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整张脸都衬在灯光下，菱角分明的好看。

    郭一良色眯眯的看他一眼，摸摸下巴：“这话说的有理，我的编剧那没话说，我的演员呢，好人一个，踏实谨慎，脾气又好。你也知道我在片场刁的很，他也吃得住，可见我们是脾性相合的。”

    打开了话匣子，郭一良就有点收不住，絮絮的一直在说‘情动大清’拍摄时候遇到的困难之类。

    李引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加上几句细节，郑燃看他们聊得欢，便拿着公筷给周瑾布菜，看他似乎是喜欢吃那道蒸扇贝，干脆端过来放到他面前。

    一顿火锅前前后后一共吃了四个小时，郭一良喝白酒大概是不太在行，去厕所吐了两回，临走的时候还是一脸菜色。

    周瑾架着他，两个人东摇西晃的钻进车里。

    郑燃交代司机慢慢开车，送走了他们，他回头问李引：“郭导跟你提电影的事了？”

    李引一米八多的身高，高高壮壮的站在阴影里，脸都看不清，但是郑燃听得出他在笑：“对，我说要问过你的意思再回复他。”

    郑燃点点头，手在裤子口袋里乱摸了一会，还没怎么样，就听李引贴心的问道：“是丢了什么东西在酒店吗？我去找！”

    “不是，不用。”郑燃低头忙着翻口袋，半晌，找出一个瘪掉的烟盒，不由悻悻的：“我以为还有两根，没想到……”

    身后传来李引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吸烟对身体不好的，还是少抽比较好。”

    “唔。”郑燃含糊的应了一声：“电影的事郭一良之前隐约提过，是个好题材，起码是奔着拿奖去的。我倒不是非要让你跟着他不可，但是就目前国内几个导演的拍片风格和理念来说，他更适合你。”

    李引没说话。

    郑燃又说：“比起郭一良，不能得罪的是周瑾，有些时候你要学会顾及他的喜好，剧本出来有什么不懂的也要跟他多沟通。”

    身后还是没有声音。

    郑然忍不住回过头去，就看见李引的五官在黑暗里都是模糊的，只有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他。

    郭一良和他说李引未必不知道宗竟的情深，他是在以不变应万变。

    他又何尝不是呢！

    郑燃直视着那双眼睛，只觉得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看透了，认清了，他避无可避的：“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看看陆征。”

    陆征那个渣人，没谈过恋爱写起歌词来也像情圣一样，偏偏让他背个稿子漏洞百出。

    告别了李引，郑燃直奔陆征的公寓。

    他在那个小房子里督促着他把稿子翻过来倒过去的背到半夜，因为惦记明天还要录节目，怕睡得太晚，第二天眼睛浮肿，才放过他。

    陆征的公寓是个一室一厅，郑燃赶他去睡觉后自己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助理登门来按铃。

    郑燃困得头痛，眼都睁不开，只能使唤陆征去开门。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吃了陆征家里为数不多的一点存货当早饭，然后早早就去了电视台。

    Z市当地的那家卫视台搞娱乐综艺节目从来都是拾人牙慧，好在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变通方向，专门打造出一台以讲述个人成长成功史为噱头的访谈节目和其他电视台抗衡。

    陆征其实按理说还是新人一个，并不具备上这种节目的资格，但是这家卫视剑走偏锋，说本来就是要把漫步云端所有当红艺人都请来，做个特期。

    这样一算，倒是勉强可以和以往那种来上节目的大咖的分量不相上下了。

    因为赵钊、沈玉萧、张希眷目前都各有各忙，李引则是由于‘情动大清’播出在即，要准备宣传活动脱不开身，所以能提前录节目的只有陆征一个人。

    这家卫视台装修豪华，一楼大厅金灿灿的，一踏进去，立刻觉得大理石地面都在发光。

    郑燃进去后直接去拜见台长。

    早就听说台长是个秃顶胖子，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能做到台长级别的都是江湖上的老油条，还没怎么说话呢，先拉着陆征夸奖了一番，后来又说新专辑他也买了，听着十分享受云云。

    陆征被他说得脸都红了，郑燃倒是坦然的一笑：“您太过奖。不过他是难以多得的人才倒是真的。”

    三个人坐在屋子里使劲寒暄了一阵，后来是台长亲自领着他们去的摄影棚。

    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是个女海归，曾经主持过时事新闻，长得一脸正气。

    陆征被她看得很不自在，稿子吐出来都是结巴的。

    好在导演很有耐心，让主持人一点点的诱导他说话。

    郑燃坐到监视器后面盯着看，发现陆征一开始确实是不太自然，不过让他弹唱一段的时候状态就好多了，后来又问到他以前在幕后的一些情况的时候就有点能侃侃而谈的意思了。

    不知道节目组是不是为了满足观众好奇心，竟然也会见缝插针的问他‘交往过多少女朋友’或者‘公司里和谁关系最好’的八卦性质问题。

    陆征老老实实，屏幕是给他特写后干净纯真的一张脸：“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这样的人上学的时候一直没人喜欢，后来自己写歌又太宅，结识女孩子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基本上到现在为止我算是没谈过恋爱的。”

    女主持人很会把握现场气氛，闻言立刻调侃他：“进入公司之后呢？我看前一阵的专辑发布会上，漫步云端的当家小天后就对你频频示爱了啊！”

    陆征这个老实人，被人当面取笑一下囧的不行，说话结巴的毛病又犯了：“不，不不是，她是，开玩笑，开玩笑。”

    主持人暂时放过他，又抓着他问对专辑销量有无信心的事。

    陆征答不出来，他不是那种能在大庭广众里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的人。

    好在节目组是做了功课的，大屏幕立刻放出调查数据来。

    陆征是6月16号那天出的专辑，现在是6月27号，在长达十一天的销售调查中，

    他一共卖了七万张。

    这个数字在当今华语歌坛十分萧条的前景下，几乎是歌神歌后才能有的成绩。

    陆征被吓了一跳，女主持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郑然倒是觉得在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