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说,“这件事很重要,以后说不定陛下会亲自告诉你。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说。”
事关国祚,岳思亭也把握不准,明帝会不会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如果要说,又是什么时候才会说。她只好闭紧嘴巴,一个人都不敢告诉。
岳思云抓耳挠腮:“谁让你这么上心,连哥哥都不能告诉?咱俩可是一个肚子里钻出来的——”说到这里,岳思云忽然转了一下眼睛,嘿嘿笑道,“不如我来猜猜是谁。”
岳思亭立马要上去捂住他的嘴巴:“别猜!”
岳思云却动作灵活,一面逃一面猜道:“是跟我在一起的那群人吗?——不是。”
“是高骞那些人吗?——不——”岳思云躲了一下,因此话也说得断断续续,“不是!”
“他是不是去过猎场?——是!”
岳思云一把抓住岳思亭的手,高高举起让她不能动,然后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还有谁也来了猎场?”
他转向迟迟,不过迟迟也不知道。
岳思云犯了难,而岳思亭已经作势要踢他的腿了,他连忙松开了岳思亭的手腕。
“好好好,我不猜了。”
岳思云一面说,一面朝后退去:“我直接去问,看看还有谁也来了猎场!”
岳思亭一跺脚,恨恨说出了口:“是相王世子。”
话音一落,房间里忽然就没了声音。
迟迟神色茫然,原来堂兄也来了猎场吗?她怎么没有看到?虽然这个堂兄的样貌普通,但也不会普通到让她直接忽视了过去吧?
岳思云也在茫然
他呆呆地朝着岳思亭走了两步,忽然伸出手,用力抱住了她。
“没事,有哥哥在,什么相王世子,就算是大齐的皇储,哥哥也照样让他风风光光来明媒正娶。”
岳思亭一把推开他:“说什么胡话?”
果然是被马踢了吧?
岳思亭转身回到椅子里坐下,有些懊恼,又有些轻松。懊恼的是自己的嘴巴怎么这么不严,轻松的是,再也不用瞒着迟迟和岳思云了。
她根本不想挖空心思对这两个人撒谎。
手背上忽然被一只热乎乎的手搭住。
岳思亭抬起头,原来是迟迟握住了自己的手。
她一脸认真:“思云哥哥说得没错,身为大齐的皇储,要是思亭想,我也可以把你娶进宫的。”
岳思亭噗嗤一笑:“不要开玩笑了。”
“我才没有开玩笑呢。”迟迟轻轻哼了一声,又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又说到相王世子身上去了?”
守护神:开没开玩笑这个事情,我希望你仔细想一想再说一遍。
迟迟(严肃):那我真的没开玩笑。
守护神:。
☆、异常
等岳思亭一五一十把猎场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卧房里, 忽然之间都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 迟迟终于忍不住说:“可是,这明明不关思亭的事。”
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因为受伤的人是相王世子,岳思亭可能就要背上罪名。
岳思云就问:“现在太医都去看过了吗?他们怎么说?”
岳思亭摇摇头:“太医都去看了, 但后来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迟迟犹豫地说:“是皇祖父不让你知道的吗?”
岳思亭连忙说:“陛下有他自己的顾虑,才会现在还没有把情况宣扬出来。我是不想有事情瞒着你们,所以才跟你们说的。”
迟迟自然知道明帝有他的考量,她认真地回答:“我明白。皇祖父怎么做,一定都有他的道理。”
想了想,迟迟又问:“那你可以去看望相王世子吗?”
岳思亭还是摇头:“陛下说, 这件事暂时不用我担心,等有了结果, 他会来告诉我的。”
“既然这样,”岳思云开了口, “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吧,陛下一定有办法的。你放心,”他把手掌按在岳思亭的肩上,“咱们清清白白, 也没有那份害人的心。”
岳思亭努力扯了扯嘴角,却没有说话。
相王世子的身份太敏感了,他跟着众人去皇家猎场围猎, 结果摔断了腿,任是谁都会忍不住怀疑一下,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毕竟现在的情况,相王世子与小皇储之间,只要其中一个出了事,另外一个能够得到的,可就是天底下最至高无上的皇位。
岳思亭忽然有些担心:“迟迟,你也要注意安全,这几天还是跟陛下与皇后娘娘待在一起。”
对于明帝这一支来说,相王世子要是有了不测,受益的就是迟迟。相反,如果迟迟有什么情况,对于相王府那一支而言,那可是天大的好处。
“哎呀,”岳思云伸手揽住岳思亭的肩膀,“别瞎担心,迟迟都要被你吓坏了。再说了,朝堂上的事,咱们也不懂啊。说来说去,倒把自己说蒙了。”
“好了好了,就到这儿吧。”岳思云从椅子里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们坐了多久了?迟迟该去吃早膳了吧?你这么关心她,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跟你玩,是不是?”
岳思亭也回过神来:“是有点久了。迟迟一会儿用早膳,你要留下来吗?”
岳思云嘿嘿一笑:“让我蹭一蹭迟迟的早膳吧,我都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吃的了。”
以前岳思亭来宫中陪伴迟迟,那个时候迟迟的身份还是清平小公主,两个孩子玩得高兴了,王皇后就会留岳思亭在宫里过夜,第二天岳思亭自然就会和迟迟一起吃早膳。偶尔岳思云跟着岳思亭一起进宫,那他也可以吃到清平小公主的早膳。
知道了岳思云的用意,岳思亭难得乐得笑出声:“就知道吃。”
“就知道吃怎么了,”岳思云抬手叉着腰,“民以食为天。迟迟,我们走。”
他松开叉着腰的一只手,拉起椅子里的迟迟,就要往外走。岳思亭抬腿也跟了上去:“你可别吃得太多,迟迟这么瘦,你别抢她的吃的。”
迟迟连忙说:“我不瘦的。”她捏捏自己的脸蛋,“你瞧,都是肉。”
岳
思亭也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这才不是肉。这是美貌。”
迟迟立马就笑弯了眼睛。
用完了早膳,迟迟就说要回卧房去了,岳思亭问她不骑马了吗,迟迟回答:“今天不骑了,我一会儿要去皇祖母那里,她说有事找我。”
“是吗?”岳思亭想了想,王皇后找迟迟,该不会是为了高骞的事吧?那她可不能拦。
迟迟顺顺利利一个人回了卧房,一进门,她就钻到了床上。
“疏疏?”
床上空空荡荡,迟迟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老树精的身影。难道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