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玄?!!今朝动荡和诅咒,竟是玄公李太玄所为?隐老云烈的剑魂居然也是李太玄所夺?仔细想想,李太玄和云烈当年在万剑山有所交集,时间线是对上的,只是后来云烈隐入尘埃查无此人,世上天才更新换代得快,云烈销声匿迹之后又能有几人记?
广场废墟内外的无数人,在听到楚月充满愤怒和仇恨的暴喝声后,竟无半分的疑惑和思考,直接就是认定了李太玄。
由此可见隐老云烈在众人的心目中,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了崇高的地位,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超过了李太玄,而这些,都是楚月和云烈一道的努力,亦是天下剑客们的有目共睹!
楚月的质问声震彻到了罗盘空间。
李太玄回来时满身冷风之意,狼狈又落魄。
“玄公,这——”
剑百鸣在光幕前面色煞白,嘴唇都跟着抖动了好几下。
饶是他这等人,此刻面临此事,都是慌了神。
“你在怕什么?你可是万剑山的人!”
李太玄还算稳得住,面色铁青难看,死死地瞪向了剑百鸣。
他褶皱诸多的手,一下子揪住了剑百鸣的衣襟。
“有本座坐镇此地,你岂敢让士气涣散,剑百鸣,本座真是抬举你了,还以为你真是个能人,遇到这么点的事就吓得两股战战,明日岂不是要尿裤子了?你不嫌丢人,本座还嫌你丢人。”李太玄咬着牙低声怒喝,显然是把和云烈博弈却棋差一招的怒气宣泄到了剑百鸣的身上,既在外头出不了气,便只能窝里横了。
“玄公,非百鸣胆子小。”
剑百鸣急于辩解,脸色的白迅速弥漫,喉结滚动吞咽了几下口水才说:“这隐老今日所为,或恐让玄公多年积攒下的声誉毁于一旦,若让她得逞了,回去万剑山不知如何交代!而且剥夺剑魂的罪愆先且不说,今日所为,有九条命都活不了啊。”
“蠢货!她云烈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若是如此,世上公道还要什么律令王法,要什么秩序安定?光靠嘴说不就行了?云烈空口白牙,毫无证据,她这就是污蔑。日后反将一军,说她小人之心污蔑本座,本座才是占据上风那一个。”
李太玄怒声道:“剑百鸣,听好了,你是万剑山的人,就算天崩地裂,也不可失礼,当稳住心态。”中信
“轰!”罗盘空间骤然撕裂,诅咒之气在悄无声息之中高歌前进,迅速地弥漫扩散开来,一双手硬生生地撕裂开了口子。
光芒从这道口子折射进了幽暗的罗盘空间,晃人眼球,使得李太玄、剑百鸣在内的一些剑客们无不是抬手遮住了眼睛,再从指缝里看过去。
“李太玄,就你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只敢在晦暗之地如鼹鼠窥光,你也配为这天下热忱赤诚的剑客们开设讲座!我,给你脸了!”
那暴喝之声宛若雷霆炸响,连带着李太玄、剑百鸣的耳膜都在震动。
李太玄顺着光循着声看过去,呼吸近乎一窒,苍老的面庞近乎在刹那间惨白到毫无血色如见了鬼!
那道口子,就像是被人一脚踹开的门,把在阴暗里的他,彻底暴露于人前。
广场废墟上的剑客修行者们仰着头便看到,楚月暴掠九霄,宛若流星追月般速度快到极致,只在身后留下宛若光华晃动的残影,锁定了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如冷血的野兽,直接对着一处撕裂。
撕裂之时。
她那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满是鲜血。
像是被撕裂所产生的锋锐和气力所割裂。
鲜血浸满了绸质的黑色手套。
自高空往下掉落。
当一道口子出现,罗盘空间内见不得人的清醒,都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顾小柔呼吸一紧,抬手指去,怒斥:“是李太玄,我看见了,正是李太玄,还有天影光幕倒映我们这边的场景,果真是他!他竟然做出这等惨绝人寰之事,没想到他是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日里风清气正淡泊名利的,背地里尽做些恶心狠毒的勾当!”
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
楚月便是要在李太玄自以为从抱枕手中逃出生天得以喘息之时,出其不意掠出,杀他个措手不及,彻底地暴露。
从而让一个能够在海神界历史名垂千古的人,遗臭万年,如过街老鼠!
以人言为锋镝,彻彻底底地击垮掉李太玄几十载来苦心经营出的伟岸如高山般的形象。
李太玄很快就看见了废墟广场的那些人。
那些人看他的视线,不再是往常那样狂热和崇拜。
那一刻,李太玄头皮发麻到灼热疼痛。
就像是有一只手,抓着他所有的头发,连带着整个头皮都要剥离。
他深吸了口气,眼睛迅速发红,脑子高速运转却转不出个好法子来,只得立刻抬手,用宽大的灰色袖袍捂住了自己的脸。
然而为时已晚,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措,落入众人视野有几分好笑。
“李太玄!”
楚月眯起眼睛怒喝。
“当年,你夺我之剑魂,窃我无极道,逼得我远走他乡。今朝相见,同台讲座,我念及你手段不光彩,但也为天下剑客着想过,便未曾揭露你丑陋的嘴脸!”
“但我没想到,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掩盖万剑山曾经发生的血腥之事,你害怕真相宣之于众,你恼怒那些剑客们不继续崇拜于你。于是你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来,你这是要害得广场上听讲的剑客们都去死啊!”
“你身怀诅咒之气镇命歌这等东西,竟还用来害人,就不怕连累整个海神界吗?!好狠毒的心!”
楚月高声喝,用尽气力,宛如滚滚雷霆传遍六合八荒。
剑客们与她是同气连枝,义愤填膺,此刻俱都恼怒不已,愤懑地瞪向了李太玄,一双双眼睛和血肉心里,充满了对李太玄的失望。
“主子,我不是东西。”小黑听到楚月最后一番话,当即不服气了,急忙来辩解,语气里满是埋怨,觉得自己都跟了她,她把自己当外人,这般生疏真叫他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