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索命的艳鬼。
视线对上的这一瞬间,空少的脚都软了,阮明池却怒火中烧。
光线的原因,从他角度看去,空少的脸一览无遗,其中最让人介意的就是那双眼睛,眼尾红润,碧绿的眸子盈满了水波,那种委屈无助的模样像极了那一个个被季浩欺辱的夜晚,他也红着眼求过,哭过,然后在男人恶劣的笑容里,由妥协变成享受,直至不得不站起来,面对一切。
然而曾经被他厌恶恶心恨不得远远逃离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当他意识到季浩的折辱并不仅仅只是针对他的时候,虚空好像一个大锤落下,敲得他脑袋一片空白,手脚发麻。
季浩刚刚做什么了?
他对这个人做什么了?
做了什么?
恶心……好恶心啊……
阮明池怔怔地想着,当视线的余光看见季浩的身影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他试图压下去,试图用手捂住嘴,但最后依旧“哇”的一声吐在地上,溅在了空少那擦拭的锃亮的皮鞋上。
☆、第52章 上仙是个心机BOY10
第五十二章
飞机在五分钟前降落在了M国M市的跑道上, 但飞机上的人迟迟没有下来,土豪气息十足的私人飞机连接着廊桥, 来来往往的地勤人员虽然早就等候在附近, 却没人敢去催促。
阮明池被一群人扶着,躺在了床上, 被吐了一脚的空少却还要任劳任怨地打扫机舱里的卫生, 在这个过程里,季浩就一直坐在他的轮椅上, 以一种很疲惫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机舱里兵荒马乱的一幕,每个人却都各有心思。
空少处理着地上的秽物, 但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也隐约猜出了自己“工具人”的身份, 毕竟季先生对他有没有兴趣一目了然,而阮先生被抱走后, 季先生眼底浮现的担忧是真实, 毫无遮掩的。
他看的太清楚了, 所以也只能认命。
毕竟,有些人天生命好,可以得到富豪的独龙, 而他只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然后在这样的私人飞机里清扫秽物。
不是天生就明白人有三六九等的差别,而是现实逼着他必须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整理好这些的空少甚至去洗了手换了衣服, 然后才再次走到季浩的身边, 单膝跪在地上问道:“季先生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季浩从他清明的眼睛里看见了他的心, 大约是身份不同的原因,这个世界他的身边出现的都是一群心机很重的人,隐忍,聪明,而且明白自己的身份,这大约就是层面不同接舳的人也不同的原因吧。这么一大群人,也就只有阮明池占着最宝贵的位置,傻乎乎的只想往外逃,这叫什么来着……恃龙而骄对吧?在那前情设定里,当真充斥了满满的独龙意味儿。而他还真就只能顺着那前情提要,一边欺负阮小仙,然后一边离不开地龙着他。
唉,真是身在福利不知福。
这样想着,季浩勾勾手指,说:“推我下飞机,上车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空少起身绕到了季浩的身后,推着他缓缓地离开了机场。
直到上车,季浩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问过一句,而他却恨不得将季浩站起来的那一幕从脑袋里挖掉,再也不敢去想。
知道季氏家族的人都知道季家的最后一任家主是个残废,已经足足残废了十年,每年不知道投入多少资金研发人体神经恢复,却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季先生很有钱,非常有钱,无敌巨有钱,可他却是个腰部以下不能动弹,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
这是共识。
可谁敢去想,事实上季浩双腿健康,一切都是演戏。
毫无疑问,这是一盘大棋,为了某个最终的目的而设下的陷阱。
空少无意间看见季浩站起来的一幕,现在别说让他觊觎季先生了,简直恨不得自己之前根本试图去讨好季先生,可现在能怎么办?他怕的都快哭了,自然不敢和别人提起,甚至疑神疑鬼的觉得自己时刻在被人盯梢着。
他忐忑地站在路边,注视着那辆离去的汽车,黑压压的天空像是恶魔的大嘴,朝着他吞咬而来,头晕目眩的恐惧感从足底蔓延到每一根头发丝,就在他怕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下一秒,他的神情顿时一片茫然,困惑地四周围看过一圈,然后摸着后脑勺回到了候机大厅里。
但季浩哪有那闲工夫,把阮明池都逗得吐了后,他心里愧疚,所以在去除了空少的记忆之后,就打定了主意,今天要好好哄哄他的两世爱侣,就别玩什么化样了。
等到了宾馆,阮明池随后赶来,季浩看着他青白的一张脸更加心疼,知道自己做的过火,千脆今天晚上还是别打扰他了吧。
可没等季浩开口,幽魂一样进了屋的阮明池反手关了门后,飘到季浩面前,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仰头看着他,说:“少爷,如果我说就算死也要离开少爷身边,少爷会让我走吗?”
“……”季浩沉默地看着他,一时间有点摸不透他玩的是哪一出,但戏还要继续演下去,所以季浩的脸上的表情变化,阴气沉沉。
阮明池咬着嘴唇,眉宇蹙成山峦,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只是倔强地看着季浩。
季浩等了又等,实在好奇阮明池的戏码,终于还是率先开了口:“你在想什么?说出这句话,你觉得我还饶了你吗?”
“可我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了,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行。”
季浩按下轮椅缓缓靠近,在那嗡嗡的轮子转动声中,他的双脚甚至抵在了阮明池的膝盖处,方才停下来。
然后他弯下腰,伸出手,捏住了阮明池的下巴,往自己面前拉扯,吃痛的阮明池不得不挺直了身子,顺着他的力量靠过来。
季浩的眼眸如渊似井,黑的好像那宇宙的深处看不见边际,阴翳地说:“再说一遍,还是说你想去化田里当肥料。”
阮明池的眼神是怕的,毫无疑问的,避开的季浩笔直的视线,甚至就连呼吸也颤抖着,浑身都是一种抗拒的姿态。
可他并没有改口,只是用着僵硬的姿态跪在地上,任由季浩的拇指磋磨他的嘴唇。
季浩从未做过活计的手指很软,但也架不住那发了狠的力量,揉搓的阮明池嘴唇阵阵火辣,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嘴唇可能破了皮出了血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掀来,他被推倒在了地上。
在那天翻地覆的下一脚,电动轮椅的声音从耳边滑过,还有男人冷酷的声音:“做梦。”
背对着季浩的阮明池,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顿时笑了。
看!
他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季浩还是舍不得放开他,所以那个空少算什么,季浩根本不可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