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把酒杯砸了。
梁庭的背叛对曲谙的打击无疑是大的。
和阮誉这类的朋友不,梁庭没有深不测的武功,也没有令人动容的过往,就是从主角身边略过的路人甲。
他的普通造就了他的真实。曲谙最初来临这个世界时,就是因为身边有梁庭这个真切的人在,才让曲谙走穿越异世的不思议,才让他接受了这不仅仅是匪夷所思的书中世界,也是一个运转着的、真实存在的世界。
他真情实感地把梁庭当作好兄弟,时他也以为梁庭也是一样的心意。
但未想梁庭因为一颗劳什子丹,就把他给卖了。
其中或许还有许多值得深究细想的点,曲谙太心烦意乱了,他还要给空云落一个交代,这是眼最困难的事。
曲谙想不到解决的方法,只想用睡觉逃避,便去把剩的酒喝了,晕乎乎睡去。
三日之约到期,曲谙却迟迟没有返程,蜗居在竹屋里避世,这段时间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梁庭做的,他尝了味道,赌气不吃,很快憔悴了来。
空云落等得不耐烦,亲来看,就见曲谙一身酒气,趴在窗边的矮桌上,呆呆望着窗外的薄雾。
他皱了皱鼻子,走过去一握曲谙的肩,立刻发现曲谙瘦了。
曲谙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洛洛,你来啦。”
“你找死罢?”空云落冷声直言,把曲谙手里的酒杯夺过来,眼中有怒意。
曲谙扁了扁嘴,委屈道:“我好饿,你有吃的?”
空云落然不带着吃的来,他进来时见门有食盒,便拿进来,里面是几层色香味具全的菜肴,他命令道:“吃。”
曲谙却避入蛇蝎,不愿碰。
空云落道:“我进去,和己吃,选一个。”
曲谙:“……”
空云落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他只好扭捏吃了,发现吃的这道肉沫豆腐和梁庭做的味道不,心里的坎终于过去,敞开肚子吃起来。
只是饿了许久,才吃一碗饭,曲谙的胃就撑了。
空云落不太温柔的帮他擦嘴,问:“为何这般折腾己?”
曲谙到底还是要面对,
他低头,郁郁寡欢道:“我……我没查来陷害我的人是谁……”
空云落道:“于是我惩罚?”
曲谙小声说:“我不知道怎面对你。”
空云落捏起他的,与他对视。
曲谙本躲闪,很快又直视空云落的眼睛。
他迫使己不要对空云落暗示,空云落聪明绝顶,过后一定会有所觉察。
“什也没查到?”空云落问。
曲谙点头。
“我看你只查了一天,便足不了罢?”
“……”
“不愿吃饭,酒却喝得……”空云落的尾音轻轻拉长,带些许意味深长。
曲谙胆战心惊,又恨己心肠软,明明是受害者,却还在为加害者担心。
最后一次了,后梁庭的命运如何,他再不管了。
空云落的目光似乎洞察人心,他沉默的盯视让曲谙的心高高悬起。
不过最终,空云落道:“那便罢了,有人去查。”
曲谙放心来,小心抱住空云落的腰,闭上眼睛,“头疼……”
“活该。”空云落面无表情,但没推开他。
曲谙暂缓了一会,又继续吃起来,知道把肚子彻底填满,才舒服叹息。
接着就到空云落吃了,他饿了三天,也馋坏了。
曲谙小心翼翼给他吃,他吃得太凶了,便哀求他轻点,别把肚子里的饭菜给顶来。
酒足饭饱,两人歇了半个时辰,就动身回山庄。
但曲谙还陷在贤者时间里,快感退去后留一片迷茫忐忑。身边人的背叛让他对一切人与事都产生了微妙的怀疑,不知什时刻,又会被亲近的人捅一刀。
他扭头看着身边的空云落,这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却也是他最信赖的人,会不会有一天,这个人也像梁庭那样,猝不及防将他推进火坑?
“怎?”空云落问。
曲谙摇摇头,牵住了空云落的手,这个动作又给了他无限力量——他是属于彼此的。
“想去逛逛?”空云落道,与曲谙牵手,让他想起了先前在西平镇的坊市闲逛的情景。
曲谙便顺着点
头,“很久没来散心了。”
两人来到了街上,正值中午,天气凉爽,道路两旁有许多果摊,黄橙橙的柑橘、柿子,清甜的香气在空气漂浮,还有现煮的板栗,温暖甜糯。尘世的安宁让曲谙暂时忘却打击,买一袋板栗,和空云落吃着。
空云落仍是戴着幂离,接受曲谙的投喂,并暗中威慑那些盯上了曲谙钱袋的扒手。
曲谙一无所知,还天真感慨:“天镇上真祥和,每次来都是这样就好了。”
“不喜欢山庄?”空云落问。
曲谙摇头,“不归山很美,但偶尔走进人烟里也不错,像这带栗子,在山上吃,和在这里吃,味道是不的。”
“有何不?”空云落淡淡道,“都是你剥的。”
曲谙心中一动,他忽然明白,他喜欢不归山庄和此刻安宁的街道,是因为身边有空云落在。无论身处何处,只要和空云落在一起,他都乐意至极。
“官府何在?!”白衣女子手持长剑,翩翩如神女。
“哈哈哈哈这人真有趣,竟在西平镇上找官府!”
“上次皇帝派的官爷是啥时候?”
“五年前罢?”
“啧啧,坟头草兴许埋了人,哈哈哈!”
谭凌蹙眉,清冷的目光横扫一周,她制止了两个因半钱银子而大打手的人,但看客无一不冷嘲热讽,仿佛她是一好戏。
第141章
谭凌所在的中芮城,那曾如此混乱?围观群众不怀好意的视线打量着她,她差点忍不住拔剑相向。
忽然,她身后有风袭来。
她当即抽剑抵挡,看去,竟是方才打起来的二人中弱势的那个,若非她手,这人就被打死了!
“你!”谭凌彻底怒了。
争锋相对的两人,居然有要协力对抗谭凌的架势。
围观的人意趣盎然,嗤笑着讨论:“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跑来,外乡人敢在西平镇招摇,骨头都剩不。”
“来注!赌这小娘子几招落败!”
“我赌三十招!”
“我赌二十招!”
“十五招。”有人森然道,“若十招不败,我便令她败在第十五招。”
众人觉得这样有趣,也纷纷相应。
谭凌将那些毫不掩饰的话语都听进了耳,她感到油然的寒意,仿佛她身处并非人间,而是冷冰冰的地狱。
她不想在呆在人群中间受尽编排,想走,却被堵回来,身后的二人一齐向她手,她只招架。
谭凌的武功不错,身法柔中带刚,周旋在两人之间游刃有余,还留意人群中的薄弱。
只是那群人大声数着:“……七!八!九!十!……”
谭凌甩第十招,又有人加入其中,用的是一把大刀,高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