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学校上课，我脸上的淤青很显眼。</p>

    许多学生注意到我的脸，十分惊讶，但又不敢直截了当地问我，大多数只看一眼就转身和其他人窃窃私语地讨论。</p>

    我也懒得理他们。下半年就高三了，还有闲心八卦，到时候考不好，活该躲被子里哭。</p>

    ……</p>

    夜晚放学。</p>

    我又走在那条既没有路灯也没有人的狭窄小巷。</p>

    张泽轩毫无悬念地突然出现，钳住我的身体动手动脚。</p>

    幸好我提前将徐子媛给我的手机放在了一个墙角，露出摄像头，开着录像。</p>

    这次我既不反抗，也不挣扎。</p>

    我问张泽轩：</p>

    “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你会坐牢。”</p>

    张泽轩压根不在乎：“我不可能坐牢。”</p>

    我继续问：“为什么是我？”</p>

    他从高一就开始骚扰徐子媛，为什么要选择对她下手？</p>

    张泽轩语气冷淡：“你好欺负呗，你看你爸敢替你出头吗。”</p>

    原来是找软柿子捏。</p>

    我说：“我爸不敢替我出头，但我会送你去坐牢。”</p>

    张泽轩笑了一下：“你装什么逼。”</p>

    我也笑了，因为就在这时，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p>

    张泽轩变了脸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徐子媛，你长能耐了。”</p>

    “别动！手举起来！”警察的声音在巷子口响起，手电筒的光亮照在张泽轩脸上。</p>

    被警察带走前，张泽轩恶狠狠地盯着我：“等我出来就弄死你。”</p>

    ……</p>

    警察局。</p>

    值班警察通知了我和张泽轩的家长，以及我们的班主任。</p>

    徐义山、张坤还有徐子媛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让人采集了我衣物上的皮屑与张泽轩的DNA进行对比。</p>

    徐义山一见到我就恨不得对我动手，但这里是警察局，他奈何不了我分毫。</p>

    徐子媛站在我身边，安抚地拍打着我的背。</p>

    张泽轩的爸爸张坤非常冷静，他抽着烟，沉默不语。</p>

    徐义山朝他迎上去，赔着笑脸道：</p>

    “张厂长，丫头不懂事，估计是和泽轩闹了点小矛盾，不小心闹到这儿来了。这么晚了，打扰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p>

    张坤没有搭理徐义山，只斜斜地瞥了我一眼。</p>

    那眼神和张泽轩如出一辙，又冷漠，又狠厉。只是张泽轩多少还是个小孩子，眼里偶尔还会有几分清澈与单纯。张坤的眼睛是浑浊又复杂的。</p>

    他冰冷地看着我时，我的后背都不禁隐隐作痛，就好像上一世被砍数十刀的痛楚又重新再现。</p>

    警察从值班室里出来，向他们说明了事情经过。</p>

    听的几个人早就知道这些事，压根没有人表示惊讶，装都不想装。</p>

    张坤听警察讲完后，拿出手机去外面打了个电话。</p>

    他打完电话进来，值班室的座机紧接着响起，警察去接电话。</p>

    五分钟后警察从询问室带出张泽轩，然后对我们说：</p>

    “DNA比对结果大概两周后才能出来，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们。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p>

    上一世也是这样，等着等着就没消息了。</p>

    张坤咳了几声，对徐义山招手：</p>