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我与娘亲，她的眼神里淬了毒般，挽上丞相的手。</p>
她娇声道：「承山，她当初拒绝你这么久，即便是真想投奔丞相，也该给她点苦头尝尝。」丞相淡淡应了一声。</p>
「霜儿所言极是。」</p>
夏霜看向娘亲，掩唇轻笑：「萧云溪，你丈夫尸骨未寒，难道不该去给你丈夫守孝？」「怎么，今日不带上那个拖油瓶，倒真想攀上丞相？」娘亲看向丞相，直言问：「顾承山，我愿意随你回府。」丞相眼里迸发惊喜。</p>
娘亲缓缓道：「我们并无情分，可婚事已成，我终究还是你的妻，这世间女子也只得依附于相公罢了。」「但我有个条件，我们和离，你再娶我。」「别人的名分安在我身上，我嫌晦气。」</p>
当初她撇清关系，如今却主动套上这层关系。</p>
只因，这是她入府最稳妥的法子。</p>
夏霜差点没气歪脸。</p>
就差点名说她了。</p>
她柔柔地贴在丞相身上：「承山，既然姐姐还想回府，那就带上吧，想必姐姐也愿意做妾。」见娘亲看向她，她掩唇笑道：「姐姐还不知道吗？我与承山不日便要成婚了，还多谢姐姐让出正妻之位。」丞相正欲解释，娘亲忽而应声。</p>
夏霜便又在旁说风凉话：「还是古代人好啊，做妾都做得心甘情愿的。」我醒来后，来了一对瞧着眼生的夫妇。</p>
他们二人说是娘亲安排的。</p>
我方知，那个夏霜成了丞相的正妻。</p>
而娘亲成了丞相的小妾。</p>
我什么都没说，跟着二人离开了这间破落的院子。</p>
丞相府双喜临门。</p>
正妻走正门，小妾走侧门。</p>
夏霜坚持要沿袭这个风俗，可丞相神情冷淡。</p>
夏霜连忙松了口。</p>
于是，同一日里，正妻、小妾一同从正门入府。</p>
娘亲乃侯府嫡女，如今却成了丞相的小妾，满城唏嘘不已。</p>
而她尚在守孝期，更是遭人谩骂。</p>
只是丞相下了令，私下议论者，杖责二十。</p>
向丞相府举报者有赏钱，一时之间无人再敢议论。</p>
丞相自知娘亲性子傲，便向娘亲承诺：「今后正妻什么待遇，你便什么待遇。」「即使缺了夏霜的，也不会缺了你的。」娘亲却不紧不慢地问：「你当真心悦于我？」</p>
丞相盯着她的眸光晦暗，想触碰她，却又怕被嫌弃。</p>
「当真。」</p>
「心悦你多年，如今终于将你娶进门。若不是崔子衿的存在，或许我们早些年便已修成正果。」娘亲心里一片平静。</p>
他或许忘了，她是喜欢过他的，是他亲手扼杀了她的那点喜欢，如今却怪在旁人身上。</p>
娘亲淡淡反问：「若你当真爱我至此，为何娶夏霜，又为何当日要带她离开？」丞相却难得严肃：「云溪，答应我，如今还不是时候，不能动她。」「何时是时候？」丞相只道：「再等等，很快了，以后都随你来。」</p>
娘亲只是点点头，不知听没听进去。</p>
丞相欲与娘亲热，却被以尚在孝期为由，挡了过去。</p>
我与娘亲再见面时，已经是一个月后。</p>
丞相见娘亲总不爱笑，便让人把我请来。</p>
见到我时，娘亲不动声色地看向四周，不咸不淡地跟我说了几句话。</p>
夏霜却又出现：「亲女儿都不要了，萧云溪你可真是个好母亲啊！」娘亲不紧不慢理了理袖口。</p>
她便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后退。</p>
「我可是丞相夫人，你不过是个小妾，萧云溪，你想僭越吗？」可娘亲袖口里的那把刀片，还是飞了出去，生生截断了她的一截发丝。</p>
夏霜脸色惨白，二话不说，转身离开。</p>
这才给了我们独处的地方。</p>
娘亲将我带到一旁，眼眶终是忍不住泛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