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路乔音来了点趣味,忽地揽住男人的肩膀,吻了他的嘴角,“接吧?如果你要跟我一起过,总得想个办法打发她。”
温晚承得了她的蛊惑,二话不说就接起了电话,“喂。”
停车场角落的一辆黑色轿车里,罗欢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熟悉的身影。
她眼中蓄满了泪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的肉里,以此死死压制情绪,故作平静语气,“晚承,你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还在玩弄着女人的发丝,明明是轻佻的面色,可传进话筒里的语气十分焦躁,“宝贝,我在外面谈业务呢,晚上就不回来了。”
罗欢然捂住唔咽的嘴,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喂?”
罗欢然咬牙坚持,可还是有一丝轻颤从唇中溢出,“什、什么业务还需要你公司董事亲自出马?”
“我花钱买到了一个制作精良的游戏,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对了,我和游戏卖家吃饭,晚上顺利的话就签订合同……”
随意编扯的谎话源源不断传来,温晚承钻入红色跑车内,又忍不住埋头在女人的肩窝里亲了亲,“宝贝。”
这句话宝贝,也不知道是在喊谁。
“你晚上乖乖睡觉,盖好被子小心着凉,我明早给你带早餐,好吗?”是一如既往的好男友的温柔语气。
泪水模糊了画面,可下一秒罗欢然就被现实狠狠打败。
“我忙呢,先挂了。”
滴——滴——滴——
罗欢然俯下身子,听着渐行渐远的车轮声,紧绷的情绪这才彻底崩溃。
她放弃国外的大好前程,就是为了和男友一起工作、生活、策划未来;她把路乔音当成知根知底的好闺蜜,还以为多年不见也难有隔阂……
可结果呢?
男友和闺蜜上了床,又把她当成傻子一样对待?
多么可笑又荒谬的现实!
罗欢然在车里大哭又大笑,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红肿的双眼里才爆发出不熄的愤怒,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罗小姐,看清现实了吗?考虑得如何?”
“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你。”
……
三天后,富能大酒店,来往宾客络绎不绝,还有不少扛着大-炮的记者参与其中。
就在前天,七星游戏集团突然召开了发布会,说是潜心开发多年的新游戏即将公布内测。这个消息来得突然,甚至前提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七星游戏集团在国内的影响度是响当当,即便宣布得突然,还是有不少业内人士受邀前来参加发布会。
凌尘和朱鸣康刚走近发布会厅,就和同样正装而来的喻怀宁和时铮碰面了。
“怀宁,你也来了?”
“嗯。”喻怀宁眼底晃过一丝暗芒,带着寻常笑意,“七星公司给我发了邀请函,我和时铮闲着无事来看看情况。”
“原来如此。”朱鸣康点头,侧眼却发现好友面带不解,“凌尘,怎么了?”
凌尘俊眉轻蹙,晃出几缕疑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既然是游戏发布会,为什么现场一点儿都没有关于游戏的布置?”
比如游戏角色的立牌、游戏的环境全景图,再怎么样,大屏幕上也该搭上‘某某’游戏发布会的字样……
可现场除了受邀前来的宾客和记者,居然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要做足游戏的神秘感。”时铮淡声开口,随意给出一句解释,“迟点看看就知道了。”
“也对。”朱鸣康揽过好友的肩膀,开朗道,“迟点学习学习他们发布会的流程,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工作室也用得上!”
“好。”
四人找到指定的位置入坐,才发现竟意外地被安排在了最前排,能直观地看见大屏幕上的内容。
朱鸣康看着后排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下也忍不住嘀咕道,“温晚承不是看不起我们‘小门小户’吗?怎么还会给我们安排最前排?”
喻怀宁猜到些深意,唇侧泛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冷意。
不出三分钟,发布会就正式开始了,七星公司的代表依此上台入座。
朱鸣康随意一扫,可目光瞬间凝住了,“……等等!怀宁,那左数第二个是安霜?”
就近的三人听见这话,不约而同移去了目光。
陈安霜似乎经过精心的打理,头发被分梳在了两侧,首次穿上了一身暗蓝色的西装。少了点少年的稚嫩,多了几分成熟和看不透的复杂。
“是他。”时铮给予肯定。
“怀宁,安霜怎么会跑到七星公司去?”凌尘心头一跳,莫名多了些不好的预感。
喻怀宁眯了眯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的人,“我也不清楚。”
陈安霜早已察觉了这道锐利的目光,他藏在桌下的双手渗出细汗,可只能装成平静的样子对上了青年的视线。
目光交汇间,坐在中心位的温晚承已经举着话筒开口了。
“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我们七星的发布会,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这次我们公司要推出的游戏到底是什么?”
温晚承望着底下一双双好奇探究的眼眸,越发意气风发,“话不多说,请大家先欣赏我们认真准备的游戏片花,迟些时候会有专人为你们陈述游戏理念。”
温晚承的视线扫过前排的几人,意有所指道,“希望大家好好看。”
灯光适时暗了下来,屏幕泛起微微荧光,不出三秒,就开始有了声音和画面。
“这里是星际2300年,虚拟空间第一层,一切都要从我意外拾得的那张卡牌说起……”
凌尘和朱鸣康瞬间变了脸色,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上划过一幕幕熟悉的画面,翻了天的怒意涌了出来。
前者捂住激烈挑动的心脏,难受蹙眉,“……怎么会?!”
“这是我们的游戏!”朱鸣康意识到这点,顿时无法冷静。他面色紧绷,因为极端的愤怒,额头上暴起了青筋,口中喋喋不休,“妈的!温晚承他盗了我们的游戏!”
说话间,他就想要起身上台。
喻怀宁眼疾手快,将他摁在座位上,“鸣康!先等等!”
“这让我怎么等?”朱鸣康拳头紧握,盛怒之下的眼眶已经覆上了一层水雾,“怀宁,你看见没?一模一样……他们这已经不是抄袭了!是赤-裸-裸的盗窃!”
“我知道!你先冷静!”喻怀宁再次喝住他,“别在公共场合质问,他们既然敢发出来,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们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吃亏,你懂我的意思吗?”
凌尘回过神,连忙压住好友,“鸣康,怀宁说得对,我们再看看情况。”
朱鸣康猛然掉下眼泪,又胡乱将其抹掉,他胸膛起伏得厉害,却也用残存的一丝理智控制住自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