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今日的心情不好。</p>
他要我为他跳舞，我便极尽所能地展示着曼妙舞姿。</p>
一整夜，我几乎没有断歇。</p>
被杨绍叫停时，我已经双脚磨破渗血。</p>
他紧皱的眉终于松开些许，有些歉疚地握着我的手：</p>
「朕心情烦闷，未注意到你，是朕不好。」</p>
我摇摇头，温软地依偎到杨绍肩膀上：</p>
「只要陛下想看，晚晚愿意跳一辈子。」</p>
杨绍前朝受挫，后宫里皇后又跋扈不愿低头。</p>
大业与女人两者皆是失败。</p>
面对我的依赖，他忍不住向我一股脑诉起苦来。</p>
皇后的父亲英国公把持朝政，连奏折也不必经过杨绍的手。</p>
他明里暗里说过多次，却回回被英国公搪塞。</p>
再加上温如清的哥哥手握兵权。</p>
他在宫中甚至需要顾及温如清的脸色。</p>
我默默听着帝王的抱怨，如同姐姐在时一样，为杨绍轻按太阳穴。</p>
他好像有些恍惚，忽然唤我的名字：</p>
「晚晚，以前朕身边，也有个婉婉。」</p>
「朕真是喜欢她。」</p>
他说得含糊，我的指甲却在一刹那陷入掌心。</p>
「她的命太薄，陪不了朕，朕希望你能长久地伴朕左右。」</p>
命薄。</p>
杨绍竟然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姐姐的死亡。</p>
我忍下滔天的怨愤，只含笑点头答应。</p>
若不是皇帝刚登基就大选秀女，要所有适龄女子进宫，姐姐怎么可能被迫成为妃子。</p>
成为淑妃后，姐姐寄给我的每一封信中，未曾讲过杨绍半点不好。</p>
字里行间有的，也只是少女对心上人的满腔情意。</p>
她总是说，皇帝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她忍不住像保护我一样，保护他。</p>
可在我眼中，杨绍自私自利，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p>
他不配得到姐姐的爱。</p>
姐姐，在这世上，只有我会为你报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