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p>
这露骨调情的话，像是一巴掌拍在信任时淮之的我脸上。</p>
我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这手机。</p>
输入我的生日，手机并未解锁。</p>
我恍惚想起，时淮之曾说过：「我所有密码，都是昔昔的生日，谁叫我爱你呢。」</p>
所以，密码不再是我的生日，是代表不再爱我吗？</p>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p>
我苦涩一笑。</p>
我不知道。</p>
我真的太相信时淮之了，几乎不碰他手机。</p>
我脸色苍白，开始试时淮之的生日，各种纪念日......都没打开。</p>
直到我试了林灵儿的生日。</p>
显示密码输入成功那一刻。</p>
我的心脏像是被利刃狠狠割了一刀。</p>
疼。</p>
可我表情却是麻木的。</p>
甚至在确定，刚才那条露骨的消息是林灵儿发来的时，我都没任何惊讶的情绪。</p>
我来到露台，翻看他们的聊天框。</p>
林灵儿给他发小孩嗝屁袋的购买记录截图。</p>
【坏哥哥，乔昔念没喂饱你吗？一个月不到，就用完了4盒呢，太厉害了。】</p>
时淮之和她睡了。</p>
手机应声落地。</p>
在我俯身去捡时，却腿一软，摔跪在地上。</p>
耳边只有一阵嗡鸣声，吵得厉害。</p>
可偏生思绪还很清明。</p>
这是一盒6个的款式。</p>
过生日前一个月，我都在医院。</p>
这一个月里，时淮之和林灵儿，几乎夜夜不停。</p>
再联想卫生间的姨妈巾，地点很可能是他们的床上。</p>
「呕。」</p>
我蹲在垃圾桶旁边，像是要把胃给呕出来。</p>
我木然地拿起手机，继续翻。</p>
原来不只是这一个月。</p>
从五年前开始。</p>
他借口公司有事，没回乔公馆的日子里，都和林灵儿寻欢。</p>
订婚那天，在后台......</p>
年初，我犯病住进ICU那几天。</p>
眼泪模糊我的视线，几乎窒息。</p>
我以为专一的爱人，早就背叛我了。</p>
果然呀，没人能笑着从对象手机走出去。</p>
【学长，你真要和一个病秧子结婚呀，你床上那么猛，她受得住吗？】</p>
【我和她没睡过，她除了我一无所有，再说认识十五年，就算是条狗，也不能随便扔了。】</p>
【感情方面，我自觉有所亏欠。可偶尔看到她那张看腻的脸，我也懊恼，居然把我的十五年，放在她这个半残废身上。】</p>
看到时淮之说的这句话，我惨笑着捂住脸，悲哀几乎将我彻底笼罩。</p>
男人总说新鲜感，总说腻了。</p>
可他们忘了，如果男人有能力，女人只会越变越漂亮。</p>
爸爸说得没错，人心易变。</p>
我的爱人，死在某个瞬间。</p>
灰飞烟灭。</p>
我枯坐到天明。</p>
可笑的是，时淮之醒时没察觉出我的异常。</p>
他只是蹙眉不快道：「你昨晚没好好睡觉？你知不知道你去一趟医院，要花我多少钱。」</p>
我手紧紧攥着，问他，「你心疼钱了？」</p>
「够了！」时淮之那双桃花眼恼怒盯着我。</p>
厌烦瞥了我一眼，就像是被脏东西扎了眼睛般，移开视线。</p>
「我现在创业很辛苦，挣钱很难，房租水电你的医药费，哪样不要钱？」</p>
「要不是你爸给你交了重病险，我就得卖肾养你了。」</p>
「所以你能不能情绪稳定点？别疑神疑鬼，也别动不动就晕倒。」</p>
什么时候，时淮之会对我不耐烦了？</p>
好像有一段时间了，可我总是下意识忽略。</p>
我看着敞开的衣柜里，时淮之购买的名牌衣物。</p>
又想起床底下属于我的那个，只塞了三四件廉价衬衫的纸箱。</p>
哽咽而固执地问：「你心疼给我花钱了，把我当累赘是吗？」</p>
时淮之猛地撕开枕头，鹅毛飞出，像是冰冷刺骨的漫天大雪。</p>
他咬牙切齿冲我吼：</p>
「是，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好。」</p>
他又抱住头，痛苦道：「可我欠你爸的，我必须要照顾你。」</p>
我惨笑问：「所以你不爱我了，只是因为我爸养大你，你才照顾我，对吗？」</p>
时淮之沉默了。</p>
可有时候沉默就是回答。</p>
指甲嵌进掌心，心里悲哀蔓延。</p>
我怔愣地盯着时淮之，突然觉得他好陌生。</p>
时淮之起身穿衣，嗓音冰冷道：「我去上班了。」</p>
我在他出门时说：「我下午去接你。」</p>
时淮之脚步都没顿一下。</p>
他离开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乔昔念小姐吗？是这样的，我是乔宇先生委托的代理律师，这里有他留给你的一些话。」</p>
原来，三年前，乔氏破产只是爸爸去世前对时淮之的试探。</p>
律师播放的视频中，爸爸躺在病床上，十分憔悴，</p>
他说：「昔昔，原谅爸爸瞒着你做了这一次试探。」</p>
「可人心易变，你太过单纯，而淮之却为人深沉，爸爸有时也看不懂他。」</p>
「所以我早就转移财产，成立了另一个公司，股份在你手上。」</p>
「如果三年后，他还是对你如初，那昔昔你就将事实告诉他，给他一半的股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