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时，韩西昭站在出口，一件一件地收着东西，韩清妧站在里面，逐个给收银员递东西。

    最后，推车里的东西全部扫完码，韩清妧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把手中已经捏得有些变形的盒子交了上去。

    “这个，一起的。”她脸上烧得厉害，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不好意思。

    收银员对这东西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机械地扫码，算账。

    韩西昭勾着唇，将韩清妧的窘迫局促尽收眼底。

    单纯的小姑娘。

    ……

    回去的路上，韩西昭开车，韩清妧安静地坐在副驾驶。

    低头看着手机备忘录，眉头愈发紧蹙。

    以手机中标注的日子，他是明天下午的飞机。

    她舍不得。

    韩西昭见她不说话，余光扫了一眼，也觉察出了不对劲：“什么东西比我还好看？你都想半天了。”

    韩清妧倏地回过神，按灭手机屏，偏着脸避开他的目光，“刷了别人朋友圈，感同身受了。”

    韩西昭知道她在撒谎，但同样，他也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他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手，指尖摩挲间，她听到他醇厚令人安稳的嗓音：“别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别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哥。”韩清妧指尖微颤，回握住他的手，声音犹豫不决：“我明天……不去送你了。”

    “好。”

    他揉了揉她的手，没有问原因。

    车厢内有些安静，突然韩清妧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瞎说。”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去送你。”

    “知道的事为什么还要问。”

    韩清妧侧过头，“你知道？”

    韩西昭很快看了她一眼，重重回应：“知道。”

    韩清妧突然就笑了，她拍了拍他的手，心里积压的郁结全然散开。

    他们俩谁都没有再往下说，两人心里都明白韩清妧的不舍。

    ……

    回到家，保姆洗菜做晚饭。星月粘着韩清妧，让韩西昭半点占便宜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她们母女俩坐在地毯上拼拼图，韩西昭背倚着墙，眼底尽是温柔和纵宠。

    可同一秒，一阵极强的眩晕感袭来，他靠着墙，侧过身体，快步走上楼梯。

    每走一步，他后脑就是一阵锥心之痛，无论他怎么敲击，都没有缓解的意思。

    走上楼梯，韩西昭倏地跌在地上，他的手扶着头，强忍着一阵一阵的痛意。

    伴随着晕眩和刺痛感，足足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他感觉自己是没有意识的，只有眼前的一片混沌。

    疼痛渐渐消失，韩西昭坐在楼梯口，屈身在拐角，满头都是冷汗。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已经是他最近第二次发生这种情况了，他的头，好像很糟糕。

    难道头痛是和忘掉的记忆有关么？

    韩西昭又缓了几分钟，手扶着墙，缓缓站起身回了卧室。

    无论他再怎么糟，至少要让她看起来不担心。

    ……

    ＊＊

    “小姐，可以吃晚饭了。”保姆做好了晚饭。

    “好，那你先看一会儿星月。我上楼去叫他。”韩清妧对她浅笑，摸了摸星月的头。

    楼上卧室，韩清妧推门进去，正好看到韩西昭在仰头喝药。

    凭她捕捉到的那一眼，就发现他吃的粒数不少，她快步走过去，拉住他胳膊，声音焦急：“你在吃什么？”

    韩西昭指了指桌上的药瓶，“喝药啊。”

    韩清妧拿起药瓶，仔细看看服用说明，低喃：“什么药，需要吃那么多？”

    韩西昭又喝了口水，语调不紧不慢：“六粒而已。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问samle医生，我可是谨遵医嘱用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