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在心里爆了声粗口,江流无奈的想要掏出手机叫车——这样虽然也得站在这里等,但起码有个盼头,总比愚蠢的靠双腿的好。
一摸身上,
“艹!”
实在忍不住的,脱口骂了出来。
手机居然不在?
见鬼了!
肯定是刚才——
站在山路间的女人进退两难,简直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这么背了,难不成这是对她摇摆不定的惩罚?!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虽然没穿那种细跟的高跟鞋,但这种粗跟鞋也有五六厘米的高度,真要一路走下去...
盯着双脚看了半晌,
搁平时她肯定回头了,可现实在是——
算了,脱吧!
三两下脱了鞋弯腰拎在手上,实在是有些无奈。
只不过从这里走下去还不知道多久,她要是赶不回去那家伙是不是又会,想多了?
不期然就想起对方抱着她带着泪说起害怕的样子,有点心疼,江流觉得自己怕是真要守规矩了。
从今往后,规规矩矩。
叭——叭——
江流的念头还没完全划过脑海,身后骤然明亮起来,银白色的流线车型在夜色中缓慢驶进,温暖的橘‌‎黄‍‌色‎‍‌带来的感觉有种被人雪中送炭
的味道,只是——她怕自己还不起。
“上来!”
开车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从缓缓下滑的车窗内显露出来,轮廓明显,其实就正常人而言,邵安阳的样子已经是足够帅了,加上家庭背景
人物性格,如果换个小姑娘,或者,她更年轻些又没有石岸的话...
江流忍不住摇了摇头,努力把这种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
邵安阳觉得自己简直没出息极了,明明说了那么多丢脸的话还拒绝他,这种人他管她去死啊!
可是,看到那只被他恶意摸出来的手机,想到对方可能没办法下山的时候——他其实挺想等着她没办法只能回头的,可想也知道不可能
。
“我叫你上车没听到吗?!”
觉得自己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对方竟然还不领情。
看着摇头的女人,邵安阳压抑不住的怒火陡然就升了起来,发出的声音恶劣而凶狠。
江流却像是被吼了之后反而乖顺了起来的小朋友,绕到车的另一边驾驶座,拉开车门,进入。
“去哪儿!”
不耐烦的男音和前一刻的那种带着喘息的惑人声音截然不同,而身边的女人却是同一个。
“xx医院。”
江流尽力不去看对方,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这么点儿,对方——对方几乎,几乎完全保持着她离开他时的状态,衣裳散开,只有身下的
部分被人拉上,但那些遗留在上面的痕迹,哪怕不是直视,都能看得清楚——
恐怕是她一离开,就开了车追上来。
生出如此念头的女人,在对方看不到的另一边握紧了手,而掌心被指尖刺入的疼痛,让人清醒。
“呵,病西施呢,也难怪某人念念不忘。”
“病鬼!”
邵安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管不住嘴,可实在是太憋屈了,这他么到底是个什么事?早知道自己会这么蠢,他在当初随便找个什么女人
都比现在好!
握住方向盘的手捏得死紧,仿佛只有如此,内心深处的那种无法发泄的怒火才能浅浅平息。
江流对对方的话未予置评,但她真不想,和他这么近。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的状况出现在车里,彼此之间最近的距离曾为负数的两人在这样一个时间里,保持着也并没有多么遥远的距离,却再
没人说话。
邵安阳静静的开着车,想着自己的可笑。
他真的到底为什么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舔狗吗?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放屁!
明明,明明算起来的话,那家伙才算...
Xx医院大门口,停下的车上副驾驶的位置被人推门而出,江流有种波不及待。
能做到的事情,承诺过的事情,她应该都能做到,她想。
可是,距离‌‎诱‍‌惑更远些,大概会轻松很多。
试探感情的人,经常性的失望,不是吗?
她其实很想此刻开口,告诉车里的这个男人,赶紧把婚给离了,从此之后两人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可是她不敢。
起码此时此刻,不敢。
大步流星离开的女人头也不回,被留下的男人也半点迟疑没有,速度极快的驾车离开,那状况相识半点也不想停留!
江流上楼的时候路过护士站,行走的步伐或许是快了些,那种被鬼追的感觉太重了,导致护士站边见到她之后试图说话的小护士都被她
给忽略过去。
也没看到那里几个护士看着她的奇怪眼神。
推门而入的瞬间,见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江,江流~”
像个做了坏事被逮到的孩子,石岸扣紧的病号服和竖起来的领子都不能减少些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
他做了什么,他自己清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就——
只一眼,江流就察觉到了对方的不正常,离开前刚刚退烧的家伙面色还是红扑扑的,现在却——
“怎么了?”
那竖起来的扣得死紧的衣裳怪异的不正常,带着寒意靠近的女人很快的伸手剥开,下一瞬的视线便凝固般落在上面。
“你做了什么?!”
惊吓、愤怒和恐惧瞬间就将女人前一刻那么多的踟蹰犹疑洗刷殆尽,什么邵安阳,什么欲/望,什么狗屁的齐人之福,什么更年轻和可能
——
一把捏住对方的下颚,力道重的哪怕是松手后,应该都会留下痕迹,江流双目赤红,露出一副就要吃人的样子!
骤然粗重的呼吸声,女人可怕的样子,瞬间吓到了对方。
“我,我...”
石岸没见过对方这种样子,害怕的情绪升起,可隐约,有种被痛苦缠绕的快感又隐隐渗出——
你这个样子,是因为,害怕吗?
“你做了什么?!”
对方的话和表情,完全无法抹灭江流在见到衣领下那被白色的纱布包裹起的细长脖颈,更掩盖不了,那缠绕了那么多层纱布都依旧渗出
的,血色。
同样的话重复三遍,听说是因为重要。
可江流自己重复了三遍,却是一遍比一遍冷——冷静,寒冷。
“我,我打电话给你,”
说话的男人感受着自己下颚的疼,却抬起视线,对上她。
江流却在刹那就知道了对方未完的话。
“你以为我和他,所以——自杀?!”
赤红的双目里一片火烧,江流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