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王爷可有看过？”

    “看过些。只过我爱看这些坊间话本，便没看完。”安卿抿了茶水淡淡道。

    “邺京果然比载虢民风开放。若是在载虢，这些文人画匠就敢拿我王兄来写故事。”淮如善道：“更可况是这男人奇异之事。”

    安卿心里暗道声果然有所图，面上更加打起了十分警惕来应对：“天地广博，我们所见也未必能全。这些编撰来故事，也未必都是假。他们写他们故事，只要作犯科违背律法，至于写谁写什么，我们又何必去干涉？”

    淮如善若有所思道:“王爷真知灼见，真该叫我王兄也学学。”

    他们正说着话间，就见王先已经场，喝了茶水清了清嗓，惊堂木拍便要开讲。于是人便都再说话，专心听起书来。

    王先果然名虚传，折认亲故事被他说缠绵婉转，更兼伤心感动。待他惊堂木落了最后，声惊响才将众人从故事之中唤来。

    余绡听得眼泪汪汪，淮如善地递给他块手帕，又状似随意地问道：“余小公这脸上是胎记还是刺青？纹瞧着倒是十分独特。”

    余绡意识看了安卿眼，见他阻止方才回道：“是胎记，时便有。”

    “是吗？这胎记状似鱼鳞，我还以为是刺青类，有什么独特寓意。”淮如善着道。

    安卿道:“巧合罢，过这红纹确实有些深意，却便多说。”

    淮如善见状便再问，只邀他们同用晚饭。望仙楼原本便是酒楼，楼往上都是雅间，人便又换到雅间去用了晚饭，饭后安卿便借回告辞离开。

    他们人离开之后，淮如善却没走，他临窗而坐，过了大约盏茶功夫，就见个灰衣人推门进来，关门窗后跪地行礼道:“王上。”

    “门在外，必讲究虚礼，如我既顶着弟份，你称我王爷便是。”扇在手心敲了敲，临窗而坐斯文男换了副神，背手起道:“可有查到什么？”

    “雁王府之内防守十分严密，我们敢太过接近，只能旁敲侧击地打探，并未查到鲛人族消息。”灰衣人道。

    淮如峪转过，看着头熙攘人群，沉思片刻道:“据记载，邺太祖当年销毁了所有有关鲛人族之记录，他们知道实属正常。偏偏我却觉得，雁王应当知晓些鲛人族之事。”

    “王上日番试探，可有发现？”灰衣人道。

    “雁王边跟着个小孩，亦是鲛人族，我觉得这是巧合。”淮如峪道。

    灰衣人迟疑道:“既如此，为何对雁王说明，请他随我们回雨泽？”

    “鲛人墓是当年先王所建，先王祖训有命，凡雨泽王族延续日，便许将鲛人族之消息传扬去，亦许大邺皇室血脉踏足鲛人墓。据我这些时日观察，雁王与邺帝感深厚，若如实相告，邺帝必会知晓。”

    “可您上毒……”

    淮如峪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去:“急，还有些时日。”

    灰衣人闻言只再劝说，只道:“雁王边可还要继续盯着？”

    “先将人手撤回来吧。”淮如峪道。

    “是。”灰衣人又行了礼，便悄声退了去。

    灰衣人离开之后，淮如峪枯坐窗边，想起上毒，扯开衣襟看了看，就见膛处灰鱼鳞又蔓延了些。

    他叹了气，重新整理衣襟，坐在窗边，又回忆起父王死前对他所说话。

    时父王浑上都满了鱼鳞，周弥散着难闻腥臭，却死死攥着他手腕，用力将副画卷给他，叫他务必找到画中之人。唯有画中人能打开鲛人墓，解开他们上毒。否则，雨泽王室世世代代，都活过十。

    淮如峪还记得自己时问他:“如果找到呢？”

    父王时候人已经糊涂了，只瞪着双凸起眼珠咒骂道:“找到便只有等死！若是你爷爷违背了祖训，亵渎圣使！我们何至于此？！”

    淮如峪当时还想追问更多，父王却已经陷入迷障之中。会儿咒骂违背祖训父亲，会儿又咒骂先王与鲛人族……而当时过十岁淮如峪，便亲眼见着他周布满鱼鳞，狼狈又堪地死去。

    后来淮如峪继承王位，边暗中命人寻找画中人，边遍查典籍，方才将当年之事拼凑角。

    事大约要追寻到雨泽建国之时，当初先王淮述安判大邺，在载虢称王。外人只知淮述安称王，雨泽代代传来。却知淮述安其实未娶，称王之后便派船队海，倾雨泽之力在海上建了座鲛人墓。鲛人墓在南海中心，据记载里面仅堆满了金银珠宝，还有世所罕见鲛人族隐居其中。淮述安倾其建造了鲛人墓，年迈之时，又从自己忠仆后代中挑选了继承人承袭王位，同时又命对方服奇毒，立十六条祖训，世世代代守护鲛人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