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表面上的功夫也要做一做。

    人族在神造大陆强势立足，不输其他五族，也因为他所创造的灵器。

    所以若是有使灵器威增幅的材料现，不怨世人如此狂热，将原本价格稳定的灵安鱼提价，鱼鳔更是飙升到一个不思议的地步。

    但作为青阳城的城主，杨善并未高兴。

    灵安鱼原本就以其美味闻名人族，每年春季吸引不人过来，会消耗大量的灵安鱼。但水湖中育的灵安鱼的数量是有限的，每年捕捞的数额已定，一但超过，就会影响灵安鱼的持续发展。

    在利益驱使之，难保不会有人为了利益，不顾灵安鱼的生长，将强行捕捞到绝迹。

    不管是水湖还是灵安鱼，都是青阳湖重要的收入来源，杨善并不想竭泽而渔。

    锦衣公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炼器宗的那些炼器师确实厉害，不过灵安鱼的鱼鳔不使水系灵器增辐三成，还说不定。”

    杨善心中微动，双目灼灼地看着他。

    “张公子，您有何高见？”

    张公子摇着折扇，笑道：“本公子没什高见，你以问尊上。”

    尊上？

    杨善意识看向前方坐在窗边眺望湖面的白衣男人。

    那人背对着他，看不见面容，漆黑的发高高束起，一袭白衣拽地，黑发与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锦纬是从人族第一城――人王城来的张氏嫡氏弟子，身份尊贵，这也是杨善小心陪着的原因。

    但让堂堂张氏嫡氏弟子尊为尊上的，难不成是人王身边的弟子？

    不对，人王身边共有五名嫡系弟子，他以前去人王城述职时见过，并没有见过这位白衣公子。

    虽说这位白衣公子一直戴着面具，无法窥其面容，但那露的鼻子、唇瓣和颌，都表明这是一个容貌不俗的年轻公子。

    张锦纬没有特地介绍白衣公子的意思，但他偶尔与对方说话时意识作来姿态，都表明对白衣公子的敬重，甚至称其为尊上。

    尊上在人族的称呼中，只有位高权重、值得敬重的人族大。

    像人王和三大家族的老祖宗，当得人族称一声尊上。

    许是杨善失神太久，窗边的白衣公子淡淡地看过来。

    当对上那双没有丝毫光泽的漆黑墨瞳，杨善有片刻的恍惚，回过神时，心头大骇，忙不迭地垂头，不敢与之对视。这双眼睛，仿佛有一种怕的力量，会让人失去控制。

    纵使是几息的恍惚，也是致命的。

    杨善当然不敢去问尊上，见张公子没有说的意思，只好默默地陪坐在一旁。

    张公子一行人是昨天抵达青阳城的。

    虽说水湖的灵安鱼闻名遐迩，也不是级的灵物，不足以吸引到人王城的三大家族嫡系弟子前来的地步。

    所以当张公子一行人表示要来水湖时，杨善虽然不明所以，却没敢说什，不仅安排

    好观景之地，时也亲陪过来，以免招待不周。

    观景楼里一时间变得沉默，只有从外面传来的喧哗声交织成一片，更衬得此地寂静得怕。

    饶是杨善的心态极好，在这种沉默氛围之中，也有些坐立不安。

    这时，一道清清脆脆的声音从观景楼外传来。

    “顾姐姐，顾姐姐……”

    这声音一听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清脆悦耳，迎着微风拂来，教人心头都多了几分舒凉意，不禁感慨春光明媚。

    杨善不由面露笑容，意识地看向窗外，寻找声音来源。

    人族的修灵师大多耳聪目明，再远的距离也看个分明，很快就看到距离观景楼不远的一个偏僻的湖岸边，一名身着青色布衣、头发用彩色布巾束起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朝湖那边叫唤。

    小姑娘圆脸圆眼睛，十分爱，声音像百灵鸟般清灵。

    顺着小姑娘所望的方向，杨善看到一条绘着灵彩的小灵船驶来。

    像这样的小灵船，湖岸边数不胜数，都是渔民吃饭的家伙。

    一般小灵船都是在湖边不远处行驶，捕捞些寻常的鱼虾，虽说不是灵安鱼级别的，但因水湖的湖水质量好，灵气足，寻常的鱼虾也是极为美味，卖个好价格。

    这小姑娘一身打扮，明显是生活在水湖附近渔村的渔女。

    这样的渔民不，他靠捕鱼而生，每年都要交一笔捕鱼税，不过这税也不多，但不捕捉灵安鱼。

    只见这条小灵船在诸多小船中灵活地穿梭，左挪右移，是在狭缝中寻一条路，顺利地抵达岸边。

    “彩彩，你怎来了？”

    一道清柔的声音响起，声线干净，恍若烟雨江南中的软哝轻语，如水般在心头微微掠过，留微微涟漪，教人不禁想要探究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何等模样。

    杨善垂眸看过去，小灵船上站着一名女子，头戴遮水斗笠，身披青色蓑衣，迤迤然地站在那里，便有一股清雅闲适的气度。

    虽看不清面容，但那身气度，并不像为生活所迫的渔女。

    小姑娘朝小灵船上的女子笑得开心，脆生生地说：“顾姐姐，时间不早，阿娘让我过来叫你回家吃饭。”

    “好的，你等我一会。”

    船上的女子说着，找了个地方停好小灵船，转身去拿船上的鱼获。

    “顾姐姐，天你打捞到什呀？”小姑娘一边问一边探头看，发惊喜的声音，“哎呀，竟然有灵鲈鱼、花溪鱼……还有青灵大蟹、青花虾……哎，好大的湖……”

    显然天的收获不错，小姑娘惊喜得发清脆悦耳的叫声，格外感染人。

    见船上的女子拎着两大桶鱼获上岸，小姑娘赶紧说：“顾姐姐，我帮你提。”

    “不用，很重的，我己拎就行。”女子很温柔地拒绝。

    女子拎着两大桶鱼获，带着小姑娘离开。

    走了几步，她突然朝观景楼望过

    来。

    杨善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不禁有些奇怪，己堂堂一名修灵者，何至于会因为一个渔女的眼神吓到。

    真是怪哉！

    何况观景楼布有特殊灵阵，里面的人看到外面，外面的人无法窥视里面，路过的平民百姓虽然对观景楼好奇，但大多数明白看不到什，不会莫名其妙地往这里看。

    难不成她发现己的视线不成？

    杨善正为己难得不靠谱的猜测暗笑时，听到一道没有感情的冷漠声音响起。

    “她是谁？”

    杨善意识地问：“什？”

    等问完，他猛然地反应过来，发现这声音并不是张公子，而是……

    他用一种极为惊异的眼神看向依然背对着他的白衣公子，这里的人除了张公子外，就数他的身份最神秘，在他和张公子不开时，其他人是不敢轻易开的。

    “就是刚才上岸的渔女。”张公子脸色有些古怪地开，“被小姑娘叫顾姐姐的那个。”

    杨善：“……我不知道啊。”

    他一脸茫然，他虽然是青阳城的城主，但不代表他对治的每一个百姓都一清二楚吧？虽然刚才他也因为小姑娘叫“顾姐姐”的声音被引过去，他真没有去探究她身份的意思。

    这时，窗边的男人转头看过来。

    他着银色的半截面具，覆住他的上半边脸，一双漆黑得没有丝毫情绪的眸子看过来，看得杨善打了个哆嗦，反应过来时已经说道：“我上让人去查。”

    白衣公子定定地看着他，了一声，“不要惊扰她。”

    杨善赶紧应，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

    不仅是他，连旁边的张公子也是一样，他比杨善更加不思议，手里的骨扇被他碎了都没有察觉，仔细看时，看到他眼里的茫然。

    杨善离开观景楼，去找人查刚才的两个渔女。

    被留的张公子坐立不安，他频频拿眼神去偷瞄窗边的白衣公子，没有杨善在，周围都是己人，他也不怕表现什不得体的举动。

    半晌，发现白衣公子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张锦纬小心地凑过去，问道：“尊上，您查那渔女作甚？”

    这话然没得到对方的回应。

    张锦纬也不在意，心里猜测，难不成刚才那渔女身上有什特别之处，所以才会引起这位的注意？那他也要好好地盯着，以防什变故。

    **

    顾玖拎着两桶鱼获，带着小姑娘安彩先去附近的市集上卖鱼。

    虽然在湖边卖也以，会有鱼贩过来收货，但是鱼贩喜欢压价，不如己拎去市集卖，多赚一两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