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p>
是姜菡雪目前仅存的念头。</p>
可连脚都没挪动，又被她生生扼制住了。</p>
春二为了承宠，不惜给谢栖川下药，到头来却是用命给她做了嫁衣裳。</p>
她不能白白错失良机！</p>
“菡雪见过姐夫。”姜菡雪强撑着害怕得有些发软的身子向男人行礼，尾音都是颤的，本意是希望谢栖川清醒点。</p>
可她一出声，谢栖川连木鱼也不敲了，那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逐渐变得猩红。</p>
姜菡雪就像是被盯梢的猎物，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p>
她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p>
男人却蓦然起身，白袍曳动，赤足踩着深黑色的地面，一步步朝她走来。</p>
姜菡雪生怕他发疯，扑通跪地，顾不得膝盖的疼痛，连忙道：“姐夫，菡雪有办法替你解毒！”</p>
“解毒？”谢栖川哑着嗓子重复喃喃了这两个字，似乎清醒了点，但当他低头，看向姜菡雪时，捏着紫檀佛珠的手，登时浮出青筋。</p>
世上居然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p>
女子半跪在地，身材一览无遗，薄薄的水烟罗纱将将好地贴合着在薄弱蝉翼的肩颈，腰间无一丝赘肉，细的几欲断了。</p>
肉浮骨酥。</p>
谢栖川的脑海里，冒出四个大字。</p>
他的妻子真是好手段！</p>
怕是将全京城的美人搜罗了遍，才把她送过来！</p>
还一口一个姐夫的勾引他！</p>
姜菡雪却真没想勾引他，解毒也是字面的意思，如果她这次当了解药，恐怕非但不会被谢栖川认可，反而会被彻底厌恶。</p>
她临危不乱地扣开了腕镯的暗格。</p>
妓馆窑子里常用欢情散此类的药物助兴，后宅里也多得是这种肮脏玩意儿。</p>
所以姜菡雪的姨娘给了她这枚镯子以备不时之需。</p>
暗格里有两枚药。</p>
一枚催情丸，一枚消情丸。</p>
姜菡雪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青褐色的小药丸倒在掌心，如献珍宝地奉给谢栖川：“姐夫，此药名为消情丸，可解姐夫的……”</p>
毒字刚到嘴边，她的手腕陡然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p>
手里的药丸掉了出去。</p>
“这么迫不及待了？”谢栖川看着姜菡雪捧着双手，露出的两截嫩生生的藕臂，眼里都快冒火了。</p>
“不是的姐夫……”姜菡雪拼命摇头，慌神地在地上寻找药丸。</p>
谢栖川抓住她纤细肩膀，使劲一扯。</p>
“滚出去。”</p>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谢栖川一把推在地上，水烟罗纱裙发出撕拉一声裂开，彻底掉落下来。</p>
纤细的腰身暴露在空气里。</p>
姜菡雪涨红了脸，慌张的抬起头，刚好对上佛祖慈悲的目光。</p>
“……”</p>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p>
她还有点羞耻心，偏过头，看到了滚落在蒲团边缘的药丸。</p>
姜菡雪顿时激动不已，伸手想要去够药丸。</p>
眼看差那么一点——</p>
封闭的屋子内弥漫开浓郁的奶香味，仿佛在刻意勾着人，谢栖川再也克制不住。</p>
“唔……”</p>
姜菡雪惊喘一声，浑身乱颤。</p>
她羞红了脸，拼命的挣扎着推开他。</p>
男人那双黑沉沉眼里浮起不悦。</p>
姜菡雪满脸羞赫，看着近在咫尺的药丸，只能尝试扭动身体。</p>
她一动，谢栖川就难受，火热的娇躯在他的身下拼命挣扎，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清楚感觉到女人的柔软，教他浑身战栗！</p>
就算是圣人也吃不消！</p>
这女人故意的！</p>
“不许动！”他狠狠地掐住她的腰，恨不得就这么掐断算了。</p>
姜菡雪实在难以从命。</p>
不给扭腰，她就扭臀。</p>
谢栖川不是千手观音，顾不过来。</p>
该死的！</p>
他要好好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女人！</p>
她逃他追！</p>
等姜菡雪挪到药丸旁，已是香汗淋漓，男人的长袍被洇湿了大片。</p>
可她一门心思都在药丸上，没法用手，只能尝试用舌头卷起药丸，再失败几次后，才将药丸含进嘴里。</p>
旋即腰身一扭，反压了谢栖川，药丸也掐准时机的送进男人的口中。</p>
疼！</p>
男人的牙很硬。</p>
为了撬开，甚至硌破了姜菡雪的舌头。</p>
血腥味混合着苦涩的药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软滑的触感让谢栖川有片刻的失神，贪婪地卷入口中。在少女身上游走的手也没闲着，五指渐渐收拢……</p>
姜菡雪将药喂给谢栖川后，便放松下来。</p>
她的身子原就敏感，又泡了十日的药浴。</p>
很快就得了感觉。</p>
浑身难受的紧！</p>
但药效发作，谢栖川的眸子却渐渐清明。</p>
当他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罗衫半解意乱情迷的女人，脸色刹那间阴沉无比。</p>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p>
她岂敢将腿缠在他的腰！</p>
她的手又往哪里摸！</p>
还有这身子，都要蹭到他脸上了！</p>
“滚出去！”</p>
随着谢栖川暴戾的怒喝，姜菡雪被狠狠甩了出去。</p>
疼疼疼疼疼！</p>
姜菡雪猝不及防撞在旁边的案脚，疼得眼里蓄出泪。</p>
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p>
“还不快滚！”谢栖川重新坐回蒲团，闭上眼睛，敲击起木鱼。</p>
先是被下药，再差点破戒！</p>
无一不令他愤怒。</p>
“噔、噔、噔……”一声声的木鱼里，他起起伏伏的胸膛这才缓下来。</p>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同时，他的嘴里念念有词。</p>
姜菡雪痛得要死，但不敢得罪谢栖川。</p>
“菡雪告退。”她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将破碎的小衣盖住身体，然后一瘸一拐地从海晏堂走了出去。</p>
守在门外的刘嬷嬷看到她出来，脸色立即黑了：“你怎么出来了！”</p>
姜菡雪强忍着痛道：“姐夫中的欢情散已解，现在无碍了。”</p>
“这么快？”刘嬷嬷的神情诧异。</p>
姜菡雪明白嬷嬷想岔了，赶紧解释了一通。</p>
但她也有所保留，没把催情丸说出来。</p>
刘嬷嬷松了口气，看姜菡雪的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p>
倒有些心眼儿。</p>
瞧着也比大少奶奶机灵。</p>
刘嬷嬷对姜菡雪的态度好了不少：“让你受累了，谷雨带娘子下去休息。”</p>
话音刚落，一个模样清秀的婢女从刘嬷嬷的身后走出来，态度恭敬地对姜菡雪道：“娘子请跟我来吧。”</p>
姜菡雪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p>
但她没有立刻答应下来，面露难色：“我刚到府中，未先拜见老夫人已不合规矩……”</p>
还是个懂规矩，知分寸的。</p>
刘嬷嬷的笑容真切几分：“娘子放心，今日之事，我自会和老夫人说。”</p>
看来刘嬷嬷在国公府有些地位。</p>
姜菡雪这才放下心。</p>
刘嬷嬷看着女子离开的婀娜身姿，眯了眯老谋深算的眼睛。</p>
以后国公府有得热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