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打了个呵欠,拢了拢衣襟。
空云落便从怀里掏了个东西,递给曲谙。
“酒?”曲谙惊喜,变得生动了些。
“怕你冷,就带了。”空云落道。
曲谙拿到手,瓶子还是温温的,他眉开眼笑道:“你不该叫周寻,叫周全才对!”
空云落一本正经道:“那后你就叫我周全罢。”
曲谙乐不支,对瓶吹了一,酒是陈年佳酿,入柔顺温暖,吞去后才热热的烧起来,曲谙一就暖了。
虽然身处陋室,雨水凉凉,但这喝上一盅,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曲谙舒服完,才记起来周寻也受了凉,便把酒盅递给他,“你也喝点罢。”
空云落愕然睁大了眼,心快从嗓子眼跳来,“我……以吗?”
“有何不,你不嫌弃我就行。”曲谙一笑。
空云落怎会嫌弃,他接了过来,几乎是虔诚地把嘴贴上去,宛如通过这个酒盅,他亲吻了曲谙。
喝了酒后,曲谙脸发热,眼皮子向坠,他伸手去接雨滴,凉丝丝的。
“之后我要去哪?”曲谙喃喃问。
空云落也伸手,挡在曲谙之上,“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好?”
曲谙鼻子一皱,想说这什地方,名字那长。他实在太困了,眼皮不慎合上,就再睁不开了。
空云落的肩膀一沉,暖醉的气息近在咫尺,他不敢妄动,生怕曲谙醒来,抽身离去。
曲谙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空云落缓慢转过头,恰巧看到曲谙低垂的眼睫,柔弱而温顺。
越是如此,就越考验着他。
他喉结上动了动,还是忍不住了,小心抬起了曲谙的,露了那淡色的唇瓣。
亲一,一就好。
他低了头,就在嘴唇将要碰触上时,却停了来。
……曲谙一定不想被他亲吻。
让曲谙厌恶的事,不以做。
空云落闭上眼,感受曲谙的气息喷洒在嘴唇上。
许久后才抬起头,深深叹气。
也不知是幸福多一点,还是煎熬多一点
。
第193章
雨停后,萧责把连宵带回了医馆。医馆的人见到他,不再是人心惶惶,而是笑脸相迎,殷勤请他到后院坐坐。
“不是被水淹了?”萧责挑眉。
“已经扫去了。”阿民堆笑道,“把大夫交给我罢,我带他去休息。”
萧责把连宵转搭在他肩上,便在后院游逛起来。
连宵的一边眼睛睁了一条缝,用气音道:“安任呢?”
阿民道:“放心,早走了。周寻嗖地一就没了。”
连宵安心了。
萧责路过后院的每一间房门,大雨冲刷后,此处仿佛被染上了浓重的颜色,就像掩藏着某个秘密。
结合先前风里的那封信,连宵日的异样就十分耐人寻味了。最重要的是,空云落回来后便人间蒸发了般,九圩必然藏着了不得的事。
与曲谙有关,更甚于曲谙就在这里。
每间屋子都有人进过,萧责留意了,并没见到熟悉的面孔。
唯独最靠里的那一间还未有过动静,萧责走了过去,看见有只黑猫伏在阶上,舔食水洼里的积水。
这时,这间房门打开了,小藤走来,她见到萧责,神色惊讶,“萧公子,您怎到这来了?”
萧责拱手施礼,“小藤姑娘,此处是你的闺房?”
小藤笑道:“正式,要进来喝杯茶?”
“多谢,但不必了。”萧责道,“才和连宵喝回来。”
“原来如此,那我就继续看书了。”小藤点点头,接着蹲身拍拍手,“洛洛,进屋来罢。”
“洛洛?”萧责讶然,“这是的名字?”
“是。”小藤笑着说,“从小养起来的,像我弟弟一般。”
黑猫犹豫了许久,才慢慢走回屋子里。
萧责呢喃语:“洛洛,弟弟……难道这世间真有起死回生之法?”
但发生在曲谙身上,似乎又是司空见惯了。
当晚,萧责就告辞了。
“就走了啊?恕不远送。”连宵诚挚道。
萧责无奈,“你就这盼着我走?”
“您是不归山庄的顶梁柱,我多留你,
你山庄岂不群龙无首?”连宵道,“改明老段回来了,我再一起喝酒!”
萧责走了,走了九圩城门不久,他隐隐感到一丝怪异。
有人在跟踪。
萧责眉心一蹙,脚步如鬼影迷踪,轻功神入化,这世间跟上的人寥寥无几。
这若有似无的怪异之感没有消失,在他的身后如影随形。
萧责霍然回身,在他身后一丈外,一男子时停了脚步。
此人长相端正,气息内敛,目光平静地看着萧责。
萧责紧盯着这张脸,与他对峙片刻,忽然开:“空先生。”
“你怎认是我?”对方正是空云落。
“你并未隐藏身手。”萧责道,“而且这张人皮面具,千玿戴过。”
段千玿素有段千面之称,这绝非夸大,空云落道:“他说只戴过一次。”
“他用过的脸,我都记得。”萧责微笑道,“闲话不多说,看来风里的消息无误,真让您找到了他。”
“风里不知道他在这里。”空云落道,“他派来的人一无所获,否则他怎会平白无故把消息告诉我?”
萧责心对此也疑惑,风里的第二张信也说了,找遍全城也没见到曲谙,更何况他派的人与曲谙有过节,绝不会存在隐瞒的情况。
空云落冷笑道:“只怪他太蠢,如此轻视曲谙。就算他调动山庄的全部人手,也连曲谙的衣角也见不到。”
萧责:“……”他奚落风里的时,还隐隐透着豪。
“恭喜您如愿以偿。”萧责道,“您打算何时带他回来?”
“我不会再强迫他做任何事。”空云落低声道。
“好罢。”萧责道,在他看来,曲谙既然给一只猫取名洛洛,就意味着他心里没有放,他之前重归于好也只是时间问题。
“我此次前来,实则为告知您一件事。”萧责道,“楼雯润已有身孕。”
空云落眸中透冷,他找到曲谙后,满心装着曲谙,许久未听闻这个名字,萧责冷不丁提起,一将他又拉回了过去。
“他的孩子,绝不简单。”空云落笃定道,他还记得曲谙在得知楼雯润要与圣君成亲,曾写信劝阻,一
定是为了阻止坏事发生。
曲谙是洞察一切的人,在他眼中,楼雯润似乎以信任,但事实却不尽人意,见有不东西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路线。
“我也如此猜测,不知圣君有布何种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