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男人靠过来,身边似是堵着一堵墙,盛赞说:“你跟我住。”
团子无声的在拒绝,还幽幽看着丽姨,丽姨笑着打破了她的梦想,她说:“家里没准备你的房间。”
“……我可以睡沙发。”团子说。
陈叔说:“沙发坏了。”
“……”团子只好不说话,在众目睽睽下,坐上盛赞的车。
他还是钟情于黑色的轿车,车子调整过,防弹系数很高。团子在车上眼巴巴的看着凤凰和宝宝,凤凰表示:“我一定带着小家伙去看你!”
团子就差没说一句:你一定要来救我啊!
***
她缩回头,车窗关上,副驾驶坐着刚刚那个女人。
她的话语打破了车内的安静,她说:“霍总,晚上的酒会安排在八点整,时间还算空余,您可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盛赞的第一句话是说:“介绍一下,她是我的秘书,甄亚卿。”
显然,这句话是对团子说的。
但他却没有对甄亚卿介绍团子。
此时,团子正在看甄亚卿短裙下露出的两条长腿。
下一秒,她被他捏住了手,他低声轻语:“在想什么?”
团子顺势看入他的眼,“我不想跟你住在一起。”
盛赞直起身,没有回应这句话,将车内挡板升上去。
顿时,隔住了前后座的联系。
他再度弯身,与团子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顿了顿,居然道歉:“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她懂,他说得是那天在天台上,他那样粗暴的对待她。
但他到现在,都没有对其他事做过解释或者道歉。
哦对了,他肯定是认为他没有做错,不需要道歉。
团子在心中嗤笑一番,扭过头,只看窗外。
车子驶过长安街前的音乐大厅,时光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
盛赞也沉默下来,他与她的开始,在这里。
街头枪战,遭遇埋伏,不过是那些口口声声光明磊落为民除害正义之士的迫不及待。
那天,他看见她的肩膀溅出一蓬鲜血,心中无比惊慌和疼痛,但他将那些,归结为——喜欢。
原来他喜欢着她,也是……就算养只猫狗,日夜相处,也会有感情。
喜欢,毕竟不是爱。
看,他那时是有多自欺欺人,多愚蠢无知。
***
团子突然不去看窗外了,她闭上眼休息,身上被人披了一件外套。
盛赞心中很堵,她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不愿意再想起那一天。
那么重要的一天,她拒绝想起。
他却移不开眼,一会儿看看街道,一会儿看看她的睡颜。
虽然在机上已经看了很久很久,却总也看不够。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但他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团子……他在心口呢喃,千言万语,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
车子停下时,团子就睁开了眼,她没睡着,只是不想对着他浪费时间。
他的新家很大很漂亮,门口是雕花大门,里面是花草小院,再进去是长廊,廊上养着五彩的长不大的荧光小鱼,接下来就到了客厅,客厅的沙发都是她喜爱的款式,抱枕小巧饱满。
楼梯也是实木的,手握上去温润柔和,二楼有很多房间,他指着正对楼梯口的那个门说:那是为你留的。
这些种种,唤起曾经的记忆,三千港的盛宅,与这里一模一样。
……他将盛宅,搬到了这里。
这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都没变。
不过,院子里变了,盛宅的院子里并没有那么多花草,她其实很喜欢这些,但她从未说过。
还有长廊上的鱼缸,她一向不喜欢那条丑陋的肥硕的金龙,她喜欢小巧五彩的金鱼。
狗狗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在花园里奔跑撒欢,汪汪叫着想让大家都知道:“我黄黄肥来鸟~”
***
“走,我带你上去看看。”盛赞牵过她的手,下一秒被甩开。
团子脚上穿着软软的拖鞋,踩在台阶上,宛如她十几岁时,穿着连衣裙,见他从外面回来,赶忙迎下来想让他第一时间就看见她。
……连楼梯的台阶数都一模一样。
她推开门,入眼的,是碎花的被套和枕头,房间里还有狗狗的暖窝,紧紧挨着床边。
盛赞指了指隔壁,说:“是我的书房,再旁边是我的卧室。”
一切的一切都一样,团子可以想象,书房里有一座睡榻,睡榻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油画的后面,有一个保险箱。
密码是她的生日。
那是她缠着他改的,不改她就不让他抱她。
书房里的一幕幕,如河堤放闸,汹涌的吞没了团子。
“喜欢吗?”盛赞问她,却见她闭上了眼。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原样,说:“你累了吧,先休息一下,晚上我们有个酒会。”
“等等。”团子唤住他。
盛赞停下,听她问:“你那时离开,有没有为了我有一秒的停留?”
好不容易,从她再次遇见他,时隔一年,从克罗地亚到玉城,她终于问出口。
这不是个容易的问题,这个问题的背后,是团子的隐忍,是她的倾尽所有,是她的自尊。
“……”长久长久的沉默,盛赞吐出一口气,回答她:“没有。”
他耷拉了肩膀,神情疲惫不堪,没有,他记得很清楚,他那时没有回头再看一看三千港的海,三千港的人。
他那时,只是想尽快结束那些事,他将她留在了仓库里,让陈叔去找她。
***
一滴泪从团子眼眶滑落,她没有期待过,却还是那么的失落。
这时,有人敲门,甄亚卿捧着一个精致的纸盒站在门口,盛赞接过纸盒,放在团子床*上,说:看看合不合身。
那是一件珍珠白的小礼服,桃心领露出整片肩头。
团子说:“拿走。”
她说:“我不想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