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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人物,会来吗?
“殿下……”她喃喃低语。
“怎么了?”
身后突兀的响起一声低低的回应,吓得赛琳娜倒抽一口气,慌忙转过头。
楚洛的肤色在暗淡的月光中如同冰雪,轮廓在阴影之中格外深邃,一双翡色的瞳孔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美得让她心悸。
龙雀双目可以夜视,此刻,楚洛能清楚看见赛琳娜脸上失魂般的神色,随即迈开长腿靠近过来,低头注视着她,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它明知故问。
赛琳娜也并没有让它失望,她不但说出了纬巫的地址和入口符咒,还安排第二天,让楚洛假扮下级侍从,跟随她一起送餐。
赛琳娜不是沧蓝,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厨工,不懂得如何讨好,也不会取悦*,她知道楚洛想要什么,就毫无保留的给予,没有要求任何的交换条件,成功担任了纬巫最佳猪队友。
能想象纬巫第二天晚上的表情吗?
他如往常一样安静的用餐,强大的预测能力让它总感觉不安,所以眉头一直深蹙着。
直到一旁站着的“侍从”不请自来的,帮他在杯子里续上酒,而后又悠然的坐到他对桌的空位,交叠起一双长腿,眯起翡色的桃花眼,优雅的开口——“是我自我介绍呢,还是您亲自掐指算一算?”
当时赛琳娜也站在一旁,看见穿着下级仆从斗篷的楚洛,做出这样夸张的举动,她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身后纬巫的属下飞快奔上前,打算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仆从”。
纬巫苍老的面容,在暖‍黄‌色‌‎‍的灯火石照耀下都是铁青的,显然已经紧张到极点,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看见属下围住它,就本能的起身往出口逃窜。
身后很快传来一声嗤笑,“别开玩笑了,”
转瞬间,那个嗓音转移到他正前方,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出口,“您该不会想跟我赛跑吧?纬巫大人。”
纬巫仓皇抬头,就见楚洛已经斜靠在眼前的长廊石壁,抱着双臂一脸戏谑,一身仆从的装束,却丝毫锋芒不减。
跟时间控制系龙雀赛跑?他不禁苦笑一声,颓然看着楚洛,做出投降的姿态。
之后不久,纬巫就与楚洛联手,带领全体黑巫,将白巫都城包围,等待女王出城“谈判”。
因为想给笨蛋白巫个惊喜,楚洛特地借机离开城外,循着何安瑶的气味一路找,很快就看到了笨蛋白巫与沐然“恩爱依偎”的晴天霹雳画面。
于是,何安瑶在回到家之后,在床头发现了一片“新到的枯叶”,她欣喜的锁上门,迫不及待的冲过去打开,那片叶子上却只写了短短几个字——
“再见,何祭司。”
何安瑶感觉自己愣了半个世纪才缓过神,浑身的血液骤然间冰冷。
何祭司……何祭司?
它为什么如此生分的称呼她?是她多想了吗?
何安瑶哆嗦着搬了圆凳搁在橱柜前,脱了鞋子站上去,将最顶层的一摞古籍抱下来放到床边,抽出棕红色的那一本,里面藏着楚洛近期送给她的所有枯树叶。
仔细对比了字迹,她的心阵阵发颤,这确实是龙渣的笔记,只是,这一次那字迹并不是用炭笔书写,而像是路边的石块随意涂抹的。
为什么要与她道别呢?为什么要直呼她姓氏?
何安瑶不甘心的翻看此前的所有信件,想要找出这句“再见”是由何而起。
那些保存完好的树叶上,字迹依旧无比清晰——
“这里的食物口味很特别,我得靠它们克制自己对奶皮的思念。”
“我还记得你坐在我的餐桌旁唱歌,那首歌的歌词不快乐,我并不太喜欢,不过,你唱的很好听,我现在就很想听你对我唱。”
“说实话,想不想我?你就不能做一个坦诚的笨蛋白巫吗?”
“等我回来,妈妈一定会在举办舞会,到时候,你打算邀请谁做你的舞伴?最好利用这段时间想清楚吧,笨蛋。”
“我想吃你做的小排骨。”
“我想你。”
……
“再见,何祭司。”
何安瑶猝然瘫坐到床边,心中莫名惊惶不定。
这个称呼莫名让她的心忐忑不已,何安瑶默默决定,等龙渣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育它,再也不许这么称呼她!
☆、77.76.75.74.1.3
几乎彻夜未眠。
何安瑶辗转反侧,脑子里不断滚动着那句“再见”。
她想她是很了解龙渣的,那混蛋的情绪几乎能透过枯叶上的字迹感染到她,她甚至怀疑,这张枯叶并不是由孔雀男送达的,而是由楚洛亲自搁在她床头。
这太奇怪了,这家伙究竟什么原因突然这么大火气呢?
何安瑶可以想象得出,小殿下如果能抽出空来寻她,那么必定会一脸得意的立在她面前,高昂着下巴,等待她主动扑进怀里,赞扬它、仰慕它。
可它偏偏留了句“再见”。
自己吓自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何安瑶已经快被自己的种种猜测吓疯了,一道清晨的阳光穿透窗帘,泼洒了半张床铺的时候,她反而感到一阵困乏,迷迷糊糊的睡去。
每次心神不宁的时候,她总会陷入一些光怪陆离,又莫名让她感到真实的梦境——
她又梦见自己从一片柔软的羽翼上滑落在地,抬起头,四周是昏暗的岩壁,这是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转过身,扬起头,又是那头熟悉的巨型幼崽,此时的它,身上已经稀疏长出了一些几近透明的青色鳞片,一双翡色的眼眸直直打量着她,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呼噜声。
它的长尾不断的摇摆着,又急切的垂下胖胖的脑袋,杵在地上,用鼻子嗅着何安瑶身上的气味。
何安瑶身体不断被它的鼻子往后推动,终于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那头幼崽见状似乎更兴奋,跺着爪子绕着地上的她打转,时不时还伸出肉爪,盖住何安瑶的身体。
似乎是担心压死她,那只爪子就静静悬在她身体上,过把瘾似的,在她身上轻轻拨来拨去。
虽然,这样的力道对那头幼崽而言,已经像是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