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说道,“自然好了。父皇还是很信守承诺的。”
林安也算是看着苏重墨长大的,更亲自教导对方多年,苏重墨话里的掩饰他此时又岂能听不出来?
自己远比苏重墨更了解苏长卿真正的性子,也更了解对方骨子里那份偏执。
“那就好。辛苦你了,其实太子你根本不必为我做这么多的。如陛下所说,我林安的确是个贱人,哈哈哈……”
林安喝了一口茶,平静的面容渐渐变得有些异样。
而此时,苏长卿已经结束了酒宴,从大殿匆匆赶了回来。
大概是心情大好,苏长卿又忍不住喝了不少酒,将御医叮嘱之话完全抛在了一边。
他刚一迈进屋子,便见林安与儿子相对而坐,似乎在谈什么。
福公公看见苏长卿来了,立即咳嗽了一声,谄媚地迎了上去,“陛下,您回来了?”
“走开!”苏长卿挥了挥手,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福公公,径直走到了苏重墨身边。
他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神色沉静的林安,心中想的却是对方爬在地上那副淫荡模样。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一只手轻拍到了苏重墨背上。
“儿子,爹也让你和太傅见过了,天色已晚,就送他回去了吧。”
苏重墨扭头看了一眼满面熏然的苏长卿,知道对方必定又喝醉了酒,却是不敢多话,以免激怒酒醉的苏长卿。
“一切听父皇吩咐吧。”
“来人,送太傅回去!”苏长卿听见苏重墨已然应允,当即大喝了一声,唤来了周围的侍从。
“陛下,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林安缓缓起身,却一步步走向了苏长卿。
周围有侍从恐他乱来,急忙出声喝止,而苏长卿却是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对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迷恋他甚笃的贱人而已,还不值得自己避缩。
“不知太傅想说什么啊?”苏长卿微微仰了仰头,蔑视地看着对方。
苏重墨也是怕两人又起冲突,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林安越走越近,忽然一把抱住了苏长卿,苏长卿微微一愣,刚要推开对方,却想到这何尝不是一个让苏重墨死心的好机会,那小子总是不肯信自己所说,如今便让他好好瞧瞧他所仰慕的太傅是如何一个疯狂痴恋自己的傻子。
“长卿,我林安这一生,最悔的事情便是……爱上你。”
林安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忽然,他转头看了苏重墨一眼,这一眼里少了往昔的温和慈爱,反倒多了几分嫉恨。
听出林安言语不对,苏长卿这才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对方,可他还没推开林安之时,腹间已是一阵剧痛。
侍从们见到苏长卿脸色突变,这才上前把两人分开,而此时此刻,众人才发现苏长卿腹部已是一片血渍。
“贱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林安身体虚弱,手足无力之故,这一刀进去得并不深,苏长卿一手捂了伤口,一手却狠狠抽打在林安脸上,而苏重墨亦是没想到林安居然胆敢谋害苏长卿。
侍从们拔出刀剑将林安团团围住,却因为没有苏长卿进一步的命令,而不敢恣意行动。
林安深深看了苏重墨一眼,对他淡然一笑,全然不顾自己如今身在险境。
“太子,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望你有朝一日,终能成明君。”
说完话,林安竟主动撞上了面前的刀剑,一剑穿胸而过,顿时溅出一地鲜血。
苏长卿倒是没想到到这时候,林安居然还想挑拨自己与苏重墨之间的父子之情,他狠狠地哼了一声,对于对方这样千脆利落的死法,心中自然是一点也不解气。
“你这贱人,死也要作怪!”苏长卿怒骂了一声,也不管自己的伤口,仗了酒意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林安尚未气绝,他颓然地靠坐在立柱上,气息奄奄地看着怒火冲天的苏长卿,嘴角却满是微笑。
苏重墨想阻止大怒欲狂的苏长卿已是来不及,更何况身边的侍从已将他架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上前用剑亲自砍下了林安的头颅,继而又将尸身的手足斩去。
周围众人见了面前这具瞬间零落的尸体,都不觉心惊胆战,再去看苏长卿,对方做完这一切之后,仍是横眉怒目,只不过腹间的血渍已是湮成了黑色。
第十七章:恶有恶报
苏长卿遇刺之事被他硬压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虽然是一国之主,不过到底是畏惧他的人多,信服他的人少,自己在位时,尚能管住那些手下,但是一旦出了什么麻烦,也难保有人不会趁机作乱。
林安刺伤苏长卿的那一刀虽然伤口不深,可是刀刃上却淬有剧毒,虽经御医竭力救治,可仍是难将毒性完全清除。
“一群废物!”
苏长卿看着满面忧虑却对自己身中奇毒而无计可施的御医们狠狠啐了一口,随即便将他们统统赶了出去。
“墨儿那小子怎么样了?”
苏长卿想起自己一怒之下竟将林安那贱人斩做几块,只不知会将儿子刺激得如何。但是毕竟是那贱人先不知好歹地找死,这一次也怪不得他了。
福公公见苏长卿醒来后立即追问苏重墨的下落,马上答道,“已将殿下安置在了一旁的宫室之中。殿下情绪稳定,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举。”
“噢,是吗?那么叫他过来。”
苏长卿轻叹了一声,心道林安到底和自己是不对盘之人,不管过了几世,对方总会想着和自己闹个鱼死网破的局面出来,早知如此,就该悄悄将其一早杀之,也省去许多麻烦。
苏重墨站在苏长卿床前时前所未有的冷静,乃至有一些冷酷。
旁边的宫女内侍少有见过这般冷漠阴沉的苏重墨,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叹这暴君父子二人,果然还是不少相像之处的。
苏长卿被人扶起来靠在床头,他脸色苍白嘴唇青灰,显然已是一副病重的样子。
他淡淡地看了眼苏重墨,似乎对儿子竟在自己面前路出这副冷漠的神情已是了然。
“我现在病得厉害,你也看到了。监国之事想暂时托付给你,你看如何?”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这天下最珍贵的东西去弥补这已有裂缝的父子之情了。
苏长卿想不出别的办法,也没有力气再去多想,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阎君想尽早结束与他的约定,让他永世抱憾。
“父皇放心,我必会切实履行监国职责。”
苏重墨的回答前所未有的爽快,爽快得连苏长卿都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自己儿子这副倔性只怕很难屈从自己的意志。
“哈哈……好,你总算也听话了一回。”
“这是最后一次,我听你的话。”
苏重墨笔挺地站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