极:“你!”
“晴晴!”太后瞪了苏晴晴一眼,揉了揉额头,对她们道,“你们先退吧,哀家有话和檀奴说。”
“母后!”苏晴晴还欲再说,被苏英瞪了一眼,立刻噤声,只得和岑书音一道离开。
璃秋看了叶檀一眼,有些为难,现下殷晟不在宫里,太后要对叶檀做些什么,实在是轻而易举。
苏英见璃秋没有动作,皱了皱眉:“怎么?哀家还能吃了她不成?”
璃秋讪讪笑道:“母后仁慈,怎么会呢?”
“那你是没听到哀家刚才说什么?”苏英挑眉。
“自然听到了,”璃秋道,“只是待会我还要和檀奴说些事,不如母后就让我在这等着吧。”
苏英索性不再理会璃秋,目光转向叶檀,悠悠开口:“檀奴身子近来可好?”
叶檀道:“劳娘娘挂心,还好。”
苏英点点头:“那便好,只是身子再好,也要多注意着些,凡事都得有个度,过犹不及,你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叶檀颔首:“檀奴明白。”
苏英闻言,顿时笑开:“你明白便好,切莫让哀家失望。”
“是。”
苏英见叶檀应下,心情登时又飘飘然起来。自打用了叶檀送来的香,苏英每日心绪都颇为舒畅,连带看叶檀都顺眼起来。
第五十章
离了长乐宫,璃秋跟在叶檀身边,疑惑道:“母后说什么你当真听懂了?为何我一句都不懂?还有,母后怎么转了性?突然关心起你身体了?”
叶檀顿住步子,看着璃秋:“这么多个问题,你究竟想问哪个?”
“你听懂母后说什么了?”这是璃秋现下最想知道的。
叶檀摇摇头,无辜道:“没听懂。”
璃秋瞠目结舌:“没听懂?你没听懂?”
叶檀点头。
璃秋道:“那你竟然还应。”
“难不成我还能不应吗?”叶檀道。
璃秋重重垂下脑袋,的确是不得不应。
叶檀见璃秋如此,笑道:“我若有什么让太后没满意,她总还会提点我的,你就宽心吧。”
璃秋叹了口气:“除了宽心,我还能做什么呢?”
其实叶檀怎么会不懂太后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劝殷晟雨路均沾罢了。这话即便太后不说,叶檀也是会让太后说的,并且他也一定要做到,他要让苏家的人全都对认为他是站在他们那里,然后趁他们不备,再将他们拆吃入腹。
殷晟回来当日,直接便去了宜春殿,叶檀闻之,却是闭门不见。
殷晟心下纳罕,可叶檀避而不见,面上只得作罢,只是夜里却还是不甘心的去了趟宜春殿。
叶檀坐在桌前看着书,听到声响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殷晟见状,笑道:“你这是等我?”
叶檀把头抬起来,他眼尾微挑,三分笑意,七分勾人,语气也含了几分慵懒的味道:“自然是等你。”
殷晟笑道:“你便知我会来?”
叶檀看着殷晟眼中含情:“我只知……你想我了。”
殷晟愣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觉得从苍蒲回来,叶檀像是变了个人,昨日的仇恨他忘记了,之前的腼腆害羞也通通都丢的干干净净。如今的叶檀更是媚骨天成,举手投足间柔媚的让人移不开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