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圣上一扬袖子,回身就将摆在架子上的剑抽了出来,“还释放囚犯?嗬,朕信你谢家,许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当朕真不知道?嗯?”
谢太尉见到圣上拔剑,登时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他慌忙间跪了下来,“圣上,圣上息怒,老臣所犯何罪,让圣上如此气恼?”
“何事?与北夏八年战得国库空虚,整个后宫都在为了战事吃紧,你竟然有这么多的银两去做北夏皇盐的生意?嗯?说!还有谁!”
圣上是真的气到眼睛发红,剑横在谢太尉的脖子上,贴着骨肉,霎时间就有血流了出来,四周的宫女太监全都背过身去,个个都吓得全身颤抖,连点声音都不敢出。
太子闻言微微皱眉,这皇盐案怪不得这么久都破不了,牵扯的人这么多。
“圣上,现下不是追问罪责的时候,若名单中的人逃离京师,就是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了。”
圣上因为褚嘉树这句话终是将剑放下了,“来人,把谢仲拖下去,交由正公厅全权处理。”
立时,殿门外的侍卫便进了来,“圣上,老臣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什么缘由没有便将我带下去,如何服众?”
圣上一双血色的眼睛看着他,“服众?朕做事要服众吗?带下去!”
谢太尉挣扎着被人拉下去,一路没停的嘴里说着什么他们全都没听清,解释什么的,在证据面前简直就是笑话。
“太子,这件事交给你和正公厅一同协理,定要公平公正,若有借由名头拒捕者,就地正法。”
“儿臣领命。”
“臣领命。”
太子接过圣上手中的文书后,向褚嘉树道,“褚大人先行抓捕人犯,本宫随后便到。”
褚嘉树心中焦急,终是从里面退了出来,走至傅朔身旁时,“你——”
“案子要紧,快去吧。”
褚嘉树话都没说完,傅朔就已经将话推了回去,他看了看傅朔,“我会去看看傅夫人的。”
傅朔闻言笑了出来,点点头。
褚嘉树出了皇城,在正公厅安排过一番后,带着一队人来到了皇城城门口,见到了梁自清,她跪在地上,微微仰脸闭着眼。
褚嘉树拿着圣上的手谕蹲下来,“移交人犯。”
梁自清睁开眼睛,看到是褚嘉树,她活动了一下嗓子,声音嘶哑,“破了?”
褚嘉树点头,“你,没事吧。别担心,傅朔在里面,他会有办法的。”
闻言她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去了,别出事就好。
“人犯我不给。”
看着梁自清苍白的嘴唇,褚嘉树叹了口气,这是第三天了吧,“当真不给?”
“不给,圣上不言语,我就跪,跪死了也算对兄弟们有个交代。这人是筹码,我怎么能给?”她一双眼睛不敢直视太阳,在外人眼中却比太阳还要耀眼。
“这是公事,我——”
话音没落,队伍中便有人到在地上,届时便有坐在一边的百姓上前将人带到阴凉的地方。
而周边的士兵见怪不怪,个个目光虔诚地看着城门楼子,有些人的毅力其实不是自己给的,而是那些曾经站在他们身边,或者带着他们走进营帐的人给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你明明不知道这件事做了能有几成胜算,可你知道自己不做就一分胜算都没有。
曲老将军太明白圣上的为人,所以这事他没做,曲毅回京便被派去郊外驻守,所以这事他也没做,梁自清呢,不,这个时候该叫她梁盛平。
她是先锋,她带的队伍是死的人最多的,她见证了太多人从热血到气愤,再到习惯,最后丧命。她了解的故事太多了,她就觉得这事情不做,太对不起那些兄弟。
所以即便她嫁了人,即便她心中有了惦念,这件事她还是要做。
况且,如今的机会千载难逢。
“褚大人自将原话回给圣上,他抢也好,怎样都好,只要他敢光天化日做给世人看,他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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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府
夏莺终于把东西顺利带给了褚嘉树,看着褚大人将东西连夜写成了文书带进皇城,她才安了心按着来时的路回家。
她想着正门是不能再走了,便想从后门进去,反正只要进了乔府,她小姐定能保她,就是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